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南被送到了医院,诊断的结果是轻微脑振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在医院韩斌从大熊和地沟垄头的口中了解到了川南的近况,知道他遇到难关了。如今挑场的事情搞砸了,公司没有周转资金的注入,算是彻底完蛋了,川南会被清扫出篮联帮,重新回到一无所有的日子。

看着病**昏迷不醒的川南,韩斌觉得他该为他做点什么。叮嘱猪头留下照看川南之后,他自己则大步流星地往球场赶去。

新虹北的室内球场里,花越泽浑身是汗,却一点也不知疲惫地场上奔跑着,只因为邱子皓刚刚教给他的技巧还没熟练。

罗伊伊兴奋地宣告着球场开张第一天的成绩,“就今天一天,我们就吸纳了二百一十五名的会员耶。太棒了!完全超出了预计耶。”

修杰和邱子皓脸上都lou出喜色,看来新虹北的前景真是不错。只有余罡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他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白天川南倒地扑球后朝他狂笑的场景。

没错!他和川南之间是有些矛盾,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川南为了胜过他,竟然连命都不要,难道他们之间的仇恨真的有那么强烈吗?

迷惘!

余罡是恨川南,可是看到川南满脸是血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翻涌不止,连他自己也分辩不清,那一刻,他究竟是什么感受。

当韩斌走进室内球场的时候,余罡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他想问问川南怎么样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我有话对大家说。”韩斌看了大家一眼,犹豫着说道。

“你朋友没事吧?”修杰开口问道。

韩斌眉头一皱,叹道:“轻微脑振荡,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花越泽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韩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川南的命硬得很,一定会没事的。”

韩斌点了点头,叹息道:“川南遇到大麻烦了。我想他也是心情不好,所以白天的时候才会表现得那么过激。”

“大麻烦?什么大麻烦?”花越泽喃喃问道。

“他的公司因为没有资金周转,面临倒闭的危机。”韩斌顿了顿,又道,“所以我想请大家帮一个忙。”

邱子皓面lou难色地道:“我们都是穷得一穷二白,周转资金想必也是要很大一笔,这一点我们真的是爱莫能助。”

罗伊伊赞同地点了点头,道:“球场目前也才刚起步,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可以空出来。”

韩斌摇了摇头,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川南的公司已经回天乏力,没有挽救的必要了。只是……”

“只是什么?”花越泽大大咧咧道,“韩斌,有话就直说。婆婆妈妈地还像兄弟吗?”

韩斌看着花越泽,眼里充斥着感动的光芒,缓缓说道:“只是公司倒闭之后,川南也会因为经营不力而被清除出帮的。”

“你们都知道川南如果真的被清除出帮,那就意味着他将无所事事。而川南一向心高气傲,正经的工作,他根本不屑去做。我怕他会从此意志消沉,所以我恳求大家让川南留在新虹北,找点琐碎的事情给他做。”韩斌说完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这个我倒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大家同意,我说没话说。”邱子皓首先表了态。

修杰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示他和邱子皓一样,只要大伙同意,他也没意见。

“球场多一个帮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总要问问你朋友自己的意思吧?”罗伊伊这么说显然也是同意把川南留在新虹北了。

花越泽当然更无二话,立刻拍胸脯表示欢迎。

现在,只剩下余罡一个人还没有表态。韩斌巴巴地望向他,可余罡还是阴沉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余罡的态度也早在韩斌的预料之中,谁都知道他跟川南结怨已久,他凭什么要收留自己的对头。真正说起来,余罡算是新虹北球场的最大股东,如果他不点头,其他人再乐意也是白搭。

可韩斌还是报有幻想,他走到余罡面前

又是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恳求道:“我知道川南以往有对不往你的地方,我代他给你赔不是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

余罡的心里也在挣扎,他很想满口答应下来,但那可笑的男人自尊心在作祟,让他就是开不了口。

“川南其实挺苦的,从小就因为家里穷让人看不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雄心壮志想要出人头地,满脑子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这个做兄弟的没用,不但不能帮他达成梦想,还舍他而去。如今他有困难了,我绝不能再像个旁观者一样视而不见了。”韩斌激动地哽咽了起来,过往与川南并肩战斗的岁月历历在目,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一场充满色彩的美梦,如今梦醒了,川南他能挺得住吗?

“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他,好吗?只要能留下川南,我韩斌在新虹北可以不拿一分钱。挑场打比赛,我一定冲在第一个。甚至,甚至那些杂工的活,我也可以干。”韩斌说得句句真切,其他的人也为之动容,纷纷出言相劝道:“余罡,你就点头让川南留下嘛。大不了,以后我们都少吃一口饭,把川南的那份给剩出来。”

“好啦!什么都不要说了。”余罡突然摆手道,惊得众人都怔在原地。

只见他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嘴里却是喃喃地说道:“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要是再不答应,那我还是人吗?”

“噢耶!”花越泽第一个欢呼了起来。

韩斌不停地鞠躬说着谢谢。余罡却冷哼了一声,径直往球馆的门口走去。就在他快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转过头来,对韩斌说道:“你告诉川南,我虽然很佩服他不要命的精神。可是既然在我这,那么以后请他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韩斌望着余罡消逝的背影,会心地笑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川南有了后路,而是他突然觉得余罡真的是个可爱的男人。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当花越泽还在进行晨练的时候,猛然间听到咣当一声巨响,吓得眼皮直跳,大感不妙。

第二声咣当巨响响起的时候,花越泽已经兔子似地向球场的马蹄形大门跑去。

崭新的大门上还残留着昨日川南挑场时留下的凹洞,可转眼之间,凹洞的旁边又多出了两道新的划痕。

花越泽的心里一阵悲恸,蹲到铁门前,像抚摸自己的孩子般抚过那两道新的划痕。

“哪个杀千刀,下手怎么这么狠哪。这可是新做的铁门哪。”花越泽哭得悲惨至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出了什么惊天大惨案呢。

“我是来挑场的。听说你们这挑场不收球衣只收钱。”

“挑场你不会按门铃啊!挑场就可以乱砸别人家的大门吗?”花越泽像个泼妇一般大骂出口,可是当他转过头与来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俱都惊得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