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初一的问话,泷越轻轻地勾起了唇角,一脸比绿色蔬菜还无公害的笑容:“本君能干什么坏事?”

夏初一有一丝不确定,只试探性地问道:“那些内丹呢?”

泷越笑:“全部收了,一颗不留。”

“那你还说没干坏事!”

夏初一不知道这听雷神兽到底收集了多少妖兽的内丹,但是看着轩辕皇族和七大家族这股不要命的劲儿,那些内丹的数量就绝不在少数。

泷越居然……全部收了?

那个男人不以为然地一撇嘴,拿着玉骨扇轻轻扇动的模样,似乎还带着一些清丽脱俗:“本君何时干过坏事?收了那些内丹,是替这妖魂谷的百万生灵做了件好事

。被束缚了十几万年的灵魂终于能够轮回,它们会感激本君的。”

将人家的内丹抢了还那么强词夺理,偏偏……夏初一硬是没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对劲来。

明明是干了坏事,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大好事了,这世间还能有这么便宜人的事?

两人正闹腾着,土地猛地一颤,开始地剧烈地震荡起来,地动山摇。

夏初一刚一低眸,就看着三公主轩辕雁秋被那野猪兽的一个甩尾给撞飞出了老远去,秦曜轩一个飞身而起,利落地将人接住,缓缓落地。

就这一来一往的功夫,夏初一顿了顿,似乎有一种错觉——秦曜轩的实力,已经到达大灵师巅峰,直逼灵君级别了?

可是那种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他将轩辕雁秋放下,继续加入战斗,推掌出来的灵力不过刚刚大灵师三级。

微皱着眉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可是谷底,那双深邃的眸子突地抬起,一下子撞入了她的目光里。

两两相对,就好像是一颗针刺进胸口。

夏初一连连退后几步,避开那目光,秦曜轩也收回目光,面色无常地继续与面前的野猪兽继续纠缠。

呼,好险。

心里刚刚舒了一口气,脖子周围一股灼热的呼吸差点没让她直接地跳起来。

猛地转过头望着泷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妖孽的精致面容顿时让她自惭形秽,也就没注意,他们两个的距离不过半厘米,那黑羽似的长睫甚至被挤压弯曲了。

“泷越大人你离我……离我那么近干嘛?”

好片刻夏初一才想到要将头撇开,然而那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竟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恶寒,连动也不敢动了。

“小东西这是在心虚什么?”淡淡的语气,轻轻地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夏初一顿时瞪大眼睛:“泷越大人,污蔑我也是要讲证据的,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端,哪里心虚了?”

“那你掐着本君的手臂干什么?”

夏初一低头一看,赶紧地收回手

面前的男人却不依不饶了,那身子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死死地贴着夏初一的身体缠了过来:“你都把人家掐疼了……”

碧绿的眸子只要泛起丝丝涟漪,那感觉就由极度的妖异变成此刻极度的委屈,竟让告诫了自己千百遍泷越不可信的夏初一,不可避免地再一次心跳漏掉一拍。

“我去夺内丹……”

夏初一身体一滑,挣脱开泷越的束缚极速奔向山谷边上,那速度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这时底下的众人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除了几个重要的仍在苦苦支撑以外,其余的大多数都盘腿坐着调养气息恢复灵力。

全部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啊,如今被一只妖兽弄得狼狈如斯,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感想?

夏初一原本惯性直奔出去的身体硬生生地在边缘刹住了脚,咧开嘴角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回过头去冲着泷越干笑两声。

“泷越大人,你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不用下去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有。引那只小兽上来。”

“我还是下去吧。”夏初一纠结了一会儿,又回转过头来,“那有什么方法,让我这只受伤的手稍微灵活一点?”

“你是要本君替你拆了么?”

“我还是就这样吧。”往前走了两步,夏初一再次回过头来,脸上表情凄凄惨惨戚戚,“泷越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绕过和这野猪兽的正面冲突,能够直接取得它内丹的?”

“……”

“比如说,隔空取物,隔山打牛,隔三差五,隔墙有耳……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是那种那种……”夏初一紧皱着小巧的眉心,好的那只手不停地比划着,最后都没形容出个因为所以来,没得法了,直接来一句,“你懂的。”

“小东西真有趣。”

一句话带着笑意,不知道是何意。

夏初一望向泷越,只见这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林中的藤蔓编织成了一个秋千,此时他正半坐在上面,垂落下的红色衣袂和那蜿蜒到胸口的三千墨丝,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你且放心去,本君自有办法保你周全。”

前后两句话,语音语调却像是两个人。

这清清淡淡的声音飘散在林中,就好像是旷谷里悠扬的莺啼,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夏初一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哪里来的勇气,竟真的相信了那个男人的话语,带着半只伤残的手,一仰头,视死如归地走向她的战场。

“等下。”

身后的话音未落,夏初一面色一喜,几乎一个箭步直奔回到了他的面前:“泷越大人有新主意了?”

泷越伸出手来摸了摸那张小巧秀气的脸,勾起唇角,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优魅神情,勾人心魂,夺人心魄。

“小东西去了以后,可别和我那三弟眉来眼去的,小心误事哦。”

不知道这话是警告还是威胁,总之身上又是一层鸡皮疙瘩欢快地起舞,在这炎热的天里,泷越的话比冰块还解暑。

秦三少会怎样她已经管不着了,刻意换了这身衣裳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否则以后还怎么进帝师学院?

只是,自己这只受伤的手臂吊着,也太明显了吧?

本来还想啰嗦地问泷越几句,孰料那男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伸脚一踢,便将站在边缘的夏初一给一脚踢了下去。

夏初一不禁在心里哀嚎一声: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