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扬队带着失落回来的几天里,罗修是忙得不可开交,忙得焦头烂额。

他为什么这么忙呢?主要有两件当务之急又相当棘手的事让他心烦上火外加忙碌不已。

第一件事是向篮王杯高中联赛组委会提出关于司徒潮钦最后投出那一球是否是干扰球的判罚的申诉和抗议。

组委会的负责人很和蔼地对罗修说:“这种事得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来,任何一个环节也急不得。首先得提出书面申请,把当天比赛的详细经过具体地描述出来,接下来就是等待审核,一般两到三个工作日就能有审核结果,但如果碰到双休日,那就得延后了。”

这规矩咋跟飞库申请成为作者的程序一模一样呢?先上传三到五千字作品内容,然后请耐心等待审核,审核时间也是二到三个工作日,双休日不包括在内。但老火知道在飞库只要你认识个编辑,跟他说一声。编辑再跟后台说一声,立马就能给你通过审核。这组委会应该也是差不多,但奈何罗修就是不认识组委会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能耐心地等待审核通过。不过,老火我估计光是这审核就得等猴年马月才能通过,接下来那更加繁琐需要仔细研究(烟酒)的环节就更是麻烦了。

第二件让罗修焦头烂额的事,当然是陈淑慧喽。自从偶遇了花明以后,陈淑慧的情绪比更年期时更加的低落,终日不是唉声叹气就是以泪洗面,扰得罗修只能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这日,罗修又被组委会相关负责人一通搪塞之后给打发了回来,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的罗修回到训练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陈淑慧。

推门而入,就瞧见陈淑慧坐在床头掩面抽泣。罗修不由得有些急燥,嗔道:“你怎么又哭上了?”

陈淑慧心里一阵委屈,哭得更加凶狠了起来。

罗修深吸了一口气,强把心里的烦燥给压了下去,柔声道:“你这么天天哭也不是办法啊。有什么想法,你就跟我说。不打紧的,你若是还不忘旧情,想跟着花越泽的父亲走,我绝不二话。”

“你也打算负我?”陈淑慧梨花带雨的呜咽道。

“我罗修绝不是那种负心薄性之人。我是不希望你成天伤心难过,我只盼着你能幸福能快乐。你这大半辈子都是泡在苦水里渡过的,我原以为我一定能在你的后半辈子里加点糖。现在看来,倒是我让你为难了。”罗修说到动情处,也不禁有些哽咽,顿了口气后,他又接着道,“花明现在也算衣锦还乡,你跟着他,既能偿了夙愿,还能过上锦衣玉衣的富贵生活。这些,都是我给不你的。我知道。”

“老罗!”陈淑慧扑过来抱住罗修,伏在他的肩头,放声大哭了起来,“老罗,我不要什么锦衣玉食,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是见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起这十几年来的苦日子……”

罗修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泪也跟着滴落了下来。

陈淑慧颤抖着声线,道:“老罗,这后半辈子我跟定你了。我糊涂了大半辈子,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看走眼的,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今天我要哭个痛快,哭个彻底,明天开始我高高兴兴地跟着你过日子,不再让你操心了。”

“恩!”罗修使劲地点了点头,两人相拥而泣。

谁说只有年轻人才可以轰轰烈烈地去爱?谁又能明白这两个孤独了大半辈子的中年人一旦认准了对方,任何人任何力量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也许明天你看到的只是一副普通家庭再平凡不过的景象,妻子在厨房忙忙碌碌,丈夫惬意地坐在沙饭上品着茶看着报纸。妻子从厨房到饭桌的瞬间,丈夫不经意地抬头,两人相视一笑。

这笑很淡,却蕴藏着浓浓的情意,这就是中年人的爱情,看似平淡得波澜不惊,然而却是多少年相濡以沫的沉淀。

两人抱着哭了很久,直到把淤积在心里多年的最后一丝伤痛完全哭掉,直到哭得痛快了,两人才手握着手相依坐在床头。

“老罗,我琢磨着这事要不要跟越泽说?”陈淑慧开口说道。

“说!肯定得说!也许越泽想认回他的父亲呢。咱不能太自私了,要尊重越泽的意见。”罗修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这孩子小时候一缠着我吵着要爸爸,我就打他。唉……越泽这孩子跟着我也是吃了不少苦。”陈淑慧叹了口气说道。

“不提这些了。回头我跟他说去。若是越泽想和花明相认,咱也不拦着。以花明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一定能给越泽一份很光明的前途。”罗修晓之以情地开解道。他们母子相依十多年,如果花越泽真的选择跟花明走的话,对陈淑慧的打击一定不小。

“越泽他应该不会只看重钱,连母子亲情都不顾了吧?”陈淑慧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

“他和花明也是父子亲情。总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这最坏的局面。”按理说罗修是不该在陈淑慧心情才稍稍平复,就跟她提起这种事。但是有些事该来的它总会来,罗修就是怕万一来得太突然,陈淑慧到时候会更加接受不了,才咬着牙全当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陈淑慧犹犹豫豫着点了点头,显然要她一下就能释怀是不大可能的事。

两人正还要说话间,就听到走廊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被修杰撞破过两次尴尬局面的情形历历在目,两人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等修杰破门而入。

然而等待了片刻也不见修杰破门而入,两人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我出去看看。”回过神来的罗修打开门走了出去,想看一下走廊上为何突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但见篮球队的球员都趴在栏杆上,窃窃私语地朝楼下张望。

罗修纳闷地伸头朝一楼球场望一眼,只见一名身着名贵的阿玛尼西装,双鬓有些发白,看起来年纪与他不相上下的男子,正双手插在西装内马夹的口袋里,边环顾四周,边与身边一名妖艳的异域女子谈笑风生。

“见鬼!他怎么来了?”罗修皱着眉头咒骂了一句,便径直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