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习课的时候,常和杨智在一起玩的那帮人上来想找麻烦,但被我瞪了回去。WWw。QuanBeN-XiaoShuo。Com昨天我捅吴璟时的狠劲,让这帮打架尚处在用棍子敲对方皮厚地方水平的中学生为之心寒。而且更重要的是,秦斗现在一脸的杀气,又在收拾东西,准备退学的样子,让所有想找麻烦的人都不禁暗暗惦量一下,值不值得为别人再打一架。

这帮人中为首的余训峰只是瞄了瞄秦斗,淡淡地对我道:“这事和我无关。”然后就走了。

秦斗最后还是走了,他没有叫他爸来学校。杨智的家人赞助了学校的教师宿舍三十万,但这些钱却没有使上力,秦斗的老爸在学校宣布开除秦斗之前来到学校给他办了休学。本来派出所因为打架还要找秦斗的麻烦,但是秦斗的老爸也不是好惹的,结果这件事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

在学校里,不论做什么事,本来总有秦斗跟在我身边,但现在秦斗走了,我顿时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开始变的孤僻,很少和人说话。倒不是因为我得了自闭症什么的狗血病,我觉得这个班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东西了。还有二三十天就要中考了,三中没有高中部,到时候大家都要转到别的学校去了。三十天,过完三十天,到时候谁也不会认识谁。其间我找过秦斗,这小子被他老爸打成了非人类,右腿缠满了白纱布,正躺在**。毕竟是亲生的儿子,秦斗的老爸最终还是没舍得打死这小子为民除害。我见到他时他对我直乐,似乎挺高兴的。

“前几天,百里冰来找过我。”秦斗暇意的抽着烟。以前秦斗老爸是绝对不允许秦斗抽烟的,不过现在他不上学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当着他老爸的面嘴里叼一根,而且还可以向他老子借个火。确实安逸的很。

“你好像长胖了,脸都胖墩墩的。”我给自己削了一个梨,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吃起来。

“你看错了,那是血肿没消干净。”秦斗突然急道,“咦,你怎么自己吃上了,我才是病人哪。”

我瞄了他一眼:“你老子打断的是你的腿,又不是你的手,想吃梨你不会自己削吗?”

“没人性的家伙,真是交友不慎。”秦斗没办法只好自己削起来。

“百里冰前几天来找过我。”秦斗边削着梨,边跟我说。

“嗯。”秦斗走后第二天,百里冰回学校了,我偷偷注意过她,她的脸色很差。虽然她一向都是脸色苍白的像敷了一层冰霜,但现在她脸上的苍白是木然的病态。看她这些天神情恍忽地样子,我也知道她找秦斗的结果是怎样的。

“她来了以后没说什么,只是哭。我就告诉我,我这样不关她的事,我也不怪她。真的,你不要这样看我,我真的不怪她,这是我的真心话。”

“然后?”

“然后?然后我就让她回去了,马上就要中考了,考不上重点高中,就考不上重点大学,考不上重点大学就全完了。现在大学生这么多,不是北大清华那些名牌大学的话她一个女孩子在社会上很难混的。”

我不由苦笑一下,终于明白什么叫心哀莫大于死了。

“其实,你不必这样,也许她也有难言之隐呢。”

“我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她。她只是倒霉摊了那么一个老爸。哎,是我没用,这一切都错在我不是有钱人。你知不知道,我跟她说过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处女,我没有骗她。可是我也是一个男人,无法忍受的是她有难处第一个找的不是我,难道我在她心中不是一个可以值得依靠的人吗?我也是一个男人。”秦斗额头青筋直暴,情绪激动的将手中的梨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捡起刀,随便在秦斗腿上的纱布上擦了擦,又给秦斗再削了一个梨。

我没有问秦斗以后要怎么办?他以后又能怎么办呢?

我离开秦斗家后,就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找他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每天用睡觉的时间来打坐练习,虽然收效甚微,但只能是积水成洋了。好在坚持下来,每天打坐六个小时,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比在深层睡眠器里睡上半个小时还爽。早晨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打一套拳,然后跑步上学,在课堂上认真听讲努力学习,每天都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生活枯燥无味但却极有规律。

秦斗走后,空出来的位置,老师把余训峰给调了过来。对于这个新同桌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基本一天难得说上两句话,老死不相往来。

中考的日期日渐临近了,大多数的同学都紧张起来。毕竟是人生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大考,特别是我们班是优等生特别多的快班,都是有实力凭成绩上重点高中的学生,一个个都憋足了劲。

当然,也有少数的例外,杨智和我一样,都是走后门进三中的。只不过他是靠钱,我是靠权。杨智那一次被打折了右臂,但也因祸得祸,借口考前受伤,骗得家长同情,考试只是过过场。反正他们家有钱,以后再买进重点高中,名牌大学就是了。

这小子这段时间里不停的纠缠百里冰,可是百里冰这段时间里变得越加冰冷,已经不再是一块冰,而是深埋在南极洲里的一块万年玄铁了。她坐在教室里,甚至有降温的功能。对于杨智的百般骚扰,百里冰总是显得无动于衷,毫无反应,碰了几次壁后,杨智有些恼羞成怒。很快的学校里就流传出了百里冰和男同学开房间的流言。其实,这种流言在秦斗和杨智打架以后就有了,可是现在的这些传言的内容却变得非常具体,包括一些详细的**姿势,百里冰里私处的模样,甚至事后因为大出血被送进哪家医院的名字都有,流言活灵活现,显然就是从当事人口中传出来的。

不过,我说过,现在的百里冰就像是一块被冰冻了千万年的玄铁,无论外界看待她的是怎样的目光,都不能让玄铁有任何的反应。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学子们就像等待临刑一样,中考的日子已经是曲指可数了。

下课了,我把英语课本收进书包里,然后取出初二的代数,开始努力的理解那些数学公式。通过十几天的努力,加上我良好的记忆力,像语文,政治,英语这种只需要记忆或是便于理解的功课我已经有七八分把握了;可是代数,几何还有一点麻烦,得趁课间时分再温习一下。

“方云歌。”有人走到我的座位边叫我。

我抬头一眼,惊讶地叫她的名字:“黄舒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