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走出房间,心里开始打鼓,王爷怎么单单选我去做这事,要知道做这等事的人一般都没好下场,不是被灭口了,就是当做替罪羊。何宁有心不干,可是王爷平日里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不能做出对不起王爷的事情。自己生死事小,可是我那妻儿无人照料,这是何宁最为担心的事情。

何宁结婚不到两年,妻子叫絮儿,温柔美丽,儿子刚刚一岁,长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他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们。可是现在没办法,王爷选中了我,我只能赴汤蹈火,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何宁回到家中,看着美丽的妻子,他悲从中来,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掉。

絮儿奇怪极了:“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告诉我!”

何宁起先不肯说,耐不住妻子一直问,何宁最后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絮儿也伤心的落泪:“夫君,你放心,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守你一辈子,把儿子给你抚养大。”说着两个人抱头痛哭。

两人哭了一会儿,何宁慢慢止住悲戚:“娘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王爷平时待我很好,说不定还能留我一条性命。”

絮儿抹着泪水:“嗯!但愿如此,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点酒菜。”

何宁点点头,然后去看他的宝贝儿子去了,看着摇篮襁褓中的儿子,何宁又要落泪。儿子啊儿子,爹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你还这么小,爹对不住你啊!

絮儿听见了哭声,也忍不住流泪,她边做菜边想,我们这样哭哭啼啼的不是办法,还是找个人来商量一下比较好。于是,絮儿偷偷叫下人,把自己的表哥请来商议。说来也巧了,絮儿的表哥竟然就是胡飞鹰手下副将于海,更为致命的是这于海还是朝廷的奸细,皇上的心腹。

于海听完这小两口的阐述,也是不住的叹息:“兄弟,妹夫,你就安心的上路吧!我表妹有我呢,大不了我把她收为二房,做个姨太太。”

何宁愣住了,这都什么表哥啊!我和你商量,你倒好,惦记起我老婆来了,何宁气得哼了一声。

于海看出来了,其实他这是故意在气何宁,见他生气,于是把心里话说了:“兄弟,表哥劝你一句,不要替胡飞鹰卖命了,你知道你这是做什么吗,刺杀当今皇子,罪灭九族啊!你还想絮儿把你儿子养大成人?我只怕连絮儿自己也保不住性命,甚至连表哥我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听表哥一句话,别听胡飞鹰的。”

何宁愣愣地看着于海:“我不听王爷的,明天我拿什么去交差啊?”

于海呵呵一笑:“这好办,跟着钟大帅干,你还怕什么,老实告诉你,现在兄弟们都开始认同这个新大帅,只要你当众揭露胡飞鹰的阴谋,那钟大帅肯定会把你当兄弟,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到时候,我看胡飞鹰那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何宁眉头紧锁:“我不能,我不能对不起王爷,我不能!”

“不能什么呀,那胡飞鹰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卖命?回来吧兄弟,你就是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你老婆孩子打算是不是!”于海的话正中要害,让何宁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海见何宁下不了决心,知道再劝也是枉然,他干脆起身:“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再考虑清楚,要是想明白了,立刻来我府上找我!”

于海辞别何宁,没有回府,而是立刻朝舒单威的军营飞奔而去,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胡飞鹰要杀钟浪羽,要是这个计划得逞,胡飞鹰一定会扯起大旗反叛朝廷,要是那样,洛城必然有一场血战,皇上让我卧底洛城,目的就是监视胡飞鹰,现在该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舒单威见是于海,以为又要去喝酒。没想到于海把胡飞鹰要刺杀钟浪羽的事情说了。舒单威沉默不语,说实在的,他不喜欢胡飞鹰,胡飞鹰这个人阴险霸道,对待将士十分苛刻,不像钟浪羽,为人和气,再加上这几天朝夕相处,舒单威对这位王爷竟然有了一些感情。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要背叛王爷?”舒单威惊讶地看着于海。

于海压低声音:“告诉你吧!其实皇上早就对胡王爷不满,这次派四皇子来就是要架空胡王爷,所以胡王爷才让我们哥几个演这么一出。可是,胡王爷现在要对大帅下手,如果大帅真的死了,那胡王爷必然扯起大旗造反,到时候去前线拼杀的还是我们兄弟,我们不如把情况透露给大帅,让他有所准备。”

舒单威沉吟半晌:“于兄的意思我们跟着钟大帅干?”

于海点点头:“胡王爷现在大势已去,钟大帅这人也不错,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跟着钟大帅前途无量啊!”

什么事最怕有内奸,于海的一席话果然打动了舒单威的心:“好!兄弟听你的,走!我们找钟大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