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越最近极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即便吊着两只手臂,也丝毫不影响他俊朗的外形和满足的心灵。

为何?

“娘子,为夫饿了。”

一阵旋风飘了过来,夏初一紧张地问道:“饿了?想吃什么?甜的还是咸的?冷的还是热的?蒸的还是煮的?”

泷越微微眯起晶亮的眼,嘴角飞扬,流波万种:“想吃你……”

那拖长的调子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眸光氤氲的雾气,好像要把人溺死在其中似的。

夏初一转身就走:“伤患吃点清淡的就好,吃我太重口味。”

“娘子~~”

又一声腻呼呼的叫喊从背后传来,她已经抬起来迈出门槛的腿,又有些无奈地收了回来。

“又怎么?”

夏初一不耐烦地转过身,就看见泷越斜躺在**,一身白色亵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那坚实的蜜白色胸口来。

裁玉为骨,冰雪为肌,说不清的妖魅极致,美好风流。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脚步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床榻面前。

泷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碧绿的眸子波光一漾,星星潋潋:“为夫几日未曾沐浴了,身上痒极。”

夏初一咽了咽口水,眸光微动,表情却一本正经:“长新肉呢,痒很正常。”

“……”

泷越很不想提醒某位医者,他是手臂骨折,没有伤口需要长新肉!

让人将沐浴的东西准备好,夏初一随手拿了件外衣套在泷越身上,就准备叫人过来抬人。

泷越却伸脚勾住她的腰带,花颜妖魅地道:“他们笨手笨脚的,肯定会碰到伤口,还是你抱我去就好

。”

“我抱抱抱抱你……”

夏初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不怕抱不起,千斤锤单手能举的女汉子,拧泷越绝对跟拧小鸡似的。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要女人抱,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害臊么?

她仔细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脸上没有丝毫羞愧的神色,顿时挫败感顿生,咬牙认命了。

她怎么忘记了?之前这男人要自己背、把自己当狗腿使的时候可没少了。

不过为了她家男人的面子,她还是先走了一趟,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

云净殿中,一溜的白衣男子正在整理泷越洗澡需要的东西,动作轻盈,举止文雅,就好像是一个个名门公子似的。

夏初一一方面欣喜泷越的作风干净,这太炎宫没一个女子近身伺候。可是又一边忧心他的取向,看着这些比她长得还好看的男人们,怎么看都像是他豢养的男宠。

众人见她过来,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夫人。”

“你们弄完就出去吧,不用伺候了。”她吩咐道,随手掀开了其中一个玉盘上盖着的绸布。

玉盘之中,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浅绿色的粉末。

她拿起来闻了闻,味道还挺香:“这是什么?”

“回夫人的话,这是澡豆粉,里面加入了一百多种花香,对皮肤极好。”

她又掀开了另一个:“这又是什么?”

“这是特制的胰子……”

其余玉盘之中,分别装了香精,熏袋,檀梳、锦帕,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夏初一无语往苍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洗个澡怎么那么麻烦!”

白衣男子抽搐了一下嘴角,低垂着头掩饰住自己听到这句话后的失态:“回夫人的话,大人一向都是这么沐浴的。”

夏初一留下了胰子,将其他东西都扒拉到了一边:“能洗澡就是了,他一个男人弄得香喷喷的去招蜂引蝶啊?”

从云锦宫回来,她一张脸能拉多长拉多长,显示出她的极度不爽。

泷越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人惹到娘子了?”

“你!”

“为夫做了什么错事么?”泷越眼里已经微微含笑了。

夏初一看到他这样美得过头的脸,忍不住就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生气了你还笑!”

他却低头将那跟手指含在嘴里,轻轻一吮,慢悠悠地道:“娘子若是真生气,就不会对我摆脸色了。肯定是能离我多远就多远,当我是个陌生人了。”

她微微愣愕:“我表现得那么明显?”

泷越轻轻地笑:“明明是为夫观察入微好么?”

这男人……

可不可否认,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夏初一胸腔有情绪波荡,嘴角忍不住就勾起一抹笑意来。

“走吧,伺候高贵的泷越大人洗澡去!”

将男人抱了起来,他竟也小鸟依人地靠在她胸口。只是那脑袋不老实地蹭啊蹭,蹭得她一股火起。

几乎是一路飞奔到云净殿,夏初一将人直接扔在偌大的水池之中,却在落水的前一刻,飞快出手提住了男人的衣襟。

泷越脸上带着浅浅地笑,看得大松一口气的夏初一心里也直冒火。

“我才不是怕你手臂打湿,我是怕我难得包扎

!”

泷越不语,笑意更深。

夏初一觉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也不和这个男人在多说话,将他放在浴池边上,开始解他的衣服。

解上面的时候她还敢伸手揩揩油吃吃豆腐,可是解下面的时候,她却只敢仰着头避免自己鼻血横流。

泷越笑得花枝乱颤,像一只得道千年慵懒在云端的老狐狸。

“好了,下去自己洗。”她将他手臂吊在脖子上,推他入了浅水的那个池子。

泷越倒是顺从地走了过去,只是不一会儿又用那诱惑至极的声音,在那里轻悠悠地道:“娘子,我怎么擦啊?”

擦!这妖孽,变着法儿地折磨她是吧!

夏初一拿出制药时候塞在鼻子里的塞子,做好了万全准备,这才朝着池子里走去。

可是即便泷越背对着她,那挺翘的臀部,精窄的腰身,修长的大腿,仍旧惹得她热血沸腾!

淡定!夏初一你要淡定!

要知道你看毛片看过的小弟弟,绝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每次看到这男人的时候都那么冲动呢?

不好,这样不好。

丫的,这哪里是个人,这分明就是个妖孽!

夏初一看着突然回过头一脸明媚看她的泷越,目光好死不赖地落在那最最敏感的部位,鼻中似乎有热流奔涌,却被堵着流不出来的感觉!

泷越疑惑看她:“是为夫几天没洗澡发臭了么?娘子还需要塞住鼻子?”

夏初一抓狂地道:“你还臭?你自己看看你用的那些东西,全部都香得要命,你怎么可能臭!以前没发觉啊,泷越你洗个澡都那么多要求。”

泷越完全忽略她的指控,笑眯眯地道:“以前没发觉,以后娘子多和为夫洗洗澡就发觉了么

。”

夏初一觉得自己段数太低,应该重新投个胎回来再和泷越斗。

“娘子,为夫……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夏初一yy还没结束,就被泷越的一句话给吓着了。

泷越脸色难看地对她道:“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疼痛难忍,急需娘子亲自治疗。”

亲自两字咬得极重,夏初一看着那鲜明的突出部位,咽了咽口水,道:“我,我怀孕着呢。”

“四个月,胎相肯定都稳定了。”

“你,你受伤着呢!”

“为夫伤的是手,其余事关娘子幸福的地方,可没任何问题哟。”

“那个啥,激烈运动容易碰到你伤口,而且你没有手也极不方便。”

“嗯,娘子考虑得有道理……”

夏初一顿时松了口气,却在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来之前,就听对面男人极是认真地补充了一句:“那为夫就委屈一点,躺着好了,这样就不容易碰到手臂啦。”

“你……”夏初一顿时觉得这男人真是无耻得令人发指。

泷越弯着眉眼,笑意飞扬开去:“那就辛苦娘子了。”

……

“唔……小东西,你要磨死我……”

“你无耻你流氓你魂淡,唔……啊……你居然这么奴役我……你别顶……”

“这是情趣,嗯,这种有益身心的运动,我们应该……多多益善……”

“你无耻你流氓你魂淡……啊啊啊……”

夏初一脑袋发昏,已经不知道换个词语再骂了。

“那个……那个……那个……”

一双碧绿的眸子深成了墨绿色,在夏初一趴在那健壮胸口的瞬间,男子一个借力,翻身覆上,细细研磨:“哪个?嗯?”

“呃……你轻点……”

一只玉白的手顺着那滚烫白皙的皮肤一划,顿时引来夏初一一阵颤栗

她突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没弄清楚不对劲在哪里。

她好像乘坐在一叶扁舟之上,随波逐流,随波激荡,那翻卷的白色浪花,一下一下地撞击在石壁上,碎成一片晶莹。

“泷越……泷越……泷越……”

她突地抓紧了他的手臂,那么急切地叫着他的名字。

泷越心疼地俯下身,亲吻着她的眉眼:“怎么了?”

“你不要再变成那个样子了好不好,不要再变成那个样子了,好不好……”

越是欢愉,便越是苦涩,她感觉那般地贴近这个男人,却又恍恍惚惚地觉得,他是那般的遥远。

泷越心头一凛,竟是第一次产生了后悔和后怕的情绪。

他双手抱紧她,那么紧密地与她联合,那么疯狂地要她,嘴里不停地回着她:“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年少时,那一次追寻刺激的尝试,已经让他得到惩罚了。

他不会再去碰那禁忌的力量,他再也承担不起失去她的代价了……

“呃,泷越……你的手……你的手没事?!”

“小东西不够专心哦,是不是,为夫给的还不够??”

“啊啊啊……你够了!死妖孽臭孔雀……你滚开……”

泷越断手之谜,就那么忽略在一片春色旖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