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林枫与穆冰慌忙同声问道:“果是如何?”武念卿沉思了一会,回答道:“若是我没猜错,就是张夏和小泉郎害死了他!”众人一听,不由得都是一惊。武念卿于是便将他如何看到黑衣人和小泉郎合谋害死郭振一事说了出来,然后意味深长的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张夏?他的身形和声音我都识得,所以我才认为那个黑衣人就是他。又加上他与小泉郎走的近,我便猜他是斗不过郭泰,所以暗中害他。”

林枫“嗯”了一声,道:“照武兄弟所言,那个黑衣人定是张夏了!”武念卿又道:“但是不知他与郭泰有什么过节,不会只因为他不愿听命于郭泰吧!”林枫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道:“这事,我们得慢慢的查访。我终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我要为师哥师姐报仇!”说着话,他也将手指捏的咯咯响。

这时穆冰也插口道:“那这个张夏为何要嫁祸莫邪派?江湖上都知道他是个武功高强的商人,他怎么会与师哥结下了梁子呢?”武念卿听得此言,也是疑问重重,补充道:“姑姑所言甚是,想当年他也一句话就让徐前辈自废一臂,看来他却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穆冰双目射出冷冷地光,道:“管他什么秘密,什么原因!我是一定要杀了鬼刀门满门弟子方可解了心头之恨!”林枫也恨道:“不错,还有张夏!”

武念卿没有接应他们的话,他却是在想着别的事情,心想,这个张夏谋害师父和徐义天,如今竟然又害的莫邪派被人诛灭,到底有何居心呢?他与小泉郎合谋害死郭振,真的就是因为报复郭泰么?江湖要发生的大事,是否就是郭泰想称霸武林呢?这些问题,他以前都没怎么想过,这次他回到了武林,不免又要卷入其中,所以他还要好好地弄清楚这些问题。

武念卿正自低头思索,却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衣袖,他一见之下,是葛天正。葛天正拉了他一下,便向远处走去。武念卿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就跟了过去。他们来到一处大石之后,葛天正突然对武念卿深深地一揖,武念卿倒被他这一个大礼弄得不知所措,刚要伸手去扶他,却听他开口道:“武兄,香妹有话要我转告给你。”

武念卿听得此言,一下子僵住了,手伸在半空,任由葛天正自己起身。葛天正说着话,也就站直了身子。武念卿心口剧痛,心道:“她为何不自己和我说呢?”却听葛天正道:“小弟心知武兄对香妹的情谊,当年误撞之事···”他此言一出,武念卿便知是自己误撞香儿沐浴一事,此事关乎香儿的名誉,怎么会让他知道?

武念卿想到此,不免在心中冷笑一声,笑骂自己太过愚昧。他的胸口便似被大锤砸了一下,说不出的疼痛酸楚,心道:“我真笨,香儿早已经对他倾心相许了,当然会对他说出此事了。如今他们比翼双飞,我又在这里干什么!”他不免想到葛天正叫他来此,似乎就是要告诉他,他和香儿已经好上了,让他不要再对香儿有所希冀。武念卿不免鄙视起葛天正来。可是,他错了。

只听葛天正道:“其实,当年她便原谅了你。她说,当日在长江边上,你若是能一直追上去,她便会同你和好。可是,你却没有追!”他说着又对武念卿作了一揖,道:“小弟还要感谢武兄。”武念卿不回答他的话,其实是没有话可以回答,只听葛天正笑了一下,续道:“武兄有所不知,小弟自从第一次见了香妹之后,便即爱上了她,她的音容笑貌每每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幸好武兄相让,小弟才有幸一亲香妹的芳泽。”

武念卿似痴似呆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心道:“真是造化弄人,当年香儿在江边数次回头望着我,我却因卞吉的言语讽刺,不敢去追她,任由她上了大船。随后,我就是失踪五年,也难怪她最后倾心于葛天正——他们不都是以为我死了么!”他又想道:“如今她即已倾心于葛天正,我怎么还能再打扰他们呢!难道这是天意么!当年我若是真的追了上去,她就会和我在一起么?不会的,不会的。卞吉便不会让我追上去。再说,还有马步芳,我若追上去。他还是会将我抓了去!他若不是抓了我,便会去抓香儿,那香儿岂不危险。”

这时,葛天正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道:“如今我与香妹真心相处,我们···”武念卿一摆手,没让葛天正说下去。他知道自己再在此待下去也没有益处,于是他也不与众人辞别,便自行去了。他泪眼模糊,不知自己走向何方。突见前面一团黑物,他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乌骓马正自低头吃草。他便纵身跳上马去,乌骓马见了主人,仰头长嘶一声,显得甚是兴奋。于是,武念卿大喊一声,纵马狂奔,飞驰了一阵,到得无人处,竟然放生哭了出来。

发泄过之后,他大脑也清醒了许多,心道:“都是卞吉从中作梗,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天意,我又何须怪别人呢!”待了一会,心道:“只要她开心就好!”

此时,已是中午。他跨上马,漫无目的的向西行去,不知要去往何处?他且随马儿的脚步,走到哪算哪!他在马上漫无目的,不再去想香儿,却是想到了穆雪,心道:“雪妹可爱至极,也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他这时,似乎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穆雪关切南劲的样子时,似乎自己有些难过,这是为何?她有了归宿,自己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有些不快呢?他想不明白,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此时,背后伤口又痛了起来,他小心抚着后背,却不免想起了他从都督府中带出的女孩儿。这时想起她来,似乎觉得与她似曾相识。她对他也是很好,他想着她那美丽的面容,她那嫩白如脂的肌肤,便似沐浴在玉脂中一般,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她倒比香儿和雪妹都美丽。”他这时,不由得会心的笑了。他想起她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情景,觉得自己胸口热热的,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真想再见她一见。

这时,他觉得伤口又在流血,他便下了马来,脱掉衣服,在地上抓了把黄土,用力捏的如粉末一般,然后撒在了伤口上——这是他小的时候常用的止血的法子。他小的时候,没钱买药,要是受了伤破了皮,他便用黄土来止血,百试百灵。这时,他身边没有伤药,便又用了老法子。不一时,血止住了,他便又重新摸索着将绷带系上,这才穿上了衣服。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便又上了马,直向西行,走了一阵,发现一条小路,蜿蜒向西,他便顺路而行。

武念卿在马上漫无目的的前行,心中想着香儿和葛天正的事,却也发觉他们似乎就是天生一对。葛天正人品端正,武功也高,比卞吉是强的多了。香儿与他在一起,也不会受了委屈。他也替穆雪高兴,他们一家团聚,而且她和南劲定情,也是好事。南劲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身份高贵,又是莫笑狂的徒弟,人品也当不错,穆雪也算是有了个终身的依靠。

这时,他突地一拍大腿,道:“雪妹既然是林枫的女儿,那她自然就是姓林了,该当叫林雪才对。”他念了两遍“林雪”,却也发觉“林雪”却是比“穆雪”好听,也不免笑了。但是,只一会,他便又是心情沮丧,心道:“他们都已经成双成对了,就连穆姑姑和林前辈这么多年的恩怨都解决了,而且破镜重圆,多么的羡煞旁人。”

他突地仰天长叹一声,道:“唯有我,孤零零一个人,天地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他知道他对香儿的情谊,如今只能化为青烟,不免留下泪来。

他依旧是漫无目,任由乌骓马行走。他突然听到前方道路上有喝骂之声,他赶上去看时,却见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一个手里牵着一个男子,一个手里执着一个皮鞭,二人一边喝骂一边抽打这个男子。武念卿看这个男子,虽然衣着华贵,却也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这个男子走路蹒跚,被那个女子抽了一鞭子,他便疼的惨叫一声。

武念卿见状不由得生气,心道:“怎么这两个女人要如此的对待这个男子!”他催马上前之际,却也发现这两个女子的另一只手里各拿一个捣药杵。这时,走在后面的持鞭的女子骂道:“臭男人!”,骂了一句,举鞭就要朝那个男子抽去。武念卿再也忍耐不住,叫一声“住手”,早已窜上前去,倏地夺下了这个女子手中的皮鞭。这个女子正在错愕之际,武念卿早已一个翻身,落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这个男子看到来了救星,突地扑向前去,跪在地上,叫道:“大侠救命,大侠救命!”这两个女子突见一个少年拦住去路,便觉错愕。持鞭女看到武念卿手中的皮鞭,便知是他夺了自己的鞭子,这叫她如何不怒!但是,她们两人都看到了武念卿刚才的身法,知道他武功厉害,所以二人一时倒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个女子在离武念卿有一丈远处并肩站定,牵着这个男子的女子,仍是将手中的绳子攥的紧紧地。武念卿见状,突地挥鞭朝这个女子持鞭的手背抽去。他是不欲伤人的,所以力道也不大,去势也不急,只是想让这个女子撒开绳子罢了。这女子见势不妙,突地撒开手,躲过了鞭子的一击。那个男子也趁机跑到了武念卿的身后。

武念卿一出手,这边的两个女子便是怒不可遏了。被夺鞭子的女子更是开口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挡老娘的去路!”纤绳的女子接着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快快的赔礼道歉,老娘还可饶了你的不敬之罪。”武念卿见她二人如此的泼辣,他倒也有些生气,冷“哼”一声,道:“挡你的去路又怎样!”

持鞭人气的只说了一个“你”字,却被武念卿打断了,武念卿道:“你们为何如此的狠辣,他如何得罪了你们,却要受这般的凌辱?”这时,躲在他身后的男子开口道:“少侠不知,她们是天山广寒宫的人,她们···”他说到这里,却被这两个女子同时喝止。纤绳女子喝道:“天山广寒宫也是你的秽嘴叫的么!”这个男子被她吓得再也不敢吱声,又即躲到了武念卿的身后。

纤绳女这时趾高气扬的冲着武念卿,道:“知道我们是天山广寒宫来的,还不快快的让开!免得也拉了你去,喂了苍鹰!”武念卿觉得“天山广寒宫”的名字有些耳熟,他正自思索在哪里听过,这时听到这个女子的无礼之言,他便又看了看这两个女子,看到她们的捣药杵,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记得五年前在莫邪山庄上,曾经见过一个红衣女子带了一群白衣女子。当时她们也是手持药杵,徐义天称那个红衣女子为宫主,这时想来,那个红衣女子便是广寒宫宫主了。

当年她们也是拉了两个衣饰华贵的男子,而且也是折磨的惨不忍睹。最后,那个宫主竟然将那两个男子一一踢死了。这时,武念卿才明白这伙女子手中的捣药杵就应是她们的兵器了。

武念卿既然知道了她们的主子是谁,他又感激红衣女子当年力挺师父,所以对她早就存了感激之心,这时,他便不欲管此事了。可是,他看到这个男子的可怜状,心道:“虽不知这个男子犯了什么罪,但是,也不应该让她们抓了去滥用私刑。”他想到当年那两个男子的惨状,不免为这个男子担心起来,也就起了恻隐之心,心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的本分。不管他有什么罪,都应该交由官府处理。我虽然对这位宫主有感激之心,却也不能任由她滥伤人命!”

于是,武念卿理直气壮的朝这两个女子抱拳道:“二位即是广寒宫中人,我便当你们是朋友。还请二位回禀贵宫主,我是很感激她的,我请求贵宫主放了这个人。还有,请二位回禀贵宫主,劝她不要滥伤人命。”武念卿本以为自己可以说服这两个女子,那么他就可以将这个男子送交官府,让官府查查他犯有什么罪,然后再量刑处理。

哪知,他这番话一说出口,这两个女子便都气的横眉竖眼,不由分说,同时举起捣药杵,朝武念卿攻来。武念卿见她们如此的不可理喻,竟然先动手打来,可是他却也并不慌张。只见他疏忽向前,伸指弹向这两个女子的手腕,这两个女子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药杵立时拿捏不住,便即掉在了地上。

两个女子疏忽后退,惊疑的看着武念卿。但是,她们也不是吃素的,倒也并没有因此而怯战,同时空手来斗武念卿。武念卿见她们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与自己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所以他并不出全力。他也并不想伤她们,只是想劝她们不要滥伤人命。于是,他只是闪躲她们的攻击,却不再还手。

这两个女子围着武念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猛攻一阵,武念卿却是背着双手,面带微笑,闪躲迅速,她们连武念卿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她们二人心中不服,都想,量他一个少年能有多大能耐。于是,她们二人便趁机捡起了兵器,武念卿任由她们捡起,并不阻止。这二人兵器在手,气势大盛,药杵频频向武念卿要害砸去。

武念卿仍是漫不经心的在她们二人的药杵间隙穿来插去,便似信步闲游一般,直急的这两个女子咬牙切齿,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斗了好一阵,这两个女子突地停手,已累的气喘喘吁吁。

武念卿见状,呵呵笑道:“怎么样?还打么?”这两个女子见武念卿武功如此的高强,她们二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们便对望一眼,持鞭人便道:“少侠要行侠仗义,我们姐妹也很是佩服。”武念卿听她口气缓和了许多,便也高兴,回答道:“这位姐姐严重了,我只不过见他太过可怜,还望两位姐姐高抬贵手。他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罚他吃些苦头就是了,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武念卿想到当年广寒宫宫主的残忍手段,便断定这个男子也是要被她处死的,所以他才说了这番话。

他此话一出,持鞭女“哼”了一声,怒道:“他这贱男人也配得罪我们么!”武念卿一听,倒觉得奇了,他没有得罪她们,她们为何要折磨他?他待要开口询问,执鞭女却早接着道:“只不过,只不过他是个薄情寡性的畜生罢了。”武念卿更加的奇了。那个纤绳女便接口续道:“他即已取了正妻,却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此三心两意之人留他何用!”

这个男子看到有武念卿给自己撑腰,他听了这个女子的话,他便大着胆子开口道:“世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我只不过在外面养了两房小的,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此言一出,立时激怒了这两个女子,又要动手打他,可是她们看了两眼武念卿,终究是没有动手。

武念卿听了这个男子的话,便觉得自己不应该救他,让他受受折磨也好——因为他师父的缘故,他也是极其讨厌这样的人的。但是,他想这事,男女都难辞其咎,也不能只怪男子。但是,他却不敢当着这两女的面这样说。他看到她们生气,他便道:“既是他的不是,便打他一顿便了。”他此言一出,这个男子早吓得求饶道:“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武念卿“哼”了一声,转头又对这两个女子道:“我看,他也伤的不轻了,二位姐姐也不似无情之人,二位姐姐在贵宫主面前就说他已经悔改了,贵宫主也不见得不放过他。”武念卿既然知道眼前之事与当年被杀死的那两个人如初一辄,他便觉得自己要是因为气愤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而不救他,那他就是死定了。又想,这人娶几房老婆关他人何事,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呢!所以,武念卿才说出了上述言语。

此时,这两个女子态度也缓和了一些,持鞭女说道:“少侠不知,我们宫主是最恨这种人的。所以,当年燕飞被江湖排挤,宫主虽然与他没有任何交情,却因他是一个难得的好人,所以宫主甘冒大险去莫邪山庄替他说话。”

武念卿听到此,脸现忧伤,叹了口气,道:“当年之事,我也在场。”这两个女子听了武念卿的话,不禁互望了一眼,似是在询问对方,当年是否见过眼前这个人?武念卿看出她们的心思,于是道:“家师便是燕飞。”这两个女子一听,不由得都“哦”了一声,持鞭女又道:“怪不得少侠如此好的功夫。”纤绳女也道:“既然是武少侠,我们本来可以卖少侠一个面子。只是,宫主若是知道我们私自放了这个人,定会打死我们的。”持鞭女续道:“是呀,少侠不知,宫主平时待我们就如亲姐妹一样,可是,遇到这种事,她是非常的严肃的,容不得我们有一丝违拗,所以···”

武念卿听出了她们的难言之隐,心道:“这个宫主也太过无情了!”他看了看她们难为的表情,心想,今日之事既然被自己撞上了,如果不救这个人,他便会死。如若硬是救了他,这两位姐姐就会受牵连。如此,如何是好?

武念卿想了一下,心想,这个男子虽然用情不专,但是也不至于死罪。也不知道这个广寒宫宫主为何如此的痛恨这样的男人?若是不去劝止她,不知还有多少男子要丧命她手。于是,他打定了主意,对这两个女子道:“不如这样,我同二位姐姐一同上山,拜见宫主。我定要劝她回心转意,不要再杀伤人命了。”这两个女子对望一眼,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武念卿,似是在嘲笑他的幼稚。但是,纤绳女还是对持鞭女道:“姐姐意下如何?”持鞭女见状,心知武念卿是必定要管此事的,如若她们姐妹不让他同去,他定会强行将这个男子救走,到时,自己姐妹还是免不了要受责罚。

持鞭女想了一会,点点头,心想,宫主武功高强,或许会将他制住,倒时宫主也不会怪我们带他上山的。也好让他知道宫主的厉害,看他还敢不敢多管闲事!于是,她便说道:“少侠既如此说,我们姐妹只得应允了。”

武念卿听得此言,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心中也是高兴。于是,他对这两个女子道:“多谢二位姐姐,咱们这便上路吧。”

这个男子听到武念卿要救他救到底,忙不迭的磕头道谢,还不住的说道:“我保证,我回来之后即刻休了二房,一心一意对待我原配夫人。”这两个女子却又喝道:“别高兴的太早了。”

就这样,武念卿跟在这两个女子的后面,看着她们依旧牵着这个男子,只是在他面前不再打他便了。四人一路前行,不一日便来到了天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