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刚说了两个字,谢语清就摇头说:“请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这些天来,我想了很多很多,也一度走了弯路,拒绝任何人的关心。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在自怨自怜,我放任自己沉入无边黑暗,我放任自己那么不快乐,那么不幸福。我,是在自虐。”

季悠然释怀一笑,语清,他的谢语清终于想通了啊……

“我看到了叶希的ri记,他在手术前一晚还不忘祝我幸福,你们每个人都渴望我幸福,但我自己却毫不爱惜自己,借着折磨自己来折磨爱我的你们,我真是个混蛋,对不对?”谢语清苦笑一声,说,“你们那么爱我,我何尝不爱你们?你们希望我幸福,我又何尝不希望你们幸福呢?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如果我要想你们幸福,我就得先使自己幸福,因为,一个自身不幸的人,是不会给别人带去幸福的。所以——”

她顿了一顿,拉起季悠然的双手,一字一字斩钉截铁地说:“我会好好爱自己,然后让好好的自己去爱你们,使你们也变得更加快乐和幸福。我不会再逃避了!季大哥,我——喜欢你。”

ri光灯映着脉脉相视的两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宽慰,她的眼睛里有决心。

季悠然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我——很高兴。语清,我很高兴。”

窗外的雨势忽然间小了,开始鸣奏出缠绵的旋律。

是啊,这个世上无所谓什么不幸,如果你坚信自己幸福,那你就绝对可以得到幸福。

幸福就在手中,在唇间,在爱人的眼睛里。

周一,下午两点,机场大厅。

来送行的人分做两批,一批是向李教授作别的,另一批不消说,自然是季洛和谢语清。

季悠然拉着行李箱,回身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吧。语清,你昨天淋了雨还在感冒呢,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语清摇摇头说:“不,我要看着你上飞机。”

季洛在一旁打趣说:“就是就是,告别的气氛一定要酝酿足了才好玩,现在走还有什么搞头?”

季悠然瞪了弟弟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还没跟你追究呢,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把ri期说早了一天?”

季洛哇哇大叫道:“喂,老哥,你这么说就太没良心了吧?要不是我想了那么一条妙计,你和语清能现在这样其乐融融依依不舍地站在这里告别吗?”

谢语清顿时脸上一红,季洛见状更是火上添油道:“好啦,我知道你们两个要单独告别,嫌我在这碍事,看我不顺眼,早说嘛!我又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算了,过河拆桥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也不差你们这一桩。我先闪了,你们慢慢地惜别离吧!”说完在两记杀人的目光中大笑着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