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狼群袭击驻地的事件过去以后,四顶帐篷重新划分了一下。

中野瑞带着中野英住在中军主帐篷之中,另一顶主帐篷则被夏初一和她救的那个女子霸占。

余下两个,一顶是病号白锦鸢的,一顶是封溪……还有泷越的。

没错,鉴于泷越对她的一点小小不诚实,她决定将这个与自己及形影不离的男人赶去看着封溪。

“你可别偷偷溜回来。我虽然抓不住你,可是感知你的气息,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这句话她说得十分地笃定,微翘地嘴角还给人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和一个老妖孽生活了那么久,她就觉得自己只有这个稍微地能够拿出手了。

泷越只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只在装狐狸的小白兔,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妥协:“那娘子大人总得给个期限,什么时候刑满释放吧?”

夏初一撇嘴:“不就让你去看着封溪么?怎么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娘子大人把为夫推给其他女人就算了,如今还打算将为夫推给一个男人!说实话,为夫的心灵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一道道伤痕血淋淋的,捂住胸口,指缝间渗出的都是血……”

泷越用手按住心脏位置卖力地演出着,一张妖孽的脸上挂着心痛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夏初一却不以为然地伸腿踢了他一脚:“敢情症结在这儿啊。意思是我把你推给其他女人可以,把你推给男人就不行。早说啊,你来和我帐中的这个女子呆着,我去会会那个很有意思的封溪。”

泷越身子一僵,神情明显愣了下,有些奇怪地想——他想表达的怎么和夏初一理解的不一样?

一想这个小女人偏偏地把他的话曲解了来讲,而且准备换帐篷,他赶紧地道:“那边还是我去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让夏初一自己个儿多留点心,泷越终究是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去了隔壁。

这就三五步路的距离,要是再远一些,不知道泷越会不会找根绳子来将夏初一绑了去。

别说,夏初一感觉着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氛围,莫名地觉得周围空荡荡的,冷清了许多。

终究,没那个男人在的地方,连温暖的气氛都难以维持一个。

夏初一甩了下头,将小龙蛋取出放在一旁,她则开始修炼起来。

小龙蛋最近动得越来越频繁了,泷越也说“快了”。只是这“快了”到底是多久,也没得到个准信。她也只能尽量地让它多吸收一些灵力,出生以后能够强壮点。

结果才体内的灵力才刚刚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就听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夏初一正收势呢,没来得及提醒,就听见了一声闷哼,明显地压制着声音,却也能听出很痛苦的感觉来。

“中野瑞?大半晚上的,来我这里干什么?”

听呼吸就能判断门口来人,只是那人也没继续进屋,就在门口站着了,一动不动。

“我不是来找你的。”他低着声音,明显有些发怒。

夏初一缩了缩脖子,强忍住笑意道:“就算是找别人,你也该先派人通报一声的,这样冒冒失失地闯入别人帐中,是很危险的行为。”

她在入口倒插上了好几排侵润了麻药的银针,又在帐中不止了一些精巧的小机关,专门用来对付送上门来的猎物。否则,何至于泷越都能放心地去隔壁?

不过这猎物么……

她虽然对中野瑞没什么好感,但是还真没想到,第一个栽的人竟然会是他

所以面上虽然尽量地一本正经,可是心里却早已经乐翻了天,心说要是泷越在这里,她还可以看一看中野瑞吃瘪的模样。

中野瑞的警惕性算是高的了,所以一只脚刚刚落下一半,他感觉到异样,就赶紧抬了起来。

只是那尖锐的针尖刺穿鞋底才刚刚接触到皮肤,他的一只脚就不能够动弹了。

他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冷着眼道:“你都是这般牙尖嘴利吗?”

夏初一咧开嘴,倒是不否认地点了点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嘴巴利索点,有用着呐。”

中野瑞也不想和夏初一争论这些,目光一转,落在帐篷里面的床榻上,眉心一皱:“还没醒?”

夏初一神色瞬间变淡,随口地道:“我又不是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你不知道我总会知道的,把人交给我,我要带过去。”中野瑞严肃着面孔,终于说出了来这儿的目的。

目的,一切为了目的。

那个女人来这里的目的,夏初一救那个女人的目的,还有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不为人知的目的。

夏初一倒是没打算为这个女人和中野瑞起冲突,但是也没打算直接交出人,便说了个折中的办法:“她一个女人,你带过去多不方便。在这里我看着,醒了你要问什么就过来问,怎么样?”

中野瑞的语气冷冷的,向来没好到哪里去,反倒是透着一丝严厉:“夏一!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她引来野狼群,让我大军损失惨重,我是肯定要拿她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你这样包庇她,算是公然违反我们刚刚才签订的条约吗?”

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夏初一想着中野瑞大抵是被自己的麻醉银针给弄得有些火气大,连带着说话都十分地不客气起来。

她无所谓地一撇嘴:“你想带她走自然可以,但是她若是永远醒不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身子靠在软软的虎皮椅子上,低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你的腿应该不麻了,怎么,还要我亲自请你?”

中野瑞动了动脚,果然刚刚瞬间麻痹的腿这会儿能够动弹了

。看着前面一排闪着幽光的银针针尖,还有帐篷之中悬空挂着的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他立马觉得,还是站在门口比较安全。

甩了甩脚,他有些不解地问:“你认识这个女人?”

她对那个女人的处处维护之情,真的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夏初一摇头:“这种地方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那你……”中野瑞眸子再次落在旁边女人的身上。

像是懂了中野瑞的疑问,夏初一从怀中掏出一颗火红的宝石来,冲着他炫耀了一下:“火焰石哦,我从她手里拿的。拿人手短,自然要替她说说话了。”

这种理由……

中野瑞瞬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

“那就等她醒了,你再让人通报我好了。但是你记住,我的耐心只到明天拔营之前。”

夏初一无所谓地点头:“好。”

中野瑞转身,拖着还有些活动不便的脚离开,面色黑沉的模样,表明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地不好。

于是乎,在写悔过书的中野英明显撞到枪口上了。

“哥……”

“写了多少了?”

“三个字……”

“三个字?半个时辰你就写了三个字?继续吧,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睡觉!”

于是快要把笔头都咬坏的中野英,又是“嗷嗷”地嚎了几声,声音凄惨无比。

……

夏初一把中野瑞送走之后,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道:“某个听墙角的,够了啊,偷偷摸摸的,难不成是来捉奸的?”

“呸呸呸,你和他怎么会有奸情?”帐篷一角,一个男人慢慢走出,从椅子后面环抱着她,用头蹭着她,声音软软地道,“我那不是怕你吃亏受欺负了么?”

夏初一嘴角微翘,明显很享受地道:“结果呢?”

“结果发现,我家娘子大人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受别人欺负的情况,为夫估计有生之年是看不见了

。”

夏初一有些好笑:“这么笃定?”

“嗯,”泷越点头,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厮磨,磨得两人小心肝痒,“有我在,所有欺负你的人,最后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后悔招惹了你。”

夏初一脸上的表情突地褪了个干净,微垂着眼睑沉思了一会儿,慢慢地伸手摸住泷越的脸道:“那你呢,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这句话,换来的是一个更紧的怀抱,他几乎将她桎梏在怀中,一偏头,薄凉性感的唇恰恰地抵住那温热柔软的耳垂,缓缓地呼着气。

这瞬间的停顿,像是能够要了人性命。夏初一用手抓住胸口,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然下一秒,那清越的声音,那么轻柔,那么温软,那么动情地在她耳边说:“我早就后悔了。后悔,没有更早地遇见你。”

莫怪古往今来,那么多女子给男人的甜言蜜语迷了心窍。因为这样缱绻缠绵的话语,在这一刻抵过世间最美妙的天籁,悄然流淌过心间,留下那满腔的,快要溢出来的甜蜜。

她蓦地觉得,自己在这一刻,醉在春风里了。

泷越的目光下移,盯着那殷红水嫩的唇线,咽了下口水,缓缓地低头,慢慢地接近。

先试探地浅尝辄止,见怀中的小女子好像忘了那天信誓旦旦下的禁令了,心里顿时一喜,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那温软的唇线,而后慢慢地,以最柔情的攻势,侵占领地。

人醒着的时候占便宜,自然比睡着的时候难度系数大多了,他一边得注意着怀中的小女人有没有掏出刀子来准备狠狠地给他一刀,一边却觉得怎么也尝不够,那鲜嫩甜蜜的味道,强烈地想要索取更多

夏初一茫然地任由某人耍着流氓,脑袋转啊转啊转了好多道弯,直到那灵活的舌头勾住她的舌尖,而后被那男人一口攫住,吸得发麻,才冷“嘶”了一声,微皱起了眉头。

泷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在了椅子的前面来,这会儿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她的身上的,双手按在她腋下的两处,离那高耸温软,不过指印大小的距离。

兴味正酣的泷越似乎也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连忙放开那甜蜜的诱惑,有些紧张地去看夏初一。

然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身下的女子胸口起起伏伏地呼吸着,双手顺着他的背,慢慢地摩挲着往上,弄得他身上瞬间就着了火。

刚刚还在担心的泷越,这会儿算是彻底地红了眼,双手一推,按住了自己早就想侵犯的高峰,低下头,再次攫住那味道美极了的樱唇。

“你又勾引我……”

佛曰:世间三大苦,爱憎会,怨离别,求不得。

然而泷越这会儿非常地想说——这算什么苦?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边缘不得不发的时候,偏偏身下的小女子用手按住人的脖子,十分严酷地甩出一句,“信不信我只要按一下,你就会没命?”

泷越那叫一个憋屈,平生一次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小女子折磨得快要疯了。

事实上夏初一也没好在哪里去,胸口起起伏伏的,呼吸明显加重,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绯红,两眼媚眼如丝,像极了诱人的妖精。

然而心里面那小小的倔强却不知道在反抗什么,那只按在泷越脖子上的手,就算是咬着下唇都快要咬出血了,却还是不肯放下来。

泷越即便是个老妖怪,那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情景?

别说那里充血,就是两只眼睛也变得血红血红的。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就是没命了,今天我也要继续

!”

说着那大掌几乎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接地从衣襟处滑落进去,惊得夏初一“啊”地一声叫出了声。

那声气软软绵绵的,就好像在春水之中浸泡过一样,滴在面前燃烧的这把火焰上,非但没浇灭,反倒是“刺啦”一声,将**之火烧得更加地旺盛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泷越这会儿再也保持不了他那高贵优雅的姿态了,那般迫切地吻着那唇线,那嘴角,那精巧漂亮的下巴,那白皙敏感的脖颈,那性感迷人的锁骨,那微微敞开、白嫩嫩的胸口……

虎皮椅子够大,夏初一本就双脚都搭在上面的。这会儿泷越用膝盖一挤开,整个人便处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同时两只不安分地大手,一只在那酥软上轻揉满捏,一只近乎急不可耐地去扯着她的腰带。

夏初一放在泷越脖颈上的手,始终没有下狠心劈下去。

给泷越吗?

她其实是愿意的,打心底里面就从来没有排斥过。

但是,她心里面那小小的自尊心,却在这时候莫名地跑出来作祟,像是要把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全部推翻一般。

在不确定两个人的未来之前,就这样在一起了,可以么?值得么?

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那嘴角细碎地溢出那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是从她口中发出的浅媚低吟。

就在泷越将头埋首在那圆润高挺之中,大手渐渐触摸到湿润境地的时候,一声浅浅地低吟声,却一下子打断了两人的进程。

泷越眼里冒火,一转头,落在一旁睡着的那个陌生女人身上,见她身子微微地动了下,明显有要醒来的趋势。

“该死!”他低骂了一声,起身将夏初一的衣衫拉拢,伸手就去抱她,“我们换个地方。”

然而一直都处在犹豫不决矛盾之中的夏初一,却在这间隙的片刻时间里得到了喘息,等泷越手伸过来的时候,那火云已经横在了她的胸口

“我说过,再不经我允许碰我,我阉了你。”她一只手抓住自己松散的衣衫,一只手紧握着火云。说话的时候,那双唇都在颤抖。

白净的小脸上还没褪去那明艳的红晕,那双眸子微睁,里面氤氲的迷离,像是能够将人吸进去。

泷越看着她,碧绿的瞳孔之中写着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没有拒绝,为什么到最后关头却……”

夏初一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有些僵,却还是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从没有说过我愿意。”

像是用了好大勇气,她终于平稳了呼吸,面上的表情尽量地波澜不兴。

泷越垂着眸看她,眸子之中的神色变了又变,眸色深了又深,那薄唇微张,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泷越微微地抬起眼,眸光黯淡了一些,面色却无常,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灯烛的光影,莫名地让人觉得诡异而妖美。

而帐中,平地起风,莫名地变得清冷几许。

他薄唇微抿,最终化开:“我明白了。以后你不允许,我绝不碰你。”

说着,火红的人影一闪,只留下空气之中,那好闻的,似有似无的,独属于那个男人的香。

夏初一怅然若失地瘫软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像是被人抽离了,全身虚脱,神智飘忽。

“渴……”

一声有些嘶哑的女声响起,将夏初一从那手足无措的境地之中拉了回来。她连忙地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去倒水。

方才她早就算好了这帐中各个地方的距离,所以断然不会撞到什么。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绪不宁的原因,她跑去倒水的这一段短短的路,竟摔倒了两次。

倒着水到了床边,她将人扶了起来,摸着她嘴在哪儿,直接地端着碗喂了过去,结果那人直接地就咳嗽了起来

夏初一连忙将水放在一旁,伸手去替她捋了捋气,同时伸手一摸她前面,果然湿掉了。

她顿时挫败地垂下了头,有些自嘲地道:“没想到离开了他,我连这么件小事都做不好。”

想想从她眼睛瞎了以来,好像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力不从心的情况。那个男人,总是很好地照顾着她,让她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着。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现在这种情况,才该是她原本的状态。

依赖一个人久了,果然容易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啊。就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渐渐地磨灭掉了。

怪不得前一世的时候,她老爸会对她说——最狠不过温柔乡。

被她扶起的女人像是真的渴了,拉了拉夏初一的胳膊,开口道:“你把水给我,我自己喝。”

夏初一鼻子抽了抽,有些好笑地道,没想到自己也会突然有这种想哭的**。

她收了脸上的表情,嘴角扯开一抹笑,伸手将茶杯递到了女子的手里:“对不起啊,我是个瞎子,刚刚想帮忙却帮倒忙了。”

那女子接过水之后没忙着喝,有些惊奇地抬起头看了夏初一一眼:“你怎么……”

夏初一无所谓地笑了笑:“快喝水吧。饿了吗?这会儿我这里只有干粮和点心了,你将就着吃点吧。”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那女子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喝了舒畅,顿时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夏初一拿了些干粮点心放在桌上,又替她找出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放在她的身边:“你快换上吧,湿衣裳穿着会着凉。”

那女子并没有伤筋动骨,身上只是些皮外伤,所以很快便将衣服换好了,拿起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是你……是你救了我么?”她边吃,边用那模糊不清地字眼问着。

夏初一笑了笑,刚想说是,脑海里面就闪出那会儿泷越带着她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场景,那般清晰无比

于是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消失,她出神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那个女子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

“我叫红夜,恩人,你叫什么?”她吃完伸出袖子一抹嘴,显得十分豪爽至极。

夏初一想了想,道:“夏初一。”

红夜点了点头:“哦,夏恩人,那我以后就留下来伺候你吧。”

“呃……”夏初一顿时觉得自己肯定是受刺激了,否则脑子怎么在这会儿不好使了?

好半天,她才道:“我救你一命,也拿了你的火焰石,我们两个已经两不相欠了。”

红夜闻言,却立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块破石头换一个救命之恩?恩人你太客气了。你供我吃供我穿,我却没什么能够报答你的,做人不能够那么忘恩负义的。”

好吧,破石头。为什么对她而言挺难得的东西,对红夜,对泷越来说,就是破石头?

而且看得出,这个女子挺有性情的,只是不知道这性情,她消不消受得起。

夏初一微微敛眉,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红夜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军营吧?我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有灯光,有许多的帐篷,就想会不会是隐居的某个神秘种族。不过看着规整的程度,应该是军营的可能性比较大。”

夏初一点头:“没错,是军营。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把那么一大群妖狼和两只变异妖狼王引到几十万大军面前,你会是什么后果?”

“啊?”那红夜瞬间露出惊愕表情的脸上,分明就写着四个大字——从没想过!

“我当时就想着冲有人有光的地方冲,哪里会想那么多?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啊?”那红夜似乎这时候才有些慌了起来,赶紧地拉住了夏初一,目光求救似的看着她。

夏初一面上神色未变,淡淡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

“还能怎么回事!”红夜双手握拳,脸色因为气愤涨得微微泛红,“狼王谷的宇闵徎杀了老狼王,自己当了谷主,然后带着狼王谷的数万妖狼四处征讨周边的小族。我寿图一族在一夜间被他灭了个干净,就我一个人跑了出来。没想到他还要赶尽杀绝,派出那么多妖狼来追杀我!这灭族之仇,迟早有一天,我要跟那畜生清算干净!”

夏初一依稀记得之前泷越曾经说过,这平原不远处就是狼王谷,看来应该是小部落之间的相互倾轧。

这南疆部族众多,为了食物和生存的权利,为了某些上位者的野心,每天都战争不断。

别说小部落了,就是那么大的兽族,不也是集结了几十万大军,准备着跑去和人开战吗?

夏初一除了安慰一句“节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夜说完眼睛就红了,却紧咬着下唇死活地没肯哭出声。好半天才紧紧地拽住夏初一的袖子,开口道:“恩人,我知道以为现在的情况,说什么都很过分。但是我还是想求你能够保住我的性命!我要留着命去手刃仇人,我的族人费尽心思地将我送出来,我绝对不能够死在这里!”

“我……”

“恩人!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将交付我全部的真心!你若不肯信,我愿以我寿图的图腾发誓,以后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只要……只要你肯救我,让我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杀了那个畜生,这就够了!”

夏初一感觉到那拽住自己的双手那么用力,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能够说出刚才的那番话来。

她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而且这会儿还在别人的军营里面,处处受限。

垂下眸子,她想了良久,最后道:“好吧,我救你,正好我缺个给我带路的人。”

以后说不定会瞎上一辈子,如果没了泷越,总该给自己一个适应的过程不是。

那红夜憋了好久的眼泪顿时哗啦啦地涌了出来,最后用手臂将眼睛一擦,赶紧地过来扶着夏初一:“恩人,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

夏初一摆了摆手:“叫我初一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

夏初一最后和红夜争论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这姑娘这脾气倔得真是要人命,坚决地不肯叫她名字。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若是夏初一扮男装,就叫少爷,女儿身的时候,就叫小姐。

折腾到半夜,眼看着天空都开始变成灰蒙蒙地一片了,启明星也开始慢慢地升起,新的一天无声无息地来的那么快。

整整一夜,那熟悉的气息都再也没有出现过,飘渺得如同一场梦境。

夏初一不知道自己在怅然若失个什么——明明是自作孽不可活。

士兵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起来了,火头军们的炊烟已经开始袅袅升起。

夏初一想着各种折腾还要一会儿,便对红夜道:“我睡一个时辰就起,这帐内我布置了机关,没谁会进来,你也别处去。”

红夜老老实实地点头:“小姐你睡吧,一会儿我叫你起。”

夏初一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躺下睡觉了。

……

营地不远处的山坡上,泷越躺在昨晚他和夏初一躺着的地方,嘴里叼着一根草,脑袋枕着臂,目光出神地望着由黑变灰最后逐渐变白的天空。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起身就要往营地里面冲。

旁边一团白花花的肉球懒洋洋地来了一句:“哎呀,照某人这样子,想拿下臭女人,再过一百年吧!”

泷越顿时停下脚步,伸手将十五抱了过来,扬了扬那俊朗的眉宇,问道:“你已经拦了本君十七次了,每次都阴阳怪气的。这回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君就把你丢到虚无芥子之中去!想必里面那位,应该很欢迎你这个昔日小伙伴才对。”

十五“哇呀”一声,将那芝麻小眼瞪到最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泷越:“泷越大人,你的无耻程度,真是越来越出类拔萃了

!”

泷越勾唇,冷笑一声:“多谢夸奖。”

“那你对小爷都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对臭女人怎么就不能呢?”十五歪着头,还把爪子放在嘴巴下面,装出一副很疑惑不解地思考表情。

这话问得泷越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昨天本君表现得还不够?”

就那程度就被赶出来了,他不知道再过火了,她会不会真扬刀把他给阉了。

十五很是肯定地摇了摇头:“当然不够!你看啊,你准备那啥的时候,臭女人是不是用手按住你的脖颈说要劈死你的?最后你强行来了,她却并没有劈你嘛。这说明在内心里,她还是愿意的。后来你们进行的蛮顺利的,若不是臭女人救的那个女人发出了声响,你们两个肯定就**早就那啥了对不对?你说若是你昨晚强行把她抱出来那啥那啥,她真舍得给你一刀?”

泷越这会儿仔细地把十五的话想了想,还真觉得挺有道理。

他家的小东西向来刀子嘴豆腐心,说起来那么厉害,却根本下不了手。若是昨晚他稍稍再主动一些……

见泷越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十五顿时得瑟地道:“你们两个啊,谁都要强。谁都不肯低一头,所以不好好地理一理你们的关系,以后肯定更难处理。按小爷的说法,你们就应该……”

十五说着,停顿了一下,咽了口下口水道,“泷越大人,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泷越微微眯眼:“你把昨晚的过程说得那么清楚,看来是全程围观了啊。”

十五顿时一惊,跳开泷越的怀抱就准备逃:“什么都没看见,小爷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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