袁泽的来势有点凶猛,一时间我根本招架不住,我也不知道该推还是不该推。

但我还惦记这上次和袁泽接吻的感觉,那个感觉的确是不错的,如果可以,我真愿意再来一次。所以我没推。

亲了好一会,他想再做点什么,我叫了他的名字,他顿了下,说:“不可以?”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带着一点点商议,和一点点坚决。我觉得袁泽这不是憋不住了兽性大发,只是我在感情上磨磨唧唧拿不出个态度来,有时候作为男人,就要勇于充当禽兽这个角色,一味地死等也没意思。

所以袁泽忽然对我这样,我心里是一点也不怪他。

我眨眨眼睛,其实我叫他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想多了。可他这么问,作为一个不太冲动的人,我还是得稍稍谨慎一下,我说,“我,我不是……”

我估计袁泽看我,应该是冰清玉洁的,大约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过什么。我之前也想过,我以后的老公,他要是不问,我也就不说了。可是对袁泽不一样,我想把该交代得都交代清楚了,我不舍得骗他,虽然我打死也不可能说第一次是和李拜天。

但袁泽没让我把话说出来,他直接含住了我的嘴巴,这不算个亲,我也不知道算什么,这次他没闭眼睛,就含着我的嘴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睛真亮,就是会说话,说很多很多话。我真受不了和他对视,一眼就败下阵来。

好吧我知道了,袁泽不在乎。

于是我没动,但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的嘴巴包着我的嘴巴,我这话说出来,是完全囫囵的,“哦呜哦呜呜爱呜呜……”

袁泽笑,把我的嘴巴松开,我呼吸到一口新鲜口气,眼睛左右瞟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可不可以不在这里……”

然后我的眼睛朝**瞟了一眼。我分明看到袁泽脸上欣喜的笑容,只一个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弄到**去的,我脑子完全懵了。

夕阳余晖浅浅,房间里越来越暗,但这种灰暗的光,却并不令人感觉阴霾。

于是该做的还是做了。

我周问雪在二十二周岁的时候,还是把自己又交代出去一次。但这种交,并不是所谓的托付终身,它对我而言是一次经历,一次尝试接受。我明白女人要自尊自爱的道理,但我没有处1女情结,我从来不是在为谁而守身如玉,只是从没有到过那样一个感觉。

感觉到了,我可以。

今天感觉就已经到了。我并不惧怕这次经历会给我带来什么,人生没有那么多可瞻前顾后的东西,是应该有思索有考虑,只是放在我眼前的是袁泽,他浑身散发的那种安稳和平,让我感觉根本没必要再去考虑。

只是行为是一码事儿,感情是另一码事儿。这种先上船然后再考虑要不要买票,虽然不合乎章法,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

事后袁泽没走,他当然不能现在走,他现在走了我得胡思乱想多少东西。于是他在后面抱着我,我不好意思转头看他,就这么躺在他怀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天已经彻底黑了,没人起来开灯,袁泽在摆弄我的手指玩儿,他说:“别太有压力。”

“什么压力?”我没听懂。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喑哑,“我知道你还没想清楚。”

我不禁转头看他,你知道那种什么都能被一个人看穿被一针见血点出来的感觉么,就是觉得自己玩儿呢,人家心里透亮透亮的,这种感觉都让你觉得恐怖,觉得不真实。

袁泽也看了看我,把我的脑袋按着贴上自己的胸膛,他心跳很强壮,虽然不快,可是一声一声很有力度。

他说:“但是你早晚得想清楚。”

他还说,“我不要求你忘了李拜天,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在你心里比他重要。”对他而言,这就够了。

袁泽这句话,生生给我说得要哭了。

我不去想李拜天,不刻意去想,但袁泽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是住在我心里的。而他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阻止他向我靠近的步伐,这是一个男人不惧对手的坚决,但这种坚决下的隐忍和包容,实在是让人动容而有些心疼。

我是心疼袁泽的,我觉得我对不起他。而我更难过的是,他又把实话说出来了。

我行么,我能做到么?

他还说:“你知道我第一眼看你是什么感觉?”

我在他怀里摇头,他淡淡地自问自答,“忽然想抱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一见钟情是最烂的理由,也是最感人的理由。我不认为袁泽是在说话哄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是相信这种情况真实存在的。

他低头对我微笑一下,把我抱得更踏实点儿,脸上的笑容很满足。这种满足之下,藏着的是他的等待和执着,以及一种坚信。

袁泽是坚信自己能把我搞到手的,并且他这些年循序渐进有条不紊,一步步基础打得很扎实。

我觉得快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这么顺着发展下去,基本没有问题。

感受着他的内心,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安稳,让我忽然想爱,想真真正正地去爱上他,如果有一天,我们这样拥抱着,而我的心,实实在在地为他而跳,那是多幸福的事情。

我们没给彼此什么承诺,或者说什么确定关系的话,就让它顺其自然就好。

我在袁泽怀里睡着,心里默默和李拜天道一声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