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德豪摸着胡子,轻轻摇摇头:“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觉得堂上二位皇子都不能去洛城,因为洛城乃虎狼之地,皇子去了风险极大;不过若是都不去,那胡飞鹰就会把他不做丞相的责任推给皇上,所以,皇上还是得派个皇子去。老臣推举一人,此人虽然有罪在身,可是他却是皇上的亲身儿子,皇上要治他的罪,不如让他去洛城戴罪立功。如果他能顺利收回兵权,皇上可以赦免他的罪过,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钟晔寒当然听出西门德豪推荐的是谁,这老家伙脑子转得够快的,竟然想出这么个好主意,既不得罪两位郡王,也救了殷郡王。

“你的意思是让殷郡王去?”钟晔寒目光如矩地看着西门德豪。

西门德豪点点头:“老臣正是此意。”

钟晔寒沉思了片刻,然后环视众大臣:“你们大家怎么看?”

众臣一个个拱手施礼:“请皇上圣裁!”

钟晔寒心想朕就知道你们要说这个,那好吧!朕的儿子,只好朕自己做主:“那好吧!朕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今天就到这,散朝吧!”

众臣施礼完毕,慢慢退出金銮殿。

殷郡王钟浪羽关在刑部大牢最后一间,牢头也算照顾他,给了个单间,要是其他犯人哪里有这个待遇。其实这也正常,这位可是王爷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事了,你虐待他,那不是要冒极大的风险,所以,牢头没那么傻,也不可能那么傻。

不过就算如此,钟浪羽也是如坐针毡,自己一下子从王爷沦为阶下囚,在心里上也是无法接受的。太子哥啊太子哥,你到底替我求情了没有?我会不会被砍头啊?母妃啊母妃,你知道羽儿在受苦吗,快来救救羽儿啊!

牢门终于被打开了,出现在钟浪羽面前的不是他的母妃,而是他的父皇。钟浪羽大惊失色,慌忙跪倒磕头:“儿臣钟浪羽叩见父皇。”

钟晔寒屈身扶起他:“起来吧!我们父子说说话。”

钟浪羽往地上一坐,紧张地看着父亲,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但凡罪犯被砍头之前,往往父亲都会来见他一面,这会不会是我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天啊!

钟晔寒坐在刚搬来的一张椅子上,然后一摆手,那些随从都出去了:“这里,没有外人了,你把事情跟父皇说说,你为什么要贪污那些银子,是父皇给你的银子不够花,还是别有原因?”

钟浪羽心乱如麻,我要不要说实话,太子哥可交代了,要我把事情全部承担下来。父皇今天能来,也许是太子哥求的情,我不能出卖他:“父皇,是儿臣的眼睛被狗屎迷了,儿臣糊涂啊!父皇,儿臣求您了,给儿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钟浪羽说着顿时泪如雨下,他这可是真哭,在生死存亡之际,再不真情流露一下可就没机会了。

钟晔寒一摆手:“你先不要哭,你先告诉父皇,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钟浪羽慢慢止住哭声:“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就是贪钱,儿臣真是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