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浪羽这几天都是在惶恐不安的情绪中度过,看着太子和嘉郡王送来的一箱箱银子,钟浪羽真有股去投案自首的冲动。可是他忍住了,不行,我不能主动去坦白,太子哥说了,查案子的还没查到户部,说不定还是虚惊一场。

惜弱轩还是整天和师父徐年泡在一起,现在她已经不学棍法了,她改学剑法了。倒不是说惜弱轩的棍法已经炉火纯青,是因为徐年已经把自己全部的棍法都教给了惜弱轩,再教棍法自己也不会了。徐年无奈之下,只得教她剑法。这一日,他们练得正起劲,忽然一声叫好声传了过来:“好!练得不错!”

惜弱轩和徐年同时一惊,这声音太熟悉了,难道是皇上来了?他们同时回头,果然,是钟晔寒带着几个太监信步走进院子。

徐年赶紧跪倒磕头:“臣徐年叩见皇上。”

惜弱轩是傻妃,呆呆的站着,假装手足无措。

钟晔寒也不介意,很欣赏地看着惜弱轩:“不错,朕刚才看你的身手,很矫健,出手也很果断,好好学。武术练得好,书也要会读。徐爱卿,弱轩最近的功课如何?”

徐年赶紧起身回话:“皇上,王妃娘娘的功课也进展神速,臣都有点教不了了。”

钟晔寒有些惊喜地看着惜弱轩:“哦!真的吗,那写几个字给朕看看。”

下人赶紧拿来纸墨笔砚,惜弱轩拿起笔,用很生硬的手法写了几个大字,这是惜弱轩为了不暴露自己,故意写的歪歪扭扭的,就是这样,钟晔寒还是很高兴:“好!短短几日能有如此进步,很了不起。”

徐年赶紧躬身施礼:“多谢皇上夸奖。”

钟晔寒正要说什么,殷郡王钟浪羽急急忙忙从里屋跑出来:“父皇,您来了也不通知一声,儿臣接驾来此,罪过罪过!”

钟晔寒一摆手:“不知者无罪,最近朝上也没见你,你都忙什么呢?”

钟浪羽的心“嘭嘭”直跳,他真怕父皇已经知道了自己贪污之事。他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忙什么,只是随便读点书。”

钟晔寒点点头:“读书好啊!读书会让人明事理,一个人要是明事理就不会做出糊涂的事情来,你说是不是?”

钟浪羽不知道父皇是不是话里有话,只得含糊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会好好用心读书的。”

钟晔寒有看了看惜弱轩的字:“浪羽啊,弱轩的字不错,虽然还有些稚嫩,可是很有力度,有空你也要指导指导她。”

钟浪羽一听,心安了不少,父皇能够说这话,估计我那事没有发觉,否则他不会让我教弱轩,我要是进去了,那父皇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钟浪羽一抱拳:“父皇放心,儿臣会的。”

钟晔寒又在现场教了几个字,让惜弱轩练习,然后还看她练习了几套棍法和剑法。钟晔寒几乎不敢相信一个智障的人能有如此悟性,要不是自己事先知道她是个傻子,绝对会认为她是一个正常人,甚至比正常人更为优秀。

坐了一上午,钟晔寒又在殷王府进午膳,钟晔寒平时很喜欢去儿子的府上走走,也经常在那里吃饭,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天伦之乐。

皇上来了,桌上的菜自然要丰盛一点。鸡鸭鱼肉俗了点,海鲜飞禽才是主角。惜弱轩看着满桌的菜眼睛都会放光,哇塞!好好吃啊!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惜弱轩就发挥傻子的强项,那就是傻子是可以不讲规矩的,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就是吃相再恶心,人家也会一笑了之。

惜弱轩左右开弓,双手并举,发扬酒席上最经典的稳、准、狠战略,把桌上好吃的基本搜刮了一遍。钟浪羽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一拉惜弱轩:“你能不能慢一点,瞧你,跟个饿死鬼一样!”

惜弱轩心说:哦!你和韵儿偷情那事,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来招惹我,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惜弱轩挠着脑门想了想,忽然她眼光一闪,一个馊主意又出炉了。

惜弱轩夹了一块油腻腻的猪肉,放进嘴里使劲的嚼着,那块猪肉刚好又油腻,搞得惜弱轩满嘴都是油。钟浪羽见太不雅了,赶紧道:“你看你,到底把嘴擦干净呀!”

惜弱轩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钟浪羽,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的徐年,她做了一个让在座的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只见惜弱轩忽然抱住徐年,用自己的嘴巴不停的在徐年的嘴巴上蹭着,徐年大惊失色,慌忙推开惜弱轩。惜弱轩双手抓得紧紧的,徐年费好大劲才脱身。徐年也吓坏了,满脸油腻都来不及擦,赶紧跪倒请罪。

钟浪羽更是气坏了,他朝惜弱轩怒喝一声:“轩轩,你疯了,你干什么?”

惜弱轩瞪着疑惑的眼睛:“你不是叫我擦嘴巴的吗?”

钟浪羽气呼呼地道:“擦嘴巴要用手帕,谁让你这样胡闹的?”

惜弱轩犹豫了一下,大声道:“那不是你教我的吗,那天晚上你吃完夜宵,不是也用这种办法在丫鬟韵儿的嘴巴上擦的吗?”

钟浪羽一听,顿时魂飞天外,他连忙用手捂住惜弱轩的嘴,然后对钟晔寒道:“父皇,您别听弱轩胡说,她脑子不清楚,瞎说的。”

惜弱轩使劲挣扎着,很快钟浪羽的手就脱开了:“父皇,轩轩没骗你的,你要不信可以叫韵儿来问,那天她擦嘴巴的时候,还没穿衣服,我亲眼看见的。”

钟晔寒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站起身来:“钟浪羽,随朕到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