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两个爹爹我都要!娘亲你也必须都要!”小虫子对娘亲非常霸道的宣告着。

君盼一阵哭笑不得,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小虫子孩子般天真的话语。

一道残风卷起,牢中的狱卒们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人。谁能告诉他们这三人是怎么进来的吗?还是看守的头子较为机敏,一手拦在他们身前,面上凶神恶煞的道,“几位?——”头子看了这几人面相都是,非富即贵。“来天牢,有何贵干?可有皇上手谕?”

天牢,是北辰皇室中的牢房,也是关押着皇上亲点的人犯。如果有人来天牢,一定是拿到了皇上的手谕,上次辰雪公主硬闯进来,他们自然是没有吃到好果子。

闽政柟眼睛眯成一线,捏着嗓子,笑眯眯的说道,“小哥,没有我们能从大门摇摇摆摆的进来?别搞笑了,快开路!”

狱卒头子一愣,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眨巴着眼,“是吗?”

亦正亦邪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然勒?难道你们当值的都是饭桶,皇上也该考虑考虑你们的去处了。”

几位狱卒面上大骇,齐齐的低着头,“几位贵人请,不知贵人们是探望谁?”

“当然是摄政王喽~”说着话的时候,闽政柟真的是风情万种啊,语气中包含着万千的情意。让一旁原本百年都难得有表情的容璃,倒是侧眼看了他一眼。

狱卒头子听见这话更是不敢怠慢这一行人,低头哈腰的道,“几位贵人不知身居何位,小的们怎么从来都不曾见过几位?”话这样说着,便带着这一行人走向摄政王所处的牢房。

抚抚鬓发,微挑眉角,指了指后面的秦术,口气轻挑的道,“那老头,皇帝的拜把兄弟!”手指微微扫过容璃的位置,“这美人是太子臀下!至于我——”

闽政柟看着面前狱卒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魅惑一笑,“你家摄政王的老相好!”

无视狱卒张大的嘴巴,向前方继续走着,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那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那么勾人,那么惑人。

容璃和秦术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似乎忽悠人这方面,这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比谁都强!

独独留那狱卒呆在原地,皇帝拜把兄弟?太子臀下?摄政王老相好?真是贵人啊!幸亏没有得罪!偷偷摸着额上的冷汗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突然,猛然抬头,看着就要走进牢门的几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

完了!完了!刚才是冷汗,那么现在双腿哆哆嗦嗦,吓尿了…

卧槽!那老头少说也有五十多,和皇帝拜把兄弟?太子臀下,哭…皇帝那小身板能生出比他还大的太子臀下?况且,他现在还一个仔都没有!摄政王老相好?他记起来了…兄弟们之间流传着启国战神闽将军对摄政王很是痴迷,且长的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从来没有这一刻万念俱灰,他们确实是贵人,可他们是敌国的贵人啊…

足足站在原地有一刻钟,他才感觉到双腿的颤抖轻微了些,低头看了裤子湿的部分,害怕再次袭来,抬起脚步,他已经决定,出去换条裤子,死也不能丢这个脸。脚步艰难的移动…

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高呼,“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猛然一哆嗦,吓拉了…

他没有回头的勇气…‘碰——!’倒地,不省人事。

“虫子啊,其实…”

“摄政王美人!”闽政柟脚步飞快的跑过来,朝着牢房大呼小叫。“有没有——”声音戛然而止。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他身侧的那女人。

一下子失去了任何言语的能力。

室内的几人同时被这一状况给楞着了。都慢慢的转过去,也同时哑言。

闽政柟竖起手指,指着君盼,嘴唇发白,“你、你、你——怎么在这啊?”看着现在这状况,明显夜墨和君盼是相识的。轩皇给九皇子定的罪是,夺摄政王妻儿。那、那、那不是这个女人?

最初的错愕,无措到现在变成惊愕和气愤!想想!你未娶成的未婚妻和自己心心念念的情人搞在一起,世界不都被颠覆了。不等君盼回答,目怒凶光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在家守着你的病秧子,来北齐勾三搭四的做什么!”

君盼微张张嘴唇,她还没有从突然见到这个妖精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倒是被这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她好像记得自己和这位自恋的将军除了有未婚夫妻名分上的接触,没有太深的感情吧!他这般激动做甚?

也无人发现,自这一群人进来之后,原本还在淡笑的独伊现在一张脸变得惨白,直直地盯着闽政柟身后的那人,而后者也是笑意盈盈的回敬着他。

听见这样侮辱母亲的话,小虫子火冒三丈,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说出这样恶毒的话,顿时瞪圆了眼睛,爬上夜墨的身子,一把搂住爹爹的脖子,回头天真的问道,“爹爹,他是你的情人?”

不等夜墨张口继续道,上下打量着闽政柟,“长得倒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和尖酸刻薄的恶姑婆差不多,不知道爹爹你怎么看上他的?”小虫子可是记得非常清楚,这男人刚踏进牢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他的爹爹。

听着前面的话,怎么听怎么舒服,后面的话简直就是直接打闽政柟那张脸?

顿时俊脸一黑,朝着虫子吼道,“小家伙,谁给你的胆子,嗯?”

小虫子非常害怕的一缩。

夜墨的眼微微深了,对上那双暴怒的眼,声音平静至极,“我给的,怎样?”

闽政柟没有想到夜墨会搭理他,而且还是维护那个臭小子,一张脸含喜、含羞、又不甘的问道,“这臭小子,是谁啊?”他这么维护他,看着那张佯装委屈的小脸,羡慕嫉妒恨…如果他在他的怀里,如果他能搂住他的脖子…嘴唇微微下瘪。他对他怎么从来都不曾温柔。

夜墨并没有理会闽政柟的打算,不过接下来的话,解了他的惑,也掉了他的下巴。

夜墨轻柔的拍着虫子的后背,安慰的说着,“作为爹爹的儿子,虫子就算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也不要自己下定论。免得损了自己的气质。”

小虫子心中偷笑,面上装作迟疑的模样,“真的吗?嘿嘿。爹爹,我记住了!”

君盼看着眼前的一幕,颇感戏剧,刚才闽政柟那般恶毒的话还在耳边,她可不是一个轻易原谅别人的人,顿时眼睛一眯,顺着虫子的话,“哦?是吗?他是那样的人,你的情人?”

听见君盼的问话,夜墨顿时一噎,刚才他没有注意到这里的疏忽,现在经君盼提起才觉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承认了刚才虫子问的第一句话。他是他的情人。

唇线眯成一线,声音自此发出,“不、是!”

君盼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着放佛受了很重的打击的闽政柟轻声说道,“那你是他的情人?”指了指身后的夜墨,媚眼一抛,闽政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君盼,打了个哆嗦。

“怎么呢?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君盼继续不依不饶的开口。

‘嗯~不~’闽政柟的头一会儿如小鸡啄米一般,一会儿如拨浪鼓一般摇欢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君盼颇有些不耐。

这次,闽政柟点头摇头的动机都没有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突然间,君盼猛涨了好几个音调的声音,吓倒了一群人。

“问你话呢!狐媚子!”

“呜呜···我不知道啊…我想做他的情人啊,但是他没答应啊!呜呜…还要我怎么回答啊…欺负人,天下的女人都不是好人!”闽政柟身子猛地一颤,一边说着,一边埋怨…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中已经丢了脸面了,他竟然被一介女流之辈给吓哭了,呜呜…不带这样的啊!

等等!刚刚她叫自己什么?

狐媚子!奶奶的…你才是狐媚子!刚想回敬过去,对上君盼那双眼顿时就气焉了。

得到满意答案的君盼,心满意足的坐回远处,打算隔岸观火的看着失态的发展,突然间发现身边的独伊很不对,自刚才以来都未曾发话,刚才倒是没注意,现在静下心来,才感觉身旁人情绪不定,侧过头却看到了在他脸上从不会出现的神色,心中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看见闽政柟身后的男子,眉宇间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却想不起是谁来?但想来,肯定与独伊关系颇浅。难道…

手搭在独伊的手背上,独伊身子一颤,猛地一惊,回过头看见了君盼关心的神情,仿佛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心却在这刻,安静下来。

两人的举动在大家的眼里当然是逃不过。

夜墨脸色一沉,灼热的目光投放在那相触的肌肤处。

闽政柟倒是没啥感觉,只是心底认为这女人真强悍,桃花真是不断…

容璃看见两人相交的手,先是一诧,后来飘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此时,君盼开口,“怎么,狐媚子,不介绍介绍你身后的恩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