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撕碎的不是紫衣女子的脸。
在她的眼里，她看见的只是千年前的自己。
她厌恶那样的神情。
就是那样带着期盼又不甘心的眼神，才会让她万劫不复。
慕容泽的手再一次的高高举起，百灵以为他还要打她，火大的扬着下巴吼着：“你打啊，你打啊！打死我好了。打死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他紧抿着唇，手落下，却不是落在她的脸上，扣住了她的脑袋，将她一把拖进了自己的怀里，“狐狸，千年了。过去的事再后悔再自责，也无济于事了。该做的你都做过了。不是说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吗？为什么不愿意放过自己？你活在千年之后，放过以前的事好不好？”
百灵哽咽着，“我想放弃，我想说问心无愧。可是，怎么可能真的问心无愧？那些事就像是一颗种子，一直埋在我的心里。我选择忘记，选择不去给它浇水，不让它在我心里蔓延。可是它那么顽强的待在了那儿。只要有人碰了一下，它就疯狂的在我身体内生长着。离开王宫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从那儿走出，我就好好的活着。替自己，替雪儿活着。可是当我看见那个女子的眼神，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是真的想杀了她。原来我最讨厌的是我自己。最恨的也只是我自己。我想连自己也毁了。这样背着愧疚，真的好痛！”
慕容泽双手抬起她的脸，一边替她擦着泪，一边道：“那你就好好的看着我。”
“看你干什么？你一无是处。”她吸了一下鼻子，挂着泪的道。
慕容泽捏了一下拳头作势要揍她，她撇了一下嘴没再说话。
“从现在起，你就看着我。从现在起，你就慢慢的还债。”他道。
“什么意思？”她茫然的看着他。
“千年之前，就只有李清水和雪儿是因为你而死的吗？你拼命的救了月王妃，算是对的起雪儿了。西门寒月他现在也活的好好的。而且他欠雪儿的更多。你就不必还他什么了。可是我。。。你怎么知道，千年前，你乱杀无辜的时候，没有害死我？说不定，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才改变了我这一世的命运。你慢慢还吧！还到我满意为止。所以，从今天开始。除了我，谁也不值得你去为他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我都会冤鬼一样的缠着你。落在我的手里，比死也好不到哪去。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半哄半骗，还带威胁。说的像是真的似得。
百灵不哭了，皱皱眉道：“你，趁火打劫。”
“就这意思。把眼泪擦了，为别的男人流的泪，会令我很生气。我很记仇的。”他点点自己的胸口。
那里真的很闷。
百灵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思索着什么坐了下来。
难不成这人胡说八道的是真的？
他不会真那么倒霉的也是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吧？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淼为什么要让她来特意的保护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