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看到木桶里那件银色袍子,上面隐约沾染着点点艳丽的猩红。凤名满不由得想起昨日,她就躺在那件衣袍上面,脸上是禁不住一赧。

提起木桶,便去了瀑布边。

风林很大,风景柔美,水源只有瀑布的水,干净透彻。

这里,大概就是俞鸿悦自己的地盘,平时住的也只有他,有时候他也会去月溪颜真那边。

月溪那里是一条长的溪流,在风林之外。而凤家现在整个凤府的人,则是在外林,隔了风林和月溪有些远。

细细的搓洗着,看着那块衣服上殷红之处,凤名满不由得一愣。

怎么就这么交付了自己,既意外又不意外。

身后草地上一动,便有个人从身后埋进她的颈窝,下巴顶着她的肩膀,脸也贴着她的。凤名满转身一笑,却是把衣服给藏到了身后。

“小……俞鸿悦,我肚子饿了,你不去做饭?”

“我带来了啊。”俞鸿悦手一抬,说道,瞥了一眼那背在身后的衣服,笑意更深了。

凤名满哭笑不得,索性衣服一丢,洗了手,揭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是鱼粥的香味。一盅的粥,旁边还放着两个空碗,摆明了他也还没吃。

她闻了闻粥说道,“好香啊,我带回去给爹她们尝尝,你的衣服自己洗。”

说完,她便带着一食盒的粥,全部拿走了。

俞鸿悦只是浅浅一笑,看着离去的背影,走向木桶。

外林,远远的就看到许多毡房竖起,一大帮人在毡房外草地上,架起大锅煮东西。远远的就看见颜真和夙夜在那,显然是不想做饭,过来蹭饭吃。

提着手上的食盒,这该不会又是俞鸿悦做的吧?

颜真他们没做饭,那他吃什么?

“凤姑娘你来了,公子还没起啊?”夙夜一脸的爱昧,颜真也是一路揣测和打量,一脸要看穿她的样子。

这么爱昧的话,引得四周的人胡思乱想。吧嗒,凤名楼手里的碗掉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凤名楼尴尬的一笑。

这两个人!大姐一定是真的喜欢俞鸿悦,从灯会那晚她向俞鸿悦的一瞥,她便知。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她以为大姐和俞鸿悦很般配的时候,却不知,他却惦记着她这个感情白痴。

每次她还不忘问,关切他和大姐的事,想想就囧。

凤名满没怎么理会他们,“你们公子关我什么事。”

一句话撇的够清,夙夜和颜真顿时露出失望。

还是夙夜眼尖,看到凤名满提来的食盒,眼睛一挑,“这该不会是鸿悦做的吧?”

一说,颜真立马一脸馋相。夙夜直接就拿碗来了,作势要盛。

凤名满也不理他,让名溪盛了三碗,分别给她和父亲和名梨,自己也舀了一碗给颜真,“来,救命恩人。”

颜真脸一红,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回事,还取笑他。

“原来这位公子,就是当日救了满儿的恩人,凤虎多谢颜真公子。”凤虎赶紧放下粥碗,双手作揖。

颜真赶紧摆手,“不敢不敢,当日是公子救了凤姑娘,说来还是公子和凤姑娘有缘分。”

“鸿悦这个家伙,好吃好吃。”夙夜完全就吃得没有形象了,好像这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剩下的一点粥也被他搜刮了去。

颜真就纳闷了,夙夜不是最讨厌吃鱼吗,居然吃得惊天地泣鬼神,好像公子欠了他千万两银子似的。

不过,自己刚把粥吃进嘴里的时候,也跟夙夜一样,哗啦几口就完了,还一脸的委屈,越想越委屈,公子啊,为什么他和夙夜,今天才吃到他做的东西,还是托了凤姑娘的福。粥的味道就不用说了,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

凤名满什么也不说,等到吃完,看到凤府家丁已经做好了早餐,于是叫他们给了她一些,装进食盒,便去了风林。

等凤名满走了,凤名溪还缠着颜真讲凤名满被救的事。

“大哥哥,你说的救我二姐,是什么时候,二姐和你们公子是什么回事?

“这个,”颜真一脸的为难,却见远处的地方升起一个烟火,一声焰火的脆响响起,颜真的脸变得肃然,赶紧和夙夜急急的离开。

凤名溪他们不知何故,却又不敢离开外林,只能干着急。

提着食盒走去风林,想起被他一而再戏笑,想起俞鸿悦的一缕一笑,不知怎的,凤名满的心一暖,也加快了脚步。

风林很快就到了,心跳也加速了。

风林,一件干净透水的银袍,挂到外面的枝干上,阳光落落的洒下来。

觉察到身后的异动,俞鸿悦嘴角一扯,“名满。”

转身却是颜真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面上是一派的严肃,一抹沉重取代失落,俞鸿悦的双眸黯淡下来。

☆☆

风林到了,凤名满在外头看到那洗干净的衣服,不禁眼神一动。

可四处却找不到他的身影,再到月溪,每个房间都找遍了,几个房间空荡荡的,不止颜真和夙夜的,连俞鸿悦的母亲都不见了。凤名满的心,不禁紧紧的揪起来。

回来听大家说了刚才的怪象,才大感不妙,俞鸿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凤名满赶紧通知大家,要大家在外林不要出去,自己则独自出谷查探情况。刚要走出谷,一大群武装的人便围住了她,他们穿的分别是黑和白的衣衫。

“你是凤姑娘?我们公子吩咐了,这凌风谷从今天开始,不吮许任何人进出,如果您执意要出去的话,切莫不要再回来。否则会泄露这里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