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他无法忍受!当辛意田再来谢家给他上课时,他神态极为倨傲、冷漠,“你以后不用来了,这个月补习的钱我会让人打到你卡里。”辛意田一时愣住了,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他所说的话,低声问:“那,那今天呢,还,还上吗?”

他一开始说:“不用了,你回去吧。”过了会儿又拉住要走的她,“算了,最后一天,你留下来帮我把考试重点划一下。”他把课本丢给她,自己回房睡觉去了。等他回来,辛意田的书包扔在椅子上,人却不在书房里。他以为她去了洗手间,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她回来,他出去找她。

他看见哥哥房间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辛意田果然在里面。她伸手想去拿书桌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动作像慢镜头一样迟缓,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她看到谢得推门进来,吓得把手背在身后,像个做错事被人抓到的孩子,神情慌乱地道歉:“对不起——”

谢得脸若冰霜,冷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我,我只是随便进来,进来看看——”她手忙脚乱地解释,看见他眼睛里闪耀的寒光,以为他不相信她,急得满脸通红,“你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

他突然吼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别的房间,非要来这里?”

“对不起!”辛意田低头道歉,“我不该到处乱走。”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过,出了房间,到楼下书房拿了书包,礼貌地跟他道别,然后走了。

谢得挫败地回到哥哥的房间,站在她刚才站的位置,抬头,正对他的是一个玻璃相框,里面夹着哥哥高中时的照片,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望着他笑的有些腼腆。

辛意田用行动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他人生第一次领略到什么是痛苦,这种痛苦跟得知哥哥突然离世时的痛苦全然不同。

谢母从青岛的疗养院回家。他问母亲,“妈,我跟哥哥是不是长得很像?”谢母听到他提起死去的儿子,眼泪立马滚了出来,“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你哥哥,心里就跟刀割似的难受。你哥哥怎么这么命苦——”家里的老阿姨连忙过来赶他走,“不知道太太身体不好吗?你还这样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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