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橘黄的灯光微微闪烁,在秋水般澄澈的双眸之中跳动,就好像是那玉珠上闪耀的光辉,明亮而动人。

泷越看得眸色一黯,忍不住低头,在那颤动的睫羽间,轻轻地落上一吻。

怀抱中的人儿,就好像是那精致而易碎的瓷娃娃,他的动作那般的柔和,满满宠溺之中,带着压抑着等着爆发的热烈情感。

腰间上的大手,带着灼热得烫人的温度,揉捏间,像是要将那具身躯,化为一滩诱人的春水。

夏初一跨坐在他的身体上,一个扭摆,紧紧贴合。

“泷越,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泷越的五指插进她的头发,顺带着将那玉玲珑一拔,让那一头墨发倾斜。

他则含住那粉红的耳珠,轻轻地啃咬,模糊地在她耳边溢出一个字:“好。”

“额……你可以稍微快点……”

“娘子这是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你大娘啊,你在这样揉揉捏捏的,天都亮了

!”

话没说完,那抱怨的小嘴就被一口咬住,而后便只能发出一些嗯嗯啊啊暧昧的声音。

那醇厚如酒醉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缓缓地开口:“娘子盛情相邀,为夫就只能全力以赴了!”

话音毕,夏初一闷闷地哼了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快要被撑裂了。

许久,当那灼热烫得她一阵颤抖之后,浑身就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再也不能动弹一分了。

泷越抱着她放进了浴桶,她立马舒服地长呼了一口气。

感觉到一块温热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她睁开眼睛,就看着泷越正在用湿帕子给她擦着身子,眼睛却不住地往她的肚子上瞥。

她心里一“咯噔”,笑着很是随意地道:“最近吃得太好,腰上都吃出肉来了,泷越你可不能嫌弃我啊。”

泷越舀起一瓢水从她的肩膀上淋下,笑眯眯地道:“肉肉的,其实摸起来更有手感。这两年,为夫为了养胖你,可花了不少心思呢。”

“哼,你花了什么心思。明明最初的大半年,都是元宝天天弄好吃的给我吃。”提到那个记忆中感觉很遥远的人,夏初一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们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你若是不放心,等过段时间,我们回去一趟就是了。”泷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最后气息全部地喷洒在了她的脖颈和肩膀上。

她连忙地往水里一缩:“你别来了,一会儿我连门都出不了了。”

外面的一轮皎月,仍旧亮得惊人,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白玉一般。

而月下,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就坐在屋顶上,身后是一轮皎月,他好像活在月中。

夏初一出门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本没有出声打扰他的意思,可大概是他的某样神经太发达了,几乎在她出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回过头来看她了。

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在屋中嗯嗯啊啊的声音,这家伙到底听到了多少

“夫人。”他跳下屋顶,一揖首。

夏初一点了点头:“走吧。”

泷越唤了白尾,准备了銮车,她基本不用自己花费什么力气。

只是白帆亦死活不愿意坐进马车里,夏初一也只好让他在外面替她赶车。

天知道这白尾极通灵性,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她还怕白帆亦驾车,把行车距离给拉长了呢。

摇摇晃晃也不知道多久,夏初一第一次坐銮车还坐得那么惊险。

撩开窗帘往外看,那些云朵基本上看不清形状,旁边偶尔飞过什么,也只看得到模模糊糊的一团。

白帆亦突地掀开帷幔朝车里道:“夫人,车子行驶的速度有些快,你最好放下帘子,否则会被风刀割伤的。”

夏初一也曾觉得,风太快的时候,就好像是刀刃似的,其实远没有这么夸张。

可是这会儿看着白帆亦一本正经的模样,她还是放下了帘子。

事实上,白帆亦这个马车夫当得极为尽责,至少比之前赶路的时候,快了不止七八倍。

等到一向意志力强大的夏初一都忍不住想吐的时候,白帆亦终于停下了銮车,掀开帘子道:“夫人,请下车。”

夏初一揉了揉太阳穴,负责车壁钻出车外,霎时间只怕没被眼前的景象给晃花了眼。

“这……是什么?”

她仰着头,看着那高高的城墙,看着那朱红大门上,闪耀着金光的巨大铆钉,只觉得那光芒强烈而刺眼。

这样几十米高的大门开了八道,外面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又一排着装整齐的人,许多还举着明黄的华盖,看起来仪仗威严,壮观万分。

遥遥望去,这些人显然只占了一小部分,后面的大部队绵延开去,踮着脚尖都望不到头

夏初一扶着白帆亦的手下了车,才发现这七彩丝线织着的龙凤呈祥地毯早就铺到了她的脚底下,她恍惚之间竟有了一种再次穿越的感觉。

白帆亦瞧见夏初一愣住的模样,垂着头,解释道:“夫人,这是在欢迎您回来。”

夏初一有些发懵:“欢迎我回哪儿?”

白帆亦面色不改:“自然是欢迎您回大人的太炎宫。”

夏初一有些不确定地抬起头望了那楼上刻着的名字一眼,张口问道:“你是说,这座城,全部都是泷越的府邸?”

“不止这座城。”白帆亦一五一十地全部解释道,“飘渺神域,六大隐族其实只占了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由三位上君管理。泷越上君不喜政务,所以只要了最小的一块封地,却也是上千万公里的地域。”

“也就是说,虽然他只是个什么大人,但是权利跟皇帝差不多,甚至要大许多?”

夏初一抬着额头,还是很难想象泷越原来的样子。

白帆亦一脸疑惑地看了夏初一一眼:“皇帝怎么能够跟大人相比?周围地域的皇帝哪个不是跟六大隐族俯首称臣?六大隐族又有哪个敢跟九重天叫板?若不是灵虚上君当年推的那一把,六大隐族根本不敢生出一丝觊觎之心来。”

既然白帆亦提到了灵虚上君,夏初一突地想起自己没问完的那个问题来:“那个灵虚上君,是不是和你们家大人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整个事件,好像从最开始,就是他一直在背后推动着。

白帆亦听到这句话,却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字斟句酌地道:“灵虚上君,对我们大人,很好。”

很好?是多好?

亲手将他镇压,又设计让他回来?

夏初一一时没搞懂白帆亦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