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这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淡,陈小乐却是犹豫了片刻,随即轻哼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地方长这熊样的,阴森恐怖,就不信没藏着点好东西。”

想到这里,他迈动脚步,从右侧绕着寒潭走去。

绕着这座寒潭走了一阵,手中火机火光所射之处,眼前出现了九个黑幽幽的大洞。

陈小乐望着这九个黑洞,顿时目瞪口呆,一阵为难。

这路,要怎么走?这不坑人吗,九条路,按照他一贯的经验,其中必然有一条藏着宝贝,也绝对有几条是明确无疑的死路,这个关口,却是让他如此选择?

便在此时,虚空中突然有了一丝波动,黑暗无光的环境竟是闪过了一丝白光。

一个模糊的人形,飘渺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等诡异景象,要换了别人,当场就能吓跪了。

陈小乐却是见多了这种事,当他连一丝修为都没有的时候,就整天开着天眼和鬼魂打交道,这是种事儿却是连让他心神一动都做不到。

“我就说嘛,这次的玉璧之旅没有一点提示,难道要我两眼一抹黑的摸索么。”

模糊人形尽管样子看不清楚,但身子窈窕,曲线分明,显然又是个美女,声音却是带着一丝丝的肃穆:“这一次的玉璧之旅,陈小乐,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因为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这里。”

陈小乐闻言皱起了眉头,梦寐以求的东西,会是什么?

“当然,你要遭遇的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你将要面对的敌人,绝对要比星日马危险得多。”

“风险越大,收获越大,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只不过星日马么,在我看来也就不过如此,没什么危险。”陈小乐眯缝起眼睛,调整了一下自身有些紊乱的气息,沉声问道:“我需要更详细一点的情报。”

“我只能告诉你,面前的九个分支山洞,其中只有一个是通往光明的,你只有选择的机会,选对了,你将有机会取回你最后一片神格,如果选错了,即使战胜了强大的敌人,你也最多只能是空手而归。”

“神格!”陈小乐心中一跳,到了今时今日,确实没有别的东西,能够像最后一片神格一样诱惑他的神经了。他迫切的希望恢复到巅峰时的修为,因为他已经落下别人太远了,再不追赶,大战来临,就彻底的来不及了。

“只有九分之一的机会?如果我这次选错了,以后就没机会拿回最后一片神格了?”

“那我不知道,我只能说,这次玉璧之旅,如果你选错了,机会就错失了。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该死的命运轮盘,凭什么拿着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来捉弄我,它却蹲在暗处看一场好戏!”

陈小乐有些出离愤怒了,他平生遇到无法抉择的事,都喜欢赌一把,只是这次的赌注太大,一旦赌输了,很可能就无可挽回了。

“以前确实属于你,但是别忘了,从你堕入轮回的那一刻起,神格已经不属于你所有了。”

“强词夺理。”

“我没必要再和你解释太多。陈小乐,你的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活下去并一飞冲天。第二,陨落在此。是生是死,全靠你自己,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在游戏结束之前,你的部下谁也别想进来,来时的路,此时已经不通!”

说完这话,那虚影便即消散不见,那光芒也随之消失,幽暗之中,便只剩下陈小乐手中的火机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陈小乐呆呆的在原地站了许久,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安定。

他这一生之中,也不知做了多少的重大决定,很多个决定,直接就导致了赤地千里血流成河,有一些甚至影响了一个位面的局势。但从来没有一个决定,会像现在这样艰难,难以抉择。

这可是最后一片神格啊,如果得到了,他很快就能恢复到中发白巅峰时的修为,正经拥有参与仙索河对岸那惊世一战的资格。对于任何一个有点热血的修者来说,那一站都是不容错过的。

地球修界,自有史记载以来,还不曾面临这样的危机。所有顶级大能,全部舍弃地球,飞升银河系外,留下一帮忐忑不安的后辈,和一群飞扬跋扈的异类,死守着最后的家园。而地球,也从未经历过这样庞大的外星军队入侵。

陈小乐嘴上不说,对于那一战的期待,不亚于任何人。一个人若是能在那样的战争中扬名立万,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了。

若是今日能够得到神格……

但若是得不到呢。

那命运轮盘的代理人说了,九个洞口,只有一个能够拿到神格,而且就算走对了路,也要面对比星日马还要强悍的强者。他嘴上说着星日马就一二货,毫无威胁。但当日能够击杀星日马,未尝不是有着侥幸的成分在内,甚至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是侥幸。

若是失手了,以后说不定就也没机会拿到了。没有了神格,他纵然有一天可以恢复甚至超过昔年的高度,起码也是几千年后的事情了。他等不起,也等不及,那场战争,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啊!

无限的纠结,在他胸中缠绕,跳动,搅合。

过了良久,他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忽然平静下来,犹如一汪浅浅的湖水,再无波澜兴起。

再慌,再乱,再惊,再忙,到了此刻也没什么用了。

平静的去对待一切吧。

他凝神看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阵,陈小乐见这九个黑洞似乎都是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心中一动,走近一看,心中为之骇然。原以为多少会有点提示的,但一眼看去,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哪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此时的陈小乐,已经很有耐性了,站在原地仔细观察了许久,却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