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着黑票忙出忙进,我真的很想相信他是很单纯的小孩子,单纯的过着生活。但是最近的很多事都是围绕在我身边发生,这种频率已经高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我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到认为是自己的原因,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妖就是黑票。因为只有他的来到才是这些事情的起点。

必须和他好好谈谈了。

等黑票洗完碗,我把他留在客厅,“黑票,你真名叫什么?”

“姐,怎么会问这些?”他也有些不高兴。

“我觉得咱们有必要了解一下彼此吧,毕竟生活这么久了。”我继续努力。

“姐,我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挺好的,每个人都有过去是不?”

黑票这样说等于是堵我的嘴,让我不好意思继续盘问,但是这次我是铁心要追究的:“你说吧,我觉得不放心。你知道你来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知道这可能不怪你,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和你没有关系,对不?所以我希望你据实以告。”

看着黑票正在挣扎。我再添把火:“你照实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说出来顶多是赶你走,你不说一定赶你走。”

说完就等着黑票开口。

过了很久,黑票才缓缓开口说:“不是不告诉你,是很多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其他的我不知道也没有印象,只知道小时候我叫双鱼,没有姓。我记得自己家在湖北,小的时候,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妹妹。可是好像都死了。”

“好像都死了?”这话里有矛盾啊。

“嗯,这话是后来收养我的人说的。”黑票承认道。

“有收养你的人,为什么还跑出来。”我有点不理解。

“因为因为……”黑票抓紧了拳头,难以启齿。

黑票或者说是双鱼,容貌的确很清秀,身量相对于一般男人来说比较单薄,所以他的隐晦可能我知道,这个世界,这年头有人喜欢漂亮年轻男子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养娈童的风气自古就有,如果真是这样我是可以理解为什么他离家出走。

“为什么要找上我?”我主要是想知道这点。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姐可能和我是同类人。自小我就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我觉得姐也能看见,或许或许我们是亲戚。或许或许我们是家人,或许我爸妈和妹妹还活着,他们和姐有关系。姐我求你,不要赶我走。”说着黑票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左右为难,他不仅有着那方面的问题,就连在人类社会都有麻烦,收留他等于把我自己置身于更大的麻烦中。他的遭遇我不觉得可怜,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难处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解决方法的。我想活着,并不是我怕死,我是怕死后自己会与那些滞留人世的恶鬼为伍。永世不得超生,对于我来说那才是阿鼻地狱。

思索再三我对黑票说:“你走吧,我留不了你。”

“姐。”

“走吧。”

看着黑票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为了自己,人不都是自私的吗?我的自私我敢表现给别人看,我公开承认我自私,我睚眦必报。所以黑票必须走。

黑票也不磨蹭,只是再出门的时候,在面前停了几分钟,看我没有留他的意向,才拉开门准备走。

狗血绝对是**裸的狗血,门口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鬼魂,为什么是鬼魂而不是人呢,很简单,它是飘着的。

黑票很自觉的把迈出的一只脚收了回来。站在一边怯生生的看着我。

我吼道:“白痴啊,关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但是一扇门怎么能挡住,鬼魂的脚步呢。

所以呢,造成了我、黑票、鬼魂三足鼎立的局面。

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那个我按照你说的自杀了,但是结果是我不仅被人忽视了,现在连鬼也把我忽视了。”不速之客率先开口。

“我不认识阁下啊。”我是真的不认识,脑袋一片空白。

“我是方文山,你又不认识我了?”来鬼很是苦恼,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除了无常以外听见鬼开口说话,足见来鬼的不凡,不过我不认识它,绝对不认识。不要把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虽然我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劝人自杀的人。

“姐别急着否认,自从那次事回来后,你不就开始写日记了?”黑票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要你多嘴。”嘴上这么说,还是去找日记本了。上次出游的事一直被我形容成那次事件,就是不愿意提起,因为觉得丢人,也不知道到底丢人在哪里。

我翻开日记本,看着最近的记事,翻到了那天和邓琪一起逛街都还算正常,知道碰见一个叫方文山的人,他说别人总是忽视他,如是我们做了个实验,结果果然如此……最后就有了我叫他去死的那一幕。

我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但不知道是对谁,来鬼很陌生。

带着日记本,面对着方文山,我只能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怎样?”

“我也不知道,在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我想先跟着你。”

“这怎么可以?”我尖叫了起来,一个两个都当我是收容中心啊,不仅要收人现在还有收鬼。绝对不行。

“你说什么?”方文山开始变化了,本来和人没有区别的面容,开始扭曲了。嘴巴咧到耳后根,一张嘴,全嘴两圈小尖牙……

我知道,不能让他变化,否则结果不敢设想。

“好吧,你暂时住在这边。”只好妥协。

“真的?”方文山瞬间恢复了。

“真的。”话一落地,我知道了今后要过这悲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