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回到百草园后,让下人打扫出一栋空房子,又命人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来了百草园。

从此他便可以跟宋老做邻居了,也方便去宋老家中蹭吃蹭喝了。

就在他刚刚收拾好房子,便有内务堂的人为他送来了管事的服饰和令牌。

他脱下家奴的灰衣,沐浴过后,换上了湛蓝的丝绸长袍,整个人立即气质一变。

“嘿嘿,怪不得人家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就凭小爷这副卖相,不说能迷倒万千少女,至少想讨个漂亮媳妇应该不难吧。”

秦天在房间中对着铜镜照了一番,不禁大感满意。

他走到桌边,取出乾坤袋,将里面的丹药倒了出来,盘点了一下收获。

“雨霖丹十枚,青霖丹三枚,咦!这是什么丹药?蕴含的精气竟然比青霖丹还要多,难道是更高一级的元霖丹?”

“哈哈哈!好!太好了!有了这些丹药,应该足够我修炼到气血后阶了!”

“相比于实力,男人的长相又算得了什么?小爷终归还是要靠实力吃饭的。”

秦天满心欢喜,毫不客气的取出一枚雨霖丹,像吃糖豆一般吞了下去,然后盘膝坐下来开始专心炼化吸收。

气血境,其实就是武者炼化精气,以精气淬炼皮肉、骨骼、血髓的过程。

只要有足够的精气供用,哪怕是一头猪都能修炼到气血境大圆满。

当然,这也与武者的身体资质息息相关。

有的人根骨出众,资质绝佳,只需要少量的修炼资源就能突飞猛进。

而有的人资质奇差,哪怕是耗费他人十倍百倍的修炼资源,也是进展缓慢,事倍功半。

不得不说,秦天的修炼资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对丹药的炼化能力十分强大,入体的精气大部分都随着**的运转扩散到四肢百骸被骨骼所吸收,极少有lang费。

半个时辰之后,雨霖丹的药效逐渐被炼化完毕。

秦天睁开双目,眼中精芒四射,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炼骨阶段中又前进了一小步,肉身力量也达到了九百斤多斤,全身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

“嘿嘿,终于又变强了一些,武道的修炼还真是令人着迷,只是不知我秦天何时才能达到大小姐那样的境界。”

大小姐隔空轰杀朱诚的那一幕令他内心无比震撼。

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每次想到大小姐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秦天心中就一阵不爽。

不过他也明白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有努力修炼,进而一步步踏上武道的高峰。

他正想继续吞服丹药修炼,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少女的清脆喊声:

“秦天,快出来!大小姐要见你!”

“嗯?是花语!”

秦天赶紧收拾了一下,开门走了出去。

“花语,大小姐找我什么事?”

“哼!人家怎么知道——咦!”

花语没好气的翻了白眼,但下一刻,她突然妙目一亮,惊讶的看着秦天。

此时的秦天,身穿一件湛蓝长袍,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显得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他的面容俊逸,目光深邃清亮,简直令人无法逼视。

花语一双美目晶晶闪亮,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失神。

看到花语花痴般的盯着自己发呆,秦天心头暗自得意,嘴上戏虐的笑道:“花语,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啊?”

花语一惊,旋即连忙擦了一下嘴角,“人家哪有?”

“哈哈哈哈!”

秦天被小丫头的憨态逗得开怀大笑。

“啊!你——你竟敢戏弄本姑娘,简直坏透了!小姐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坏坯子!”

花语俏脸上霎时布满了红霞,气鼓鼓的瞪着秦天,看样子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

秦天一看事情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道:“花语,大小姐不是要见我吗?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不要让大小姐等久了。”

“哼!臭秦天,本姑娘一定要让你好看!”

花语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离去,沿路踩坏了好几棵花花草草。

秦天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

……

书房中。

楚浅雪坐在案后,手执毛笔,秀眉时而轻蹙,时而舒展,似乎在批阅着什么。

身为楚家的大小姐、下一代家主的唯一继承人,楚浅雪从十三岁就开始替父亲梳理情报、批阅公,至今已有三年时光。

楚家的家主,并不仅仅是掌管着一个家族,同时还掌管着楚月城方圆千里的封地,因为楚家乃是沧月皇朝世袭镇东侯,这片千里大地唯一的主人。

不出意外的话,楚浅雪将成为下一任镇东侯,也即将是沧月皇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女侯爵。

“大小姐,您找我?”

秦天进入书房,恭敬的行了一

一礼,眼神却悄悄的打量着书案后面那张惹人怜爱的绝色容颜,心中依然是满满的惊艳感觉。

楚浅雪的反应则有些奇怪,她眼皮也不抬,继续面无表情的批阅着件,仿佛把秦天当成了空气。

这顿时令秦天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隐隐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暗暗绷紧了神经。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花语告我的黑状了?

还是搜刮朱诚老窝、暴打楚玉铭的事情暴露了?

足足煎熬了一刻钟,楚浅雪终于放下了笔,抬起头来,秋水般的眸光审视着秦天,淡淡的喝问道:

“秦天,你跟绫儿是怎么回事?”

“绫儿?小魔女?”

秦天一愣,旋即赶紧道,“大小姐,我跟绫儿小姐先前有过一点小误会,但如今已经冰释前嫌,除此再无瓜葛。”

“哼!秦天,你很不老实啊!”

楚浅雪娇哼一声,妙目中闪过一丝寒芒,质问道:“我问你,绫儿颈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啊?”

秦天眼皮一跳,心中顿时明白了楚浅雪喊他来的缘由。不过,他倒也并不惧怕。

只见他脸色一正,大义凛然的道:“大小姐,我秦天行事向来问心无愧,此事说来也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当即他便将冰室中发生的大体经过叙述了一遍,当然,这其中省略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同时又将自己奋不顾身与六翅冰蚕拼死搏杀的经过塑造的活灵活现,令楚浅雪听得目瞪口呆,如身临其境。

“呼——,原来是这样,幸好你们都没事,不然问题就严重了。”

楚浅雪轻舒了口气,脸色稍缓,她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明白秦天是急于救人,倒也不忍苛责。

继而,她又严肃的道:“秦天,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另外,想必你也清楚绫儿的身份,你——你绝不能对她有任何想法!”

秦天愣了一下,旋即嗤笑道:“大小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对那个小魔女——咳咳,对楚绫儿小姐有什么想法?更何况,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尽管后半句秦天说的很小声,却又哪能逃过楚浅雪这位灵元境大圆满高手的耳朵。

或许是疑虑尽消的缘故,楚浅雪心情大为放松,她拣起一份情报,随意的笑问了一句:“哦?你竟然还看不上绫儿,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

“我喜欢……”

秦天欲言又止,看向楚浅雪的目光却悄悄的浮现出一丝异芒。

他想说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女子,但他又十分清楚,这句话一旦出口,自己肯定要完蛋,所以打死也不能说。

却不想,这时的楚浅雪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一丝异芒,不禁秀眉微蹙。

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从十几岁开始直到现在,她经历了许多,那是倾慕的眼神。

一个家奴出身的家伙竟然爱慕自己,这绝对不可以……但令她奇怪的是,自己的芳心中竟然无多少反感。

其实,她的心中对于秦天一直都有着非常高的评价,这甚至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在她看来,秦天对好友楚玉柱重情重义,对被石峰欺负的小丫鬟仗义出手,对楚玉轩据理力争,对朱诚不畏强权,可谓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有胆有识,能固持己身却又不失圆滑和手段,同时还有着令人惊叹的武道天赋。

再兼且秦天也算得上一表人才,风采卓然,这样的家伙或许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完美。

与他相比,楚玉轩虽然也算不错,但却多了一份虚伪与矫作,明显的差了几个档次。

当然,秦天也有自己的短板,那就是出身太过卑微,但这一点似乎也不能算是缺点吧……

楚浅雪心中暗暗思忖着,却不想,她那审视的眼神竟然令秦天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秦天就像一个被捉了现形的小偷,本能的想要垂下目光。

但当他注意到楚浅雪那轻蹙的眉头和眼底的一丝厌恶——没错,他将楚浅雪的审视眼神解读成了厌恶。于是乎,他的一颗玻璃心顿时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不觉间涌起了一丝强烈的逆反心理!

看不起我么?哼!

小爷就是喜欢你又怎么样?

我秦天心性高远、志在天下,世间又有什么女子是我配不上的?

秦天心头无名火起,目光又毫不退缩的瞪了回去,原有的三分情愫,却足足表达出了十二分,那赤果果的深情目光不加半点掩饰,如冬日的暖阳,几乎能熔化冰雪。

“秦天!你——你好大的胆子!不准你对本小姐有非分之想——给我出去!”

楚浅雪先是一呆,旋即俏面骤寒!

她长这么大,虽然也见过不少世家公子倾慕的眼神,但却从未见过这般赤果果的目光。

若仔细看却能发现,她的美目中多了一丝慌促,高耸的酥胸也微微起伏,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秦天却大感快意,心中暗爽,这算

不算调、戏呢?

嗯嗯,大小姐不愧被誉为沧月明珠,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不过他也明白不能太过火,赶紧故作惶恐道:“大小姐恕罪,属下自知身份卑微,绝不敢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刚才只是情不自禁——”

“够了!立刻退下!”

楚浅雪拂袖而起,留给秦天一个冷冷的背影,似乎是想借此才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属下告退!”

秦天赶紧逃离了书房,仿佛唯恐逃得慢了被大小姐打成飞灰。

“呀!臭秦天,你急着去投胎啊!”

花语在门口差点与秦天撞上,一脸不满走进了书房,当她看到楚浅雪脸色的异常,关切的娇呼道:“大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都怪那个可恶的秦天——哼!气死本小姐了!”

楚浅雪深吸了几口气,渐渐恢复了平日的睿智与冷静。

花语妙目一亮,立即附和道:“是哦是哦,大小姐你说的一点没错,秦天那家伙十分可恶,简直坏透了!”

“哦,你也这么认为么?”楚浅雪心不在焉的道。

不得不承认,秦天那一刻的炽热目光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令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是哦!人家好想教训他一顿呢!”花语愤愤不平的道。

“教训他一顿?这个主意不错!”

楚浅雪的脸上渐渐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哼哼,敢对本小姐动坏心思,不整死你!

“花语,我们罚他晚上去看守祖陵,好不好?”

“哇!这个主意太好了!祖陵每天晚上都要闹僵尸,吓死那个坏家伙……”花语顿时拍掌欢呼起来。

“阿嚏——”

正在落荒而逃的秦天,突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隐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