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人,所以经常没事就在河边坐着,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说话,静静地坐着。偶尔我们会看着河塘里的荷花说些什么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酸腐诗句。我们有时候也会躺在学校的草坪上,我看报纸,李静看书,因为熟悉,所以我会在她面前幽默,和众人前冷漠忧郁的样子不同。李静曾经问我那玉的来历,我僵了一下,然后低头说是别人送的。李静似乎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我苦笑了一下:嗯,是我12岁的生ri礼物。

李静要毕业了,那年初冬,面对着一塘残荷,我想起了小贤,然后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发现李静默默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已经泪流满面。

为了感谢李静这三年陪我,我提议在我家聚餐,把当年的哥们都找来。

哥哥和嫂子领了结婚证,住到了单位,这天也早早地赶回来了。

张克高中毕业在他老爸的公司上班,现在西装革履,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我好几年没见过他,关于他的风流韵事都是李静告诉我的;王云智大学毕业回我们以前的中学教书,真是教师子弟,混来混去又混回去了;许明到外地工作所以没来,周文文和李静一届,不过她考到外地读书去了,戴副眼镜,举止优雅得让我陌生,如果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认了。

大家就开始谈自己这几年的生活,首先就说起了哥嫂的罗曼史,说实话,他们的爱情太普通了,不过他们从校园能走到现在,真是不容易的一对痴情鸳鸯。

越长越瘦的王云智更绝,他找了个学生,让我们一顿痛骂他没有师德,他委屈地说不是他主动,是那女孩高中毕业了倒追他的,我们又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都让他快结婚,长胖点,再瘦下去可以和麻秆相媲美了。

最风流快活的要数张克,这几年女朋友涮了一大把,他掏出两盒大“中华”,甩给大家,接着津津乐道地说他追人家电台里的年轻主持人,又怎么把人家甩了,我们都说他吹牛,他说不信下次去他家看照片。可能是因为我们这里有女的,他没有讲太露骨的事情,但可以看出来这小子自诩为情圣了,哥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好好风流去吧,小心aids啊。一句aids引得我们哈哈大笑,他也自嘲的说:什么啊,我都找处……然后我们都骂他摧残少女,卑鄙无耻。

周文文一直都静静地坐那,当我们都望着她的时候,她推推那副制作考究的金边眼镜:我准备考研,目前还是单身,等考上了再说。张克笑着说:哇,未来的女博士啊,是不是要出国?周文文嗔怒地看他一眼:是硕士,张克,你别乱叫啊,搞的我妄自尊大似的,如果你供我读书,我就出国,怎么样?于是大家又对着张克哇哇起哄了。在乱七八糟的吵闹声中,在一片沉闷的烟雾里,我想起了小贤,我丢掉烟头,习惯xing地把玉掏出来含在嘴里。后来李静说我那个样子特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