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部教学楼下,陈小乐的路被一高大蛮横的金毛截住。

他第一天来学校,不想动手打人,就想绕开,不料左边也被一金毛截住了,他苦笑一声,就知道前后左右都被人给封路了。

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金毛叼着烟,目空一切的说:“小子,新来的吧,我是金毛帮的陈吹。想在黑鸦学院立足不?加入我金毛帮,谁欺负你,老子替你摆平,包你安全上完高中,四肢健全的毕业。”

听了这话,陈小乐来了兴趣:“还有这么好的事?我现在就加入。”

陈吹似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打了个响指,笑道:“很识相嘛。加入金毛帮没有别的条件,第一,要把头发染成金黄色,就像我们一样。第二,每月交五百块的会费。怎样,很公道吧。”

前边刚为了徐哲那伙人勒索两百块,大打一架,现在竟然又被一金毛勒索五百块,自己天生长了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么。

陈小乐涨红了脸,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也想勒索我。”

陈吹听了不乐意了:“什么叫勒索,会不会说话?你交会费,我保障你的安全,让你不受欺负,这是很合情合理的。就算是在社会上,也没有人会无偿的保护你吧?何况这里是黑鸦!”

“那我不入帮了,我很穷,五百块够我半年的伙食费了,交不起。”说着,他就要走。

陈吹哼了一声,打个响指,四个金毛将他团团逼住:“小子,刚才说要加入,现在又说不入帮,怎么着,耍你大爷我?我实话告诉你,今天你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不入也行,先交半年的会费!”

“去尼玛的会费。”陈小乐忽然兴致索然,不想再逗他们玩,抬脚将陈吹踹了个跟头。

“吹哥!草,揍他!”剩下三个金毛见陈吹挨打,一拥而上,陈小乐哪把他们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全部撂倒,没一个能挡他一招的。

陈小乐抖了抖手指,一屁股坐在陈吹肚子上,笑嘻嘻的说:“看起来组建个帮会挺赚钱的。等正式开学了,我也建个帮派,你们金毛帮看来没什么前途,都来跟我吧。”

陈吹眼珠子里爆出一团凶悍:“放屁。别以为打赢了我就可以无视金毛帮,我们老大要废你,跟捏死只臭虫一样简单。”

“看你仪表堂堂,原来只是个小喽啰,我还当你是帮主来着。成,告诉你老大,我开学后就去拜访他。”陈小乐笑着拍拍他脸蛋,不得不说,这货的脸还是还水嫩的,不去当鸭子真是可惜了。

站起来,迈步走入高中部教学楼,报个道被人挑衅三回了,看来在这儿上学真不是件省心省力的事。

坐电梯上了三楼,走廊上,各种奇形怪状映入眼帘,学生们走路都很横,可想而知,横的人遇到横的人,冲突难以避免。不多时就打了五回。而陈小乐是最喜欢看热闹的,津津有味的看打架,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陆花语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出事儿了,咋还不出来。

他这才径直走向校长室,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居然是个女人。

会不会又有一桩艳遇呢?最近艳遇频繁的陈小乐对此充满了期待,把门推开,顿时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是真的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再也想不到,校长室里会玩这种把戏,门一打开,一个水桶便落了下来,大水倾盆,将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他呆若木鸡,就看到老板椅上戴眼镜的女人,双手狂砸桌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大笑。

“该死。”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问道:“请问你是校长么?”

“废话,不是校长我能坐在这儿么。”女人站起来,她身材不高,一张老脸上涂脂抹粉,又是超短裙,又是黑丝袜,又是高跟鞋,两个眼刺刺的不停放电,这直接导致她脸上的粉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陈小乐细看这人,只见胸大而下垂,臀肥而下垂,脸圆而下垂,胳膊圆润而下垂,总之,全身的肉都在下垂。

但是女人的嗓门一点也不下垂,高亢的像是踩了鸡脖子:“你是哪个班的,有什么事?不会是多年暗恋我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来表白吧,告诉你,本校长不搞师生恋的。”

“自我感觉太好一点了吧。”陈小乐腹诽了一句,道:“校长,我是新转学来的,今天来报个道。”

“转学来的?”下垂女人站起来,围着他饶了好几圈,突然伸手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

陈小乐吃了一惊,飞身向后倒退:“你要作甚?”

“别怕。”女人磔磔的笑道:“我看看你身体素质如何,在黑鸦上学,太柔弱了可是不行呢,呵呵,呵呵。”

“许琴,你又在我办公室捉弄学生!”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陈小乐转过头,就见一个四十多岁,面目慈祥的女人。这女人和下垂那位截然不同,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正经职业装,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像是阳光普照大地。

这才像个老师样。陈小乐初来乍到,不敢得罪领导和老师,站在一旁低着头,静观其变。

下垂女人呵呵一笑:“陈校长,你来啦。”

他心中一阵气闷,原来这个才是校长,下垂那位竟是个冒牌货,简直岂有此理。校长都敢冒名顶替耍着玩,这学校果真荒唐到家了。

陈校长对她倍感无奈的摇摇头:“你啊,让我省点心吧。”随即转头对陈小乐说:“你就是新转来我校的陈小乐同学吧,我是黑鸦学院高中部的校长,陈兰。让你见笑了,这位是英语老师张英,她总喜欢和学生开玩笑,我也拿她没办法,但她的心地是很好的,对学生很关心照顾,往后处得久了你就会知道。”

张英冲他抛了个媚眼:“陈同学,不好意思啦。”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老师,设机关浇学生一身水,还出手抓男学生的屁股,这要放在别的学校恐怕早就被开了。

他只得强颜笑笑:“没关系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