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颓然坐倒在**,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还是低估了这些家伙的决心和坚持。问题是,他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麻烦,一个弄不好,所有人都得死。

过了一会儿,崔钰的脸颊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忽然想通了,其实生死之事,在一些人眼里并不是天大的事。活着并不是一件难事,难得是堂堂正正活下去,问心无愧。

崔钰恢复了他一贯的无谓态度,笑吟吟的说道:“咱们惹了那么多的麻烦,竖了这么多的强敌,要是再分头行动,肯定会被各个击破。既然如此,就玩个大点的游戏,把所有对头都聚集在这飞龙市。狗要咬人,见了同类也会上去咬一口的,狗咬狗,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混乱的场面。”

陈小乐眼中一亮,击掌赞道:“这才是你该说的话。这主意真他妈的棒极了,正道修界,黑暗生灵,乔坪风,花蛇,再加上阎王找来的帮手,这飞龙市要他妈的火了!”

朱昭旭耸了耸肩,兴奋中夹带着一丝无奈:“但愿这场仗打完,这座城市没被夷为平地。”

“当然,在此之前要警告所有市民撤离城市,真要打起来,肯定是毁灭性的,有多少人死多少。我们可担不起这杀孽。”陈小乐说着,伸了个懒腰:“不过看起来,事务繁多啊,要从哪里开始做起呢。”

“先去给天罡地煞恢复神格。”崔钰沉声道:“这个是最紧迫的,因为万恶的陈氏卑劣,我们已经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嘿,从陈氏恶劣变陈氏卑劣了,改得还挺快呢。”陈小乐已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你的卑微恶行,我都懒得再提了。”崔钰道:“如果能拥有五十四个天罡地煞,而他们又愿意服从你的话,无论什么样的劲敌我们都足够一战。当然,前提是我们先从真命楼里把那些神格打出来!”

陈小乐皱了皱眉,道:“这事你上午就该吩咐他们去办了,何必非得等我来?”

“神兄,这里是你做主,你不在,我怎能发号施令?”

陈小乐摇摇手,神色肃然的说:“老崔,事急从权,我不是那种疑心重的人。以后再有我不在的情况,崔钰第一位代我指挥,朱昭旭第二位,花语第三位。”

魏蝶衣对陆蝶小声说:“看了没,花语第三位,都没我们的份儿。”

陆蝶切了一声:“稀罕么。指挥失误了,要背责任的,我看他到时候怎么护短。”

崔钰接着说道:“还有,要把修界正道引来,不是你那点小打小闹就足够了的,至少要打一打某个名门大派的老巢,干他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这样才能真正震惊到那些强者。”

“那就龙虎山了。”陈小乐点了一根烟,左手揽住了陆花语的腰:“宝贝,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么。打上龙虎山,救出你师傅,现在,时机到了!”

陆花语欣喜若狂,抱住她就是一通猛亲。

崔钰咳嗽了两声,制止了二人的缠绵:“那么,大家分头行动吧,把所有轮回中的天罡地煞绑到飞龙市来。对了神兄,你把四杀神,郎军和雨夜也都召回来吧,我们已不需要那种不痛不痒的杀戮了。所有的人手都集合在一起,事情才能办得更有效率。”

“没问题。说真的,我被你设想的打战场给迷住了。”陈小乐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根香烟,闻了闻,惬意的吸了口气。

“相信我,你会爱上这场战争的。”崔钰目光闪动,全身战意不经意间狂散而发,霸气外露!

“先给陈聪和陈猛两边各自通知一下,形势有变,该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都得加快一点进度了。”陈小乐沉思着说。

“你信么,陈聪那小子这时候绝对在睡女人。”崔钰笃定的说。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咱俩一样呢。”

崔钰笑道:“不,他只是像你而已。要不要打个赌?”

“怎么赌,赌什么?”

崔钰道:“赌陈聪是不是在玩小妞,谁输了,就出去围着天心广场裸奔三圈。”

陈小乐闻言笑了:“原来你有这个癖好,好,我满足你的意愿,赌了。先说下,输了的可不许耍赖。”

崔钰竖起了大拇指:“谁耍赖谁是孙子。”

二娃陈聪的房间,并不是一个职业黑道应有的风格。从墙纸,到地毯,到床单窗帘,全部都是腻死人的粉色。粉红色只有一点点的话,会让人感到心情舒畅,温馨,但如果触目所及的一切全部都是粉红,那只能说是重口味了。

从任何角度去看,二娃陈聪都是一个重口的人。

房间里流淌着华夏国的经典古曲。古筝悠远的乐声犹如一朵云,洗涤着周遭的一切。

二娃不喜欢太吵闹的音乐,从他学会使用音响之后,他就对古曲充满了痴迷和狂热。摇滚,爵士,rap全都无爱。

众所周知,高山流水是一曲友谊之曲,俞伯牙和钟子期的知音之交流传千古。

二娃此时也找到了他的知音,正在认真地进行着灵魂的交流,额,源自肉身直通灵魂的终极交流。

在他那张大到塞满了一般房间的软**,躺着从天哥那儿掠夺来的丰腴美人。

那的确是个肉感十足的女人,全身上下,都像蒸汽球一样长着雪白雪白的肉,绵绵软软,光滑如绸,看上去峰峦叠起,甚是有曲线的美感。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或许就没有这独特的视觉效果了。这女人在羸弱瘦削的二娃面前,简直就是个庞然大物,一条腿就能把二娃压得够呛,何况整个身子都趴伏在二娃身上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富婆在玩小男童。

二娃目光的炙热,却不像一个男童,即使是大人也很少人有他这种目光,凛冽,狂暴,充满了无休止的。

他贪婪的亲吻抚摸着女人,一次一次得到让他疯狂的快乐。

女人静静的看着他,任凭他上下其手,这种事,她已经习惯。她本是靠着身体为生,虽然她住着豪宅,开着名车,手里的包抵得上别人几年的工资。单从本质上讲,她和那些站在发廊门口招引客人的蜂蝶没有任何区别。

二娃接触到她的目光,她的眼睛空空洞洞,仿佛飘在万里之外的天空,摸不着,也触不到。

二娃忽然感到厌倦,他停下了所有动作,木然的看着女人。

四百一十五章二娃的恋

女人过了十几秒才意识过来,愣愣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累了。”二娃吃力的将她从身上推下,点了一根烟,靠在床头。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肖丽。”

二娃的手指在肖丽的身上捏来揉去,他喜欢那些雪白粉嫩的肉肉,触摸它们不但能让他感到兴奋,也能让他飘忽不定的心安定下来。他需要这种安定,就像鱼需要水,鸟儿需要天空。

二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迷离:“几岁了?”

“二十四。”

“不小了啊。”二娃笑了笑,哥会告诉,哥刚出生才一个月么:“很小就开始在道上混了么?”

“十七岁。”肖丽轻盈的一笑:“原来你也会问这种问题。”

“我又不是外星人,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不同。”二娃吐了口烟,疲敝的说:“快乐么?”

“快乐是什么?”肖丽愣了愣,出口反问。

“我也不知道。”二娃想了想,悠悠的说:“不痛苦,就是快乐吧。”

“那我想,我应该很快乐。”肖丽给他要了一根烟,惬意的吸了一口:“我住着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大房子,开着劳斯莱斯,穿几万块一件的衣服。天塌下来不用我去管,跟的男人没落了,自然会有别的人来接收,什么也不用操心,只需要陪着男人上床,你说,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么?”

她的言词欢乐,脸上却是一副自嘲的神情,眸子里闪动着深深的落寞。

事非经过,又有谁会知道这其中的辛酸。

“后悔了么,走上这条路。”

肖丽摇摇头:“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出身贫贱,家住在很破旧的乡村,五岁那年,父亲就被黑暗生灵一刀砍成了两半。家里没有顶梁柱,妈妈只好靠着和男人睡觉来赚钱养家。从我记事起,身边的人就在不停的奚落我,嘲笑我,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天知道,我才是最可怜的人。”

“十六岁那年,妈妈被一个发了疯的男人砍死在路边。孤苦无依的我,终于成了孤儿。没人愿意给我一分钱,人们觉得我的血液肮脏,碰我一下都会倒霉。我只身来到了飞龙市,想找一个靠谱的男人嫁了,安安分分过完这一生,结果那个男人偷偷到我老家打听我家庭底细,回来后二话不说就甩了我。”

“我只好去自食其力。那一年,我被朋友介绍去作模特,考官直白的告诉我,肥猪一样的胖女人,是资格站上t型台的。他当着五十多个人的面羞辱我,我不知道是怎么跑出来的。真的,那一刻我真想去死。”

肖丽轻轻的叹了口气,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直到有一天,一个有钱的男人跪在我的面前,吻我的脚趾。他给我大把的钞票,好像要撑爆了他肥胖的脸。那个人的样子让我感到恶心,可是钞票让我湿润。从那之后我知道,男人都喜欢我的身体,他们在众人面前耻笑我是一头肥猪,在房间里却为我发狂痴迷。身体,是我唯一活下去,并且能活得好的本钱,我只能坦然去做,因为这就是我的命。”

“又是命运么。”二娃看着她潸然泪下,轻轻的擦拭她脸颊上的泪痕。

“对不起,和你说这些。我平时从不乱讲话的,你别生气好么。”肖丽有些后怕,在道上混的男人,没有那么多同情心,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怎会去怜悯她?

“肖丽。”二娃刀削般的脸上露出温暖和煦的笑容:“我喜欢你。”

“我知道。”肖丽又露出她职业般的媚笑:“你简直就像一个小馋猫。”

“我会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