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烈手?宁清可以发誓,这名字他从来没听说过,明昌县有名的铁匠他也不是不认识,身上的飞锥就都是找高手匠人打制出来的,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高人的名号,以至于第一时间甚至在怀疑黄胖子骗自己。

不过考虑到黄胖子这人做事还算实诚,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加上那副言之凿凿的神色,他最终还是选择暂时相信,并且问起了这位烈手大师的江湖事迹。

首先自然是松江,这是个地名,也是这位烈手大师的籍贯,只不过这个地名跟主题没有半点关系,重点是这位大师是个炼器高手,尤其擅长打造兵刃,在明昌县乃至于整个江淮地面儿上,都算是有些名气的,只不过为人一向低调,只有在圈子里面的人才会知道这位大师的存在,普通人即便是想找都找不到,而黄胖子恰恰算是圈子里面的人。

宁清不觉得黄胖子是在吹牛,虽说这胖子修为不高,但明显很会来事儿,加上似乎又是个很不错的商人,走南闯北认识不少奇人异事也很正常,又何况这位松江烈手并不在松江,这两年就在本县周围活动,或者叫做隐居。

这么传奇的人人物,岂可交臂而失之,尤其他此时正需要趁手兵刃,既然黄胖子如此推崇此人,想必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宁清自然是要去见见的,黄胖子也不耽搁,根本不管自己那两名手下是否着急,径直带着宁清离开县城,朝着城南的荒僻之处疾驰而去。

两人一路前行,沿途中遇到不少乡农,甚至还有满脸横肉的地痞流氓,都对黄胖子拱手问安,倒是让宁清对胖子的势力和人脉又有了新的认识,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黄胖子在一处村落停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口小井道:“喏,有口井的那家就是了,宁兄弟跟我来便是,只不过这位烈手大师脾气古怪,做事更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等会儿还需看我眼色行事。”

大才之人都有些怪癖,这一点宁清是可以理解的,别管是真的有还是刻意为之,总之每一个大人物都会有些这样活那样的特殊习惯,同时他也在琢磨着,自己某一天混成大人物了,是不是也要弄出一些怪癖来当做自身的标签。

黄胖子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根本没有找人通报,便带着宁清走了进去,门口站着的两个学徒工似乎也没有拦着他的意思,走到里面一看,这里和普通的农家院子并没有什么区别,有鸡有鸭还有两头正在晒着太阳的猪,院子中心则站着个大概七尺来长,穿着粗布衣裳,留三缕短须的白净汉子,正在很认真的进行白鹤亮翅。

没错,就是进行,打从宁清和黄胖子走进院子之后,这汉子便保持着白鹤亮翅的姿势,无视了黄胖子这个过来笑呵呵打招呼的熟人,同时也无视了宁清这个生面孔。

考虑到这古怪模样可能是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修炼方式,宁清自然不便打搅,老老实实地跟黄胖子站在一旁,观赏着这位炼器大家的下一步动作,却没发现黄胖子的脸上,闪过一**语还休的痛苦之色。

两个时辰之后,宁清总算明白黄胖子表情中所包含的意思了,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有想死的冲动,其实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到处都充满着农家乐的和谐气氛,可问题是那位烈手大师在这两个时辰之内,一直都在做白鹤亮翅。

作为一个驰名已久的铁匠和武术家,修士,做出白鹤亮翅这种动作并不奇怪,可若是亮上两个时辰,就显得有些变态了,尤其这位大人物右手还一直拿着打铁锤,左手则不断变出酱瓜来,时不时喂自己吃一口。

直到他吃完了第三十根酱瓜的时候,这个痛苦而又折磨人的仪式总算结束,烈手大师再次摸出两根酱瓜,随手扔给黄胖子和宁清,宁清接过后不知所谓,却见黄胖子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竟是比吃自己炼出来的凝魂丹还要迫切,忙也仔细闻了闻手中的酱瓜,发现这东西竟然饱含法力,难怪黄胖子吃的兴致盎然。

宁清也不客气,拿过酱瓜来几口吃掉,体内顿时升起一股热流,境界似乎也有要往上冒的感觉,他原本还没太在意,可当这酱瓜中的法力全部发散开来,汇集到丹田处时,他终于无法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让人欣喜的现象,自己似乎马上就要突破了。

突破这种事自然非常重要,甚至超过了他本身对于兵刃的需求,毕竟兵刃这东西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可突破的征兆一旦错过了,体内多出来的法力就会慢慢消失,下一次再攒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宁清顾不上和黄胖子打招呼,也顾不上在人家大师家里失礼,当即盘膝坐在地上,开始疯狂运转起自己体内的法力,咬牙切齿的动作像是便秘一般,忙忙碌碌快两个时辰,总算是完成了从炼气四层到五层的重要转变,虽说依然比不上那祝诗安,但至少在祝诗安突破到六层之前,两人目前是在同一个段位混的人了。

而且炼气四层到五层是一个分水岭,五层以上才能够真正被称为是修士,以下的虽说在普通百姓眼中也是修士,但在真正的修真者看来,只能算是准修士,或者是伪修士,总之是在圈子里不被认可的那一种,而能够在摩云派内门站住脚,同样也需要一个炼气五层的修为,宁清一举突破,可谓解决了不少后顾之忧,站起身来之时,脸上已经全是喜色,当即对那烈手大师拱手道:“晚辈宁清,多谢大师赐药!”

“免了,你小子运气好而已,我那酱瓜多得是,见到顺眼的就扔一根,也没见谁当场就突破了,这也算是缘分了。”烈手大师再次摸出一根,放到嘴里吧唧吧唧,看起来分明没将这东西当回事,完全就是为吃而吃。

吃过之后,这位大师却是换了副正经脸色,问道:“你叫宁清?响空山上那叫祝什么的小子,是不是在悬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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