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形势越来越险,焦躁的小环嗷的一嗓子,发出一声厉喝:“二哥,鲁兄,你们如此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秃驴一边硬攻崔钰,一边呼啦着脑袋喊道:“以下犯上?武二说那厮不是中发白啊。”

小环没好气的叫道:“要不是中发白,我会追随于他么。我地慧星什么样的性格脾气,别人不知,难道你们也不知。”

武松这时也有些觉悟了,他感受到了陈小乐的阴阳双婴之力,再加上地慧星的信誓旦旦,这事儿十有跑不了。可他要是即刻相认,岂不是坐实了以下犯上?只能装糊涂了,瞎打一场,等打完了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料来中发白没有恢复神格,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真要没完没了的追究,大不了扯呼走人,溜之大吉。

陈小乐是何等样人,比起无耻来他当仁不让,看见武松脸上神色连变,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当下沉着脸大喝一声:“天伤星!你之前不知我是中发白,贸然动手,还可以说不知者不罪。如今你已然知道是我还纠缠不休,你究竟意欲何为?”

武松吓了一跳,把手中双刀往地上一抛,低着头沉喝道:“武二知罪,请主公责罚。”

“罢了。”陈小乐指着他的头,愤愤的喝道:“如今你修为高过我了,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人道武二是条好汉,不以盛衰易志,今日一见,嘿嘿,嘿嘿……”

武松脸上大热,哭丧着脸说:“属下怎敢,实在以为是有人假冒,不得不……”

“好了。”陈小乐深吸了一口气,道:“既已相认,还不助我击灭乔坪风?”

武松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主公与乔兄之间,究竟有何仇怨,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么?”

陈小乐霍然变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松长叹一声:“主公昔年对我天罡地煞恩深义重,武二不曾一日或忘。今日天幸再见主公容颜,本当效死追随,为主公重打江山,再威三界。只是这乔兄,乃是我与鲁智深的结拜弟兄,多年相伴,亦是恩义难舍,情意难忘。武二平生只重一个义字,千年不曾改志。实不愿见主公与乔兄两相残杀,心实哀之。”

对于武松的性子,陈小乐还是有些清楚的,当下叹了口气,道:“我与乔坪风,本无仇怨。此事实由花蛇而起,花蛇乃我等宿敌,而乔坪风的师傅田三正是花蛇挚友,因此大动干戈,亦属无奈。”

武松踌躇片刻,道:“主公,我去与乔兄说说看,看能否不动刀兵化解此事。”

陈小乐默然多时,叹道:“若是别人说,我一准不应,今日不杀出个胜败,决不罢休。既然是二哥开口,罢了,我让你去说说看。如果不行,还是要并个输赢。你若为难,就两不相帮,但你要是再帮乔坪风,休怪我不念旧时情义!”

“多谢主公。”武松面露喜色,飞身去见乔坪风。

乔坪风使动七杀玄功,打得三娃头晕眼花,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三娃金刚不灭之身,一般的攻击打不死他,但搁不住打得狠,浑身散架了似的疼。

不过,乔坪风也倍感头疼,以他的战力,要去收拾别的,这会儿怎么也能杀他两三个了。但这三娃明摆着没什么能耐,就是铜头铁臂的立在面前,怎么打也不死,一路纠缠。搞得他甚是没有脾气。

“乔兄。”武松到了近前,又为难了。

乔坪风冷冷的看着他,寒声说道:“你要去跟陈小乐,我无权阻止你。但你别想在我这儿摇舌弄唇。乔某今日战死算完,绝不向姓陈的地头。”

武松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话可说。

以他的性格,怎能拉下脸来劝乔坪风欺师灭祖?

陈小乐看了,连连的摇头。武松毕竟是武松,有些事,就算敲破了他的头也没法做,有些话,就算撕裂了他嘴也说不出口。

“乔坪风,你真以为我拿你没辙么?”他长啸一声,纵身扑向了十八妖星。

有些事,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靠打的来解决。

十八妖星之首将风,沉喝一声:“正主来了,合力一击,擒贼先擒王!”

正面四只手掌,齐齐的向前推出,四道大力扑面袭来。

陈小乐冷笑一声,将七彩望月楼和雅乐盾挡在身前,同时给自己上了一层元力防护罩。

砰!

陈小乐被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道震得飞了起来,向前姿态却没有改变,阴晴圆缺双剑迅疾的刺向将风。

阵型刚要轮转,不防一旁的小环娇嗔一声,日月霜刀如天降琼花一样乱舞,阵阵罡风短暂的牵制住了一个纵列的妖星。阵势乱转稍一停缓,那巨大的威力便发挥不出来。

陈小乐见状连忙大喊:“有空的都来帮忙!”

这时,陈水动了。他在乔坪风面前不堪一击,但在别的战场上却有显著的作用。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陈小乐一喊,他就扑了过去,张口一喷,从他嘴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大量黑色的水流。

这简直是个奇观,附近的水元素全部凝聚到他的头顶,汇入他体中,再以滔天巨浪的形态狂涌而出。

十八妖星本就开始勉强的阵型,顷刻间便被大水冲乱。一个妖星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小环趁机出手,把他那个纵列的三大妖星一一击倒。

正方体断了一环,整个阵势便无法流转,几乎在一秒之内,妖星天罗阵四分五裂,再不能复合。

妖星无法以阵势作依托,各自为战,就只有凝丹的战力。对小环和陈小乐来说,凝丹的敌人再多,也形不成威胁。两人拳打脚踢,不多时就把十八妖星尽数制服。

将风颓然长叹:“妖星天罗阵也有被破之日,看来天都要灭我们啊。”

与此同时,水牛精和蝴蝶妖也各自发出一声惨叫,被击倒在地。

乔坪风所带的一众人马,就只剩下他自己还在负隅顽抗,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但他还在苦斗,狂斗,困兽犹斗!

男儿可死不可败,到了这个地步,怎可能认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