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英如完全睡熟之后,我给她施了一个昏睡咒,然后披衣起床,避开驿馆守卫的眼线,溜到了木老的房中。

此时火少和杰克都呆在木老的房间里,见到我之后,木老一边用他那青黑色的指甲剥着桔子,一边阴森森地道:“老板,霍星凌已经死了,在杀霍星凌之前,我想了又想,觉得这件事要做得没头没尾,不留一点线索是最好的。因此,连栽赃嫁祸给太子推荐的三个使者的事都没做。”

我问道:“哦?说说你的想法。”

木老说道:“我们之前的设想是,杀了太子之后,硬栽是凶罗国的人所为。然后杀了霍星凌,做成是太子推荐的那三个使者复仇的假象。这样一来,便可挑起贪狼国与凶罗国的矛盾,甚至可能让两国刀兵相见。”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正是我们最初的想法。”

木老阴森森地一笑,道:“可是我又想到,现在在凶罗京城的,不止我们这些贪狼国的使者,还有来自罗睺国,由罗睺国太子带队的使者队伍。既然三国要人都云集凶罗京城之中,我们何不一箭三雕?”

我来了兴趣,笑问:“木老,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吧!”

木老阴森森地笑着,一双三有眼中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道:“杀太子,我们做得干净利落,没留下半点线索。既然没有半点线索,太子的三个使节又凭什么杯疑是霍星凌下的手,杀掉霍星凌报复?这一点,会令人生疑。所以杀霍星凌之后,栽赃太子的人,是行不通的。可是我们现在杀了霍星凌.却没留下半点线索,那么凶罗国的人又会怀疑谁呢?在一个晚上,贪狼国的太子和凶罗国的第一骑士相继被暗杀,你说说看,要是你是凶罗国的神王,你会杯疑谁?”

我眼晴一亮,拍手笑道:“木老妙计啊!若我是凶罗国的神王,我定会怀疑到罗睺国的人头上去!”

木老点了点头,道:“可是罗睺国的人不是白痴,不会轻易替我们背这黑锅,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来给自己脱罪。凶罗神王一把年纪,又是天下三大强者之一,当然也不会是白痴,他要是仔细想的话,也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可是我们,却不需要给他细想的机会。我们只需胡搅蛮缠,一口咬定是凶罗国的人下的手,甚至连霍星凌都是他们自已下手杀的,目的就是在害死贪狼国的下任神王的同时,栽赃给罗睺国,挑起贪狼与罗睺国的矛盾,还给自己脱了罪。霍星凌的死,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只不过是杀贪狼太子,挑起贪狼与罗睺国矛盾的一颗弃子。”

我大笑起来,“木老果然妙计啊!太子一死,贪狼使节团我最大,一切由我说了算。我只要咬死不松口,胡揽蛮缠,激怒凶罗神王,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木老微微一笑,道:“其中最关键的还是罗睺国。

凶罗神王绝对有杯疑罗睺国的理由,他甚至有可能认为,这是罗睺国使的计,目的是挑起贪狼和凶罗的矛盾。就算他不这样想,我们也可以逼他这样想。到时候,贪狼这边由我们做主,罗睺国和凶罗国互相猜忌,神州三国本就互有心病,现在这事情一闹起来,嘿嘿……三国必乱!”

我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决定了!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在凶罗京城打着为太子报仇的旗号,大开杀戒!有必要的话,可以让我们使节团的人都折在这凶罗京城里,反正他们那些人活着也就是浪费粮食,没什么大用,就用他们的命,来加深贪狼与凶罗的矛盾吧!”

※※※※

“太子殿下不见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凄厉惊呼震掠了整个驿馆,发出了这一声惊呼的,使节团中由太子推荐的一位正式使臣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从太子房间里冲了出来,冲到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臂,带著哭腔叫道:“赵爵爷!驸马爷!太子殿下不见了,血影双杀他们……他们被杀了!”

今天是两国使节团正式参拜凶罗国神王的日子,一大早,我们这些使节团的十个正式成员便聚集到了太子门前,由那个太子的人去请太子。

当然.那人进去之后,看到的只会是厅中血影双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和太子卧房里**残余的一条手臂。

我当然知道太子房间里是怎样一种状况,自己做下的事情心里还是有数的。

现在太子死了,十个使节中,我的地位自然是最高的了,一切事情便由我来做主。

当下我沉着脸骂了一句:“嚎什么嚎?贪狼国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尽了!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一定要镇静!”接着吩咐几个使者:“你们,快去把你们带的那些随从高手全给我叫过来!你,还有你。”我指着那个太子的人和齐晓诸道:“跟我进去查看,别人就留在门外,不要破坏了现场!”

说着,我带着齐晓诸和那人进了房间,先在客厅里假意观察了一阵血影双杀的尸体,边看边道:“现在把我说的都记下来。血杀,双脚涌泉穴被破,两腿经脉惧毁,心脏给利器洞穿,颈部动脉被利器切断。影杀,双脚涌泉穴被破,两腿经脉损毁,心脏处有碗口大破洞,心脏完全破碎,伤口边缘有火烧痕迹。血影双杀没有还手的迹象,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杀的,刺客不是厉害到了无迹可循的高手,就是他们所熟悉的人。”

说完之后,我又带着二人进了太子的房间,在太子房内仔细规察一阵,指着**的那条手臂说:“太子殿下哪里不见了,这不还有条膀子吗?”

那个太子的人大叫一声,扑了过去,颤颤巍巍地将太子的手捧到怀里,哭叫道:“太子殿下,你……你究竟遇上什么事情了?怎她只剩下一只手来?”

我大步走过去,一巴掌将那人抽得倒飞出去,夺过了太子的手臂,沉着脸骂道:“哭什么哭?妈的,你这样的废物,太子殿下怎会举荐里进使节团?”

那人哭道:“太子殿下对小人恩重如山,眼见太子殿下遭难,小人心中实在……实在……”

我揪住他的领口,将他提得双脚离地,咬牙切齿,阴森森地道:“告诉你,要是在我的军营里,像你这样慌张失措,扰乱军心的,老子早把你一刀劈了!太子殿下现在生死不明,你怎知他留下这一条手臂,不是因为当时情形紧急,不得不壮士断臂?”

那人好容易止住了眼泪,颤声道:“可是……可是凭太子殿下的神力,凭殿下的神兽贪狼……哪有人,哪有人能逼殿下断臂?再说,殿下若遇上无法对付的刺客,他怎地不示警告知我等?太子殿下只怕……只怕己经……已经遇难,只剩下这……一条手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没有见到太子殿下的尸体,你却在此大放厥词,诅咒太子殿下,扰乱人心,罪无可恕!”说着,我单手提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并拢作刀,笔直地插入了他的心口,抓住他的心脏轻轻一捏,将他心脏捏得粉碎。

这个人虽然没用,可是头脑有点精明,而且他是太子的人,不易受我摆布,留着是个祸害,必须趁早除去,否则对我的大事不利。

随手将那人的尸体扔到地上,我运功蒸干了臂上的血迹,微笑着对齐晓诸道:“不知道齐大人对本官杀了此人才何想法?会否觉得本官有些唐突?”

齐晓诸以前是布衣,我称呼他为齐先生。现在他也授了爵位官职,这称呼就要改一改了。

齐晓诸在皇宫那一场比武时,就已经见惯了我杀人的手段,早就见怪不怪了。听我这一问,他脸上浮出一抹奇异的笑容,说道:“赵爵爷有排山倒海,翻天覆地之能,手操生杀大权。现在太子不在,这使节团一切事情都由赵爵爷作主。赵爵爷杀这等人便如踩死一只妈蚁一般,哪来什么唐突之处?”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齐大人,现在太子下落不明,只剩一条手臂。而在本官看来,这条手臂是敌人强行扯下来的,断口参差不齐。所以,太子殿下可能真如此人所言,已经遇害,只余这一条手臂了!但是,这种事情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论,尤其不能传出去,免得乱了我们的军心。正好个天凶罗神王要接见我们两国的使节,我们正好拿着太子殿下的手臂,去向凶罗神王问个明白!”

齐晓诸微笑着,对我躬了躬身,道:“全凭大人处置,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笑了起来,拍了拍齐晓诸的肩膀,道:”齐大人,我想了想,这次使节团来的人好像多了一些,难免口杂。到时侯回了我国,恐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请教齐大人,此事该如何是好?”

齐晓诸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笑容,道:“谁要敢胡乱说话,便让他们不能再说话便是。谁有可能乱说话,也让他们从此说不出话来便是。”

我嘿嘿笑了起来,道:“齐大人,看来你我……还真是心意相通啊!”

齐晓诸谦卑地笑着,对我深深地一躬身,说道:“赵爵爷是大人物,南陵王爷前途不可限量,赵爵爷将来的前途同样会水涨船高,所以还望赵爵爷以后多多提拔。”

这小子是个明白人,从他说的话里可以听出来,那是包含着许多东西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猜测是我杀了太子。

本来呢,对这样的人,我一贯是杀人灭口免除后患的,我甚至早就决定要让这次来出使的人都死在凶罗京城了。可是我与齐晓诸交往了这么久,他倒也挺识相的。而且他的主子十一皇子,又跟南陵王关系最铁。所以,齐晓诸倒是可以留下来。而且此人颇为精明,又挺懂事,将来也许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好了,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太子爷遇害了,可是……会是谁害了太子殿下呢?”我说着,笑塑了齐晓诸一眼。

齐晓诸笑道:“这里是凶罗国京城,太子殿下在凶罗国为我们安排的驿馆中遇害,就算不是他们下的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我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说道:“可是……我想的是,这件事儿就是凶罗国的人做的,太子他就是被凶罗国的人害死的。昨天晚上,那凶罗国第一骑士霍星凌好像给太子殿下送来了一个凶罗煞。可是为什么太子殿下和血影双杀都遇害了,那凶罗煞却不见了踪影?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

齐晓诸眼睛一亮,随即恢复了常态,道:“赵爵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刚才被我杀的那人又是怎么回事?”

齐晓诸想了想,道:“他出言不逊,顶撞辱骂了赵爵爷,赵爵爷身为伯爵,又是未来的驸马爷,相当于皇家的人。皇家的人怎能任奴才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所以赵爵爷赐他一死。”

我拍着齐晓诸的肩膀笑道:“兄弟,你很会说话啊!行,等到了外面,你向他们交待吧!”

正说着,门外忽然冲进一个人来,正是绝英如。

此时她脸色煞白,双眼含泪,哭道:“阿锋,我皇兄他……他怎么了?”

看着绝英如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忙上前将她揽进怀中,拍着她的背,语气沉痛地道:“太子殿下他……遇害了……”

绝英如顿时一阵摇晃,好像要晕倒的样子,我忙紧扶住了她,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伤心了。”

绝英如泪如泉涌,无比凄凉地说道:“我皇兄的尸身呢?”

我说道:“太子殿下尸骨无存,只剩下一条手臂……”

绝英如闻言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地道:“好残忍的凶徒,竟连尸身都毁掉了!”

我轻拍着绝英如的背,安慰道:“你们贪狼皇族不是可以附魂于神兽贪狼身体上复生吗?或许太子殿下现在已经附体重生了……”

绝英如摇头道:“附体重生之人,虽然神智能保持清醒,可是身体却会变成兽体……还会失去很多武功和法术,已经不能算是人了。皇兄他……怎地这般惨?阿锋,你神功盖世,一定要为我皇兄报此深仇!”

我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是贪狼国的将军,又是你未来的夫婿,你的仇就是我的仇,太子遇害,我一定会讨回公道来!走,我们这便去找凶罗国神王,向他问他清楚!”

绝英如也许惊讶地问:“你是说……你是说我皇兄他是被凶罗国的人害死的?”

齐晓诸在旁语气恭谨地说道:“太子殿下住在凶罗国安排的驿馆中,按理说这驿馆的防卫应当相当森严才是。而且以血影双杀的力量和太子殿下的神力,他们三人不可能轻易被害。刚才赵大人检验血影双杀的尸身时得出一个结论,说血影双杀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被杀的,依此推断,太子殿下也应当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遇害的。可是在这驿馆之中,除了我们这些使节团的成员,又有谁会令血影双杀和太子殿下都不产生戒心呢?昨天晚上,凶罗国第一骑士霍星凌派人给太子殿下送来了一个凶罗煞,供太乎殿下享用。可是血影双杀和太子殿下都遇害了,那凶罗煞却不见踪影,这其中,会不会有所关联?”

绝英如脸罩寒霜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道:“是的,没有人会对一个躺在**的女人有戒心的。我皇兄虽然不是皇族我们这一代的第一高手,可是他的力量也不简单,他的神兽更非弱者。想要这么容易杀掉我皇兄,让他连示警求援都做不到,只有趁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才行。现在想来,也只有和女人在**的时侯,那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最不会令他产生戒心了!”

齐晓诸神情肃穆地道:“公主殿下说得极是。而且那凶罗煞本是凶罗国的护国神兽,力量极强,又只听凶罗皇族的役使。若是凶罗皇族存心行凶,只需给凶罗煞下一道指令,凶罗煞便可趁机杀害太子殿下。在杀害太子殿下之后,凶罗煞即到厅中,或色诱,或使别的手段,再害血影双杀!想来血影双杀也不会对一个被太子殿下宠幸过了的女子起疑心,所以凶罗煞便可趁机袭杀血影双杀!”

绝英如银牙一咬,道:“正是如此!好哇,凶罗国这次竟存了这等歹毒心思,竟敢害死我贪狼国的下任神王,我这便去找凶罗神王理论去!”

我一把拉住绝英如,沉声道:“先别急,要理论我和你一起去。我们现在要作好准备,要是凶罗神王他不承认怎么办?要是他被我们揭破之后,恼羞成怒调兵围杀我们怎么办?”

绝英如想了想,道:“凶罗神王若不承认,我便回去告诉父皇,让父皇与凶罗国断交!若是他敢派兵来围杀我们……哼哼,凶罗国虽然高手众多,可是想把我们留在这里,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派兵来围杀我们,我们便可大开杀戒,杀出重围?”

绝英如道:“除了这样还能怎样?难递你愿意不还手让他杀吗?”

我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知道我的实力的,我若开杀戒,定会专捡凶罗要人下手,杀他个血流成河。可是这样一来,凶罗国和贪狼国恐怕就会直接开战了!”

绝英如傲然道:“难道我们贪狼国还会怕凶罗国不成?再说了,凶罗国刺杀我皇兄,就算我们不在这凶罗京城生事,父皇也一定会起兵讨伐凶罗国,逼凶罗交出凶手。否则的话,我们贪狼皇室威信何存?”

“那好。”我扶着绝英如的肩膀,点头道:“如果你要杀人,我便陪你大开杀戒!”

※※※※

我们使节团一行百人浩浩荡荡地开住凶罗皇宫,到了皇宫门前时,将随从们留了下来,只剩下我和另八个使节,以及绝英如进了宫。

在进宫之前,一名皇宫管事的太监问绝英如:“公主殿下,请问贵国太子殿下怎地没来?”

绝英如冷哼一声,冷冰冰地道:“我皇兄为什么没来,就要问你们了!少给本公主装蒜,带路!”

那管事太监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再出言询问,卑躬屈膝在前引起路来。

太子被杀的神情被我下令严密封锁,不得外传。驿馆中凡是听到了风声的,不是贪狼国使节及随从的凶罗国侍者、卫兵全给使节团的人秘密处理掉了。

所以,这个时候,凶罗国的人还不知道贪狼太子已经给干掉了。

到了皇宫的议政殿,那带路的太监刚准备进去向凶罗神王通报一声,就被绝英如一把推到了旁边,然后她大步跨进了议政殿中。

我跟在绝英如的身后,另八个使者跟在我身后,那个太监大掠失色,尖着嗓子叫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擅闯议政殿!陛下还没下旨宣……”.

走在最后的一个使者转身一个耳刮子扇在那太监的脸上,扇得他原地转了个圈,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

那使者是太子的人,煽风点火的事情已经全做好了,现在整个使节团的人都以为是凶罗国的人杀了太子,别人的心思我猜不出来,可是剩下的两个太子的人,心里怎么想的,我倒是能略知一二。

他们还指望着将来傍着太子这棵大树好乘凉呢,现在太子不明不白地挂了,让他们以后还怎么混?

按理来说,出使别国的使者,在还没得到别国的帝皇宣见之前擅闯皇帝与群臣议政的大殿,是大不敬。即使皇帝下旨将使者斩立决,那派出使者的一国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但是我们今天就是来把事情闹大的,谁还能指望我们伸着脖子让人斩不是?

跟在绝英如身后进殿之时,凶罗国的文武百官已经齐聚议政殿中,罗睺国的使者也到了,由罗睺国那身材瘦长,脸色铁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太子领着,站在大殿中央。

我们进殿时引起了殿中群臣的一阵骚乱,那罗睺国的太子回头望了我们一眼,目光定在绝英如身上,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当然,这个不易察觉是对别人而言的,对我来说,这议政殿里每个人的表情都已尽收我眼底,哪怕最微小的一丝神情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凶罗国的神王高踞宝座之上。

与贪狼神王那儒雅形象不同,凶罗国的神王相当魁梧,就像一座小山一般,面部棱角分明,浓眉大眼,虽然不怎么帅,可是却有一股野兽般的感觉,充满了力量感。

此时凶罗神王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是深不可测,深沉地注视着我们。当然,他的目光大部分落在了为首的绝英如身上。

绝英如进殿之后,直朝凶罗神王走去,两旁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行至大殿中央时,绝英如停下脚步,瞪着眼睛,面罩寒霜,冷冰冰地看着凶罗神王。

凶罗神王微微一笑,道:“十三公主,你今天是怎么了?昨晚宫中把酒言欢,你尚是彬彬有礼,今日怎地这般不守礼节,未经通传宣见便擅闯入我国议政殿中。如果联没看错的话,你的人还把宫中总管一掌打伤。十三公主,莫非你以为你仍在贪狼国中,凡事可依着你的性子来吗?”

绝英如也不说话,把手向我一伸。我马上将一个长条状的锦盒递到了她的手中,这盒子里,装着太子的那条手臂。

绝英如双手棒着锦盒,一按盒上机括.将盒盖打开,那条干枯的手臂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凡看到了这条手臂的凶罗文武官员顿时一片哗然,那罗睺国的太子以手掩鼻,面露厌恶之色。凶罗神王却是面不改色地扫了这条手臂一眼,对绝英如道:“十三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绝英如冷笑道:“什么意思?相信没有人比陛下更清楚这条手臂所代表的意思吧?”

凶罗神王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联的确不懂。”

绝英如冷冰冰地道:“好,既然你装傻充愣,我便说给你听。这条手臂,是我皇兄的手臂,我皇兄而今已经尸骨无存,只剩下了这条手臂!”

绝英如这句话一说出来,大殿中顿时又是一片哗然,所有的人都面露惊异之色,就连那故作姿态的罗睺国太子,也微露诧异之色。

凶罗神王看上去非常震惊,但仍不失一国神王的风范,沉声道:“十三公主,可否仔细解释一遍?贵国太子殿下……”

绝英如冷哼一声,打断了凶罗神王的话:“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告诉你,我皇兄他,就是被你们凶罗国的凶罗煞杀死的!”

“你少血口喷人!”凶罗国文官之首左丞相,一个身材清瘦,颌下才五缕长须的老者上前一步,指着绝英如声色俱厉地道:“贵国太子殿下遇害,我们也深表遗憾,但是此事尚未水落石出,你怎可随意指责我国,说是我国害了贵国太子?你带着人未经通传擅闯议政殿,打伤宫中内事总管,已犯了大不敬之罪,就算吾皇现在下旨将尔等斩立决,你父皇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我上前一步,挡在绝英如的面前,阴森森地对着左丞相说道:“左相大人,难道你妈没教过你,指着别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吗?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公主是什么身份?就凭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动作,若在我贪狼国中,也是大不敬之罪。别说斩立决,就算是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是在我凶罗国!”凶罗国武官之首右丞相,一个年纪在六十开外,身材魁梧壮硕,满面红光,白须白发的老者上前一步,冷笑着看着我:“入乡随俗,在我凶罗国中,就要照我凶罗国的规矩办事!”

我嘿嘿一笑,紧盯着右丞相道:“右相,年纪大了,应该少发脾气。气伤肝,怒伤肺,万一你气死了,岂不是贵国一大损失?”

“你……”右丞相一句语还没说完,就被凶罗神王打断了,“好了爱卿,你们且先退下,让联来跟他们说。”

神王有旨,左丞相和右丞相只得气呼呼地瞪了我们一眼,各自退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神王盯着我,微笑着问道。

他虽然在笑,可是我却感觉他的目光已经凝结得有如实质,好像两把利剑一般,要透过我的眼睛,搜索我的魂魄,探究出我灵魂深处的私密。

若是以前,他这样一眼看来,我说不定已经给他震翻在地,头脑中的秘密给他挖得一干二净,可是现在,我的力量已经在他之上,根本无惧于他这种眼神。

我笑着随随便便给他鞠了一躬,说道:”小姓赵,名锋,忝为贪狼国一等武威伯,二品京将,得蒙吾皇天恩,赐婚于我,现为贪狼国十三公主绝英如之钦定驸马爷。“

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笑,目光循声追去,只见罗睺园的太子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嘴唇微动着说了一句无声的话:“哦,原来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

他这句话是专说给我一个人的,我朝他微微一笑,嘴唇微动,以唇语回了一句:“你错了,女人是靠我吃饭的。至于你,嘿嘿,相信很快不仅是软饭,甚至连饭都没得吃了!”

罗睺国太子阴森森地一笑,眼中却射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