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她抬起头,脸上全是眼泪。

爸爸很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点头说:“嗯,真的。我们来勾手指。”

“好,勾手指!”她是多么激动地抱着希望与他勾那个手指,可是那个骗子,却在当夜就病情恶化,停止了呼吸。

爸爸骗人,爸爸骗她……为什么骗她?为什么?

绳索落到最低点,开始反弹。谢语清觉得五脏肺腑全都挤在了一起,痛苦聚到最密集时,砰然爆发!

她大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爸爸已经走掉了,所以她不能再失去叶希,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他!绝不允许!

回到陆地上时,谢语清已完全恢复了平静,她对季悠然释怀一笑,季悠然则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样?”

“像充电了一样,感觉现在全身都是活力。”

“哈!”季悠然忍不住轻叹,“可惜,我的眼睛高度近视,不适合这项运动,否则真想试试。”

“我觉得你不需要。这项运动是为有冒险jing神,或是追求刺激,或是像我这样用来释放压力的人而存在的。”

“你是在暗讽我没有冒险jing神。”

“不。”谢语清笑了,“我是在夸你能把情绪调整自如。古书上说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大概就是指你这样的人吧。你如果活在古代,肯定是个云淡风轻的隐士。”

“哈,我知道你损人很厉害,没想到你夸奖人也很有一套。”季悠然做沉吟状,托着下巴说,“嗯,这些赞美话很动听,你不妨多说一些。”

“是啊,真该多说说,否则你走了,即使想说,也没机会了。”说到这里,谢语清的神sè不由黯然起来。

季悠然的微笑僵了一秒钟,然后上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他想她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无论身在何处,他的心一直是陪在她身旁的。

谢语清忽然抬眸,很认真地问:“干爹,你这样天天陪着我,鼓励我,安慰我,可我还是一天到晚地自怨自怜,你会不会觉得厌倦?”

“纠正两点。第一,你现在的反应是很正常的,绝对不是自怨自怜;第二,你叫我干爹不是吗?干爹陪着干女儿鼓励她安慰她,是应该的。”

谢语清垂下头,讷讷地说:“可是……你毕竟不是我真的干爹,那只不过是一个玩笑。”

“什么?玩笑?”季悠然故作惊讶地瞪起了眼睛,“我还一直以为是真的呢,并且暗暗得意——谁能在像我这样的年纪里就有你这么一个又漂亮又可爱又善良又有个xing的大干女儿?”

他一连夸了四个又字,谢语清的脸“刷”地红了。她异常的反应使得原本只是想说笑话逗她开心的季悠然也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空气开始变得凝郁,也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