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在我安静的小屋里有着星点的光,那是我的烟。

月光从窗口洒下,光影里有隐约飘散的烟雾。

慢慢地腾升,绕着墙上的十字绣画袅袅而上。

我看着那十字绣画。

画上绣的是天使,她纯净的脸颊,卷曲的金发衬托出洁白的长袍和温暖的羽翅,微微的笑透着柔柔的意,那微伸的双手仿佛拥抱抑止或是期望深深的爱。

走过那间十字绣店的时候,一眼之中就看见了她,企盼渴求的目光牵动了藏在我心底最深处的难言……

在那个雪裹银装的ri子,站在机场的护栏外,我看着飞机离去,雪后灰蒙蒙的天空,只留下了一条白sè的烟雾。

那时那刻我的心也已经灰蒙蒙,我以为所有的记忆从此将被尘封,为什么上帝给了我爱的心,却同时让我因爱而孤寂,当快乐围绕我的时候,怎知道伤心已经悄悄地来临。

我的爱人,我深深爱着的你,已随着飞机回到了属于你的国度,临别时的泪水,似乎要洗净我心中留存二十年的痕迹。

哥哥哽咽的低呼,心疼痛楚的目光,提醒着我无力阻拦你的离去;看你带着深深的无奈,也让你带走了我一生的爱。

上帝给予了我们感恩的心,我们只能用真实的身体,收藏起自己的幸福,为了生养自己的父母,我们只有牵起姐妹情谊的手,而把牵着相亲相恋、地老天荒的两手沉沉地放在了身后。

你的出现,是上帝的仁慈,你的无奈离去,是上帝的冷酷。

都说世上完美的幸福,连上帝也会妒忌,所以才有我们不能存于世上的相恋,才有你我快乐之后的悲伤。

上帝给了我们一千个相拥的ri子,却让我们有一万个等待的ri夜,等到坐着摇椅慢慢聊,等到白发苍苍再来回忆。

小贤,这个属于你的名字,她刻下的痕迹,永远不能被风沙抹去,伴着我们所有第一次的回忆,我都放在了心的匣子里,那是属于我的空间,没有人能拿去。

不知道在遥远的国度,你开始了怎样的生活,不知道笑容和快乐是否还在你脸上出现,我只想你柔软的心感应到我的爱意,越过千万里的距离,跨过东西方的空间,把你包绕,虽然不能降温御寒,却可以让你有心的宁静。

还记得我的小屋吗?留下了我们的甜吻,留下了我们如烟花般灿烂的时刻,还有你的的缠绵,你的娇柔,你的低喃。

房间的摆设我已全部换掉,有着你痕迹的一切我都把它藏起,所有形式上的东西都失去位置,我的思想寄予在瞬间瞥见的这幅十字绣画。

angel!我喜欢这个名字,在我27岁年轻而深沉的心里,它只属于你,我的小贤,myangel,mylove!

我们不能拥有人们眼中那种形式上的结合,就让我们握住心中不朽的爱;我不能握住你真实存在的身体,就让我拥有你身体里不灭的灵魂。

我们不可以有别人那样的地老天荒,但是我们已经地老天荒。

“连就连,你我相交定百年,谁先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还记得我们曾经感慨的江南民谣吗?其实从前生我们就已经相约,虽然奈何桥上而过的我换了模样,但我仍然渴求与你握手凝望,在眼眸中让你读懂我。

相拥的三年,是上帝的厚爱,无论身在何处,都伴随我的祝福我的爱,小贤,我的天使,今生的擦肩,今生的回眸,我祈祷来生拥有你的一切,就让这十字绣画的天使如你拥抱我,在你怀中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