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念卿想知道张夏为何要寻如花寨的麻烦,当日他来此时,急于救人,便没有向广寒宫的人询问原因。今日又听到柳如花叫迟至不可做不义之事,他便断定这中间定有巨大阴谋。于是,他向田丰道:“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田兄指教。”武念卿是如花寨的大恩人,田丰又是极重义气之人,当然会对武念卿有问必答。但是,他也知道武念卿为人豪爽,他若是再谦虚,倒显得他忸怩了,于是,他也不再称武念卿为“恩人”,答道:“贤弟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武念卿笑了一下,便即又皱了皱眉头,问道:“小弟疑惑的是,这伙人为何要与贵寨为难?”田丰听了此言,不由得怒骂了一声,但是,随即也就摇头叹息。武念卿不知他为何会这样,却听田丰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天色已晚,我已让人安排了酒菜,等贤弟吃过了饭,我再慢慢的告诉贤弟,不知贤弟意下如何?”武念卿不好推却,再说他却也是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他见田丰其情甚恳,于是他便答应了,随田丰一起走向惜花聚义厅。

此时,厅上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并且摆了八桌酒菜。田丰引着武念卿来到厅上,早有两个人迎了上来。武念卿见这两个人和田丰一样,并非一般的帮众,忙即拱手相迎。这二个人见武念卿先拱手了,他们便即要行礼致谢。田丰早迎上前,说道:“两位兄弟不必客气了,武兄弟乃是豪爽之人,我们若是太过拘泥,反倒弄得武兄弟过意不去,嫌我们婆婆妈妈了。”

武念卿也顺势说道:“不错,田兄此言正合小弟之意。过来的这两个人见状,更加的佩服起武念卿的为人。这时,田丰便将这两个人一一介绍给武念卿认识。

原来,这两个人也是如花寨的头领,一个膀大腰圆的是三头领时虎,一个瘦高个是四头领潘英。武念卿一一见过了。武念卿听他们都称田丰为哥哥,武念卿忙又朝田丰行礼,道:“不知田兄便是寨中二主,小弟惭愧之至。”田丰忙道:“贤弟客气了。”武念卿“呵呵”笑了两声,却早被这三人邀入了席中,硬是让他做了主位。田丰、时虎、潘英依次坐了。其余人等见他们四人落座,他们也就都在其他的桌子上坐了。

这时,便也过来了人,给他们依次斟满了酒。田丰一脸严肃的站起来,端起酒碗,大声道:“此碗酒,我们应当敬武兄弟,以谢他的救命之恩。”武念卿忙站起来,端起了酒碗,道:“田兄此言差矣。”说着,他转向众人,道:“如花寨女主,虽是女儿身,却是侠肝义胆,忠义非常。如今,她为了守义,自戕而亡,真乃是女中豪杰,我等男儿自愧不如。所以,这第一碗酒,应该敬大嫂才是。”

众人先前已经听说了武念卿独闯都督府之事,这时,又听到他说出如此之言,不免对他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他们不免心中暗道,他一个少年能有如此武功,如此见识,又是如此的侠义,真可谓是武林之福。

武念卿说完这些话,便又回头看着田丰。田丰说道:“武兄弟不愧为豪杰之士。”他顿了一下,举着酒碗朝大伙扬了扬,大声道:“好,兄弟们。”他一声叫喊,时虎、潘英及众弟兄便都端起酒碗,站了起来。只听田丰续道:“这第一碗酒先敬大嫂。”说着话,便一扬手,将酒撒在了地上。众人也就跟着他将酒撒在了地上。

众人坐下,早又上来人给武念卿等人倒上了酒。武念卿又道:“此第二碗酒,应该敬死去的兄弟们。他们不屈强暴,正是真英雄真好汉。”众人一听,无不赞同。于是,武念卿便带头将这第二碗酒洒在了地上。直到第三碗酒,众人才敬了武念卿。喝了一碗酒,武念卿看到众人心情郁闷,他知道他们是因死伤了伙伴悲伤难过,众人聚在此处喝酒,只不过是陪他自己一个人而已。他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本欲不再吃饭了,可是他若是不吃,又怕众人多心,以为不合他心意。于是,他便草草的吃了些饭,喝了些酒。

田丰等人心情不快,见武念卿吃了,他们也就不再劝他多吃。众人收拾碗筷,撤了桌凳,厅上只剩下武念卿和田丰等三个头领。

这时,武念卿便再也忍不住,又即问田丰,道:“田兄,此事因何而起?还望田兄示下。”田丰先是叹了口气,随即一拍桌子,怒道:“贤弟不知,五年前尊师在莫邪山庄遭人讨伐时,有个叫张夏的人也在场。”武念卿,道:“这个我是知道的。”田丰“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以前江湖上从未听说有这号人物,可是,自从那日之后,他便经常在江湖上走动。江湖人只知道他是一个行商,没想到他在武夷山谷中,突然出手,三招将尊师击退三步。”

他说到这里,时虎接过来说道:“不错,不错。当日我们虽然并未在场,但是也听江湖朋友说起,说那张夏的剑法很是高明。”时虎说到此,一拍桌子,骂道:“妈的,没想到他一个行商却有这么好的功夫。”

潘英听了他两个哥哥的言语,他也说道:“那日大哥在莫邪山庄受挫,便一气之下带领我们回了山寨。否则,我们便是拼了命也要保全了尊师的性命。”武念卿知道当日他们都不在场,这时才知道迟至是受了骆红的气,扫兴回山的。他听潘英如此说,他忙站起来给他们三人行了一礼,道:“多谢三位有心。”

田丰忙拉他坐下,武念卿坐下之后,又道:“当日,家师不甘受辱,所以才自尽而亡,否则以家师的武功,也不一定就逃不脱,只不过他怕我受到伤害,才没有反抗。”他说到此,不禁满脸悲伤。

田丰三人听了此言,都同声赞道:“尊师果然是刚烈的汉子。”

田丰见武念卿悲伤,便岔开话,不再提燕飞一事。只听他道:“自那日之后也不见张夏有何异动,只不过,几个月之后,江湖传言张夏收服了一些左道之士。”武念卿“哦”了一声,只听田丰续道:“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武念卿知道他说的是鬼刀门、竹叶青、颜如玉等都听从张夏的调遣的原因。

田丰喝了口茶,续道:“当年我们听说他收服一些左道之士的时候,还曾派人去江湖上打探,看看是否属实。果然,那时,他便将湖南清风寨、黑风堂,川西贺家庄,河北无极掌,关东郝拳师,等等众多门派收归麾下。”

田丰说的这些人,武念卿只知道清风寨寨主和郝老拳师,风难追是坏人不假,可是郝老拳师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怎么就跟随张夏了呢?于是,武念卿问道:“郝开山好老前辈不是一代英雄么,怎么会和张夏沦为一伙呢?”田丰闻言,便回答道:“还不是因为他斗不过马步芳,张夏许诺日后一定会让他亲手杀了马步芳。可是,现在他和马步芳同为张夏的人,估计他自己还不知道呢。”

武念卿“嗯”了一声,当年郝老拳师是曾说过,谁能帮他杀了马步芳,他便甘为牛马。武念卿想到此,不免叹了口气。他想着这伙人既然都顺服了张夏,那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了。其实,这些人中,武念卿还应该认识好几个,其中黑风堂堂主项容,无极掌钟寿,就是当年围攻燕飞的人。武念卿当年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来历,如今当然也还不知道他们了。

这时,潘英又道:“其实,这川西贺家庄并非匪类,庄主贺翔一身武艺,家产丰厚,门徒甚众,在川西可说是雄霸一方。他实力极大,当地的府衙想要行政令,都要先和他商量了才行。他也是个不畏强权之人,听说张夏数次要拉他入伙,他总是不买张夏的帐。结果,不知张夏使了什么计策,害得他家破人亡。只留下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率众归附了张夏。”

武念卿“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穆姑姑说过他是个极聪明之人。”田丰问道:“什么?”武念卿忙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在下想起了一些往事。”田丰“呵呵”笑了笑,这时,时虎也接着说道:“这无极掌钟寿也不是左道,只不过是张夏将钟寿杀了,收服了他的门人。”这时,田丰又接过话头,道:“他用蚕食的办法,五年来,已经将大半个江湖掌握在了手中。看来他是真的想做武林盟主了。”

时虎不由得一拍桌子,怒道:“江湖中自来就没有什么武林盟主,就连西湖莫邪,少林寺,这等有名望有实力的门派都没有做武林盟主的意思,他一个小小的商人有什么能耐去做武林盟主,难道就因为他赚的钱多么!他赚的钱多,我怎么没见他施舍过穷人一个铜钱。”说着气愤不已。

田丰看着他气愤的样子,道:“贤弟切莫生气。”然后,他又转头对武念卿道:“近来又听说,闽南三雄与粤东五虎也被他收服了。”他此言一出,武念卿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即又坐下,道:“田兄此言当真?”田丰道:“当真。听江湖中传说,是马步芳和花猫夫人将此二帮收服的。”

武念卿终于证实了马步芳和花猫夫人的幕后主谋是谁,这些事情竟然都是张夏所为,看来他的野心却是不小。

这时,潘英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江湖豪客,个个都是血气方刚,却不知张夏怎么威逼利诱他们听从他的指挥的,让他们甘愿为他卖命。”武念卿听了此言,便想起了当日夜间,他在深林中看到闽南三雄和粤东五虎一事。突然,武念卿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田丰等人见他兴奋地样子,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武念卿嘴里蹦出两个字,“服毒!”田丰又问道:“服毒?”武念卿道:“不错。他们是被逼着服了一种怪毒,这种毒,毒性发作起来,任命你何等的英雄好汉,也抵挡不了那被折磨的滋味。”他说着,不由得想起了他们毒发时的惨状,心中犹有余悸。

田丰三人听了武念卿话,不由得拍桌怒骂“好恶毒!”

这时,武念卿不免想起了,当日粤东五虎和闽南三雄要找莫邪派求援的事,他便突然问田丰,道:“那么,江湖中就没人出面制止他么?就这样任由他做大不成?”田丰叹了口气,说道:“江湖中人人自危,哪里还有人敢出头呀。”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虽然没有能力出头,可是我们却听大哥大嫂的话,绝对不会屈从于他。”武念卿听此,不免佩服之至。

一提到柳如花,想到她的遭遇,田丰等人不免悲伤恨愤,发誓要为大嫂报仇。武念卿也赞叹他们夫妇的气节,赞叹柳如花的非凡之举。如花寨这群人能够如此有骨气,全赖柳如花的调教。

武念卿看着他们悲伤的表情,心里也是难过一阵,便即转开他们的心思,问道:“难道就连莫邪派与少林寺也不愿出头主持公道么?”田丰听了此言,看了一眼武念卿,道:“难道武兄弟不知么?”武念卿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事,便说了声不知,随即将自己困守孤岛的事情说给了他们听。

田丰三人听说武念卿独自在孤岛呆了五年,而且没吃的没喝的,还练了一身武艺。这三人不免张大了嘴,啧啧称奇。

过了一会,田丰才续道:“这五年来,少林寺空慧大师一直闭关未出,不知此时是否出关。”武念卿“哦”了一声,心想:“这与他闭不闭关有何干系?”却听田丰道:“少林方丈空智大师与空慧大师是师兄弟,他们各有所专。”时虎一直没说话,这时他却接口道:“对对对,二哥说得对,我与空慧大师的一个俗家弟子相熟,听他说,这方丈大师虽为师兄,却没有修习好武功,反而禅学修为极高。而他师弟,就是空慧大师,却是武学修为造诣非凡。所以,空慧大师闭关不出,少林寺便再也无能人能够出面主持大局了。”

潘英也接着说道:“当年少林十三棍僧勇救圣上,便是空慧大师带领弟子所为。”武念卿以前听说过十三棍僧之事,这可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但是,到的此时,他才知道竟然就是空慧大师所为。他不由得对他又敬佩了几分。

这时,田丰也接着说道:“莫邪派更不用说了,一直被鬼刀门纠缠不清,更是无暇他顾。如今······”说到此,他也不免叹了口气,显得极是惋惜,道:“如今,这江湖第一剑派竟然也被鬼刀门所破,想来,这江湖第一的位子,应该让给鬼刀了。”武念卿也是伤心难过,他不是惋惜莫邪派,却是为香儿伤心。他当日救了香儿之后,也曾听林枫说过,郭泰为了报杀子之仇,每年都会来莫邪派挑战。

这时,时虎又道:“徐义天与郭泰斗了好几场,我曾去观看过两场。他们两大高手相斗,那简直是百年不遇的精彩好戏,他们一个剑法超群,一个刀法第一。他们两人相斗,毫不夸张地说,场中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看客们都不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的真气给刮伤。”他又“啧啧”赞了两声,然后接着说道:“他们二人的相斗,引来了无数的看客。学武之人谁不愿意一睹江湖两大高手的风采,若是能看得他们斗得一场,便也死而无憾了。”他说到此处,显得甚是艳羡的样子,便如剑圣刀神就在他眼前演示武艺给他看一样。

武念卿听了时虎的话,微微点了点头,他可以想象的到,当这两个绝顶高手相斗之时,看客们看到他们出神入化的剑招刀法时那满脸惊叹庆幸的眼神。武念卿也不免觉得,自己没有看到这样的罕有的比武,真乃是人生一大憾事。可是,他却也恨自己离开了莫邪府,否则他便不会让鬼刀门残害莫邪派,香儿也不会如此孤零零的一个人。

时虎感慨了一会,又接着说道:“只不过,徐义天缺了一臂,终是一件憾事,否则他们再斗上几千场几万场,他也不会输给郭泰的。”

武念卿听了此言,想着徐义天为了张夏的一句话就自废一臂,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他皱着眉,细细想着那个极似张夏的黑衣人,突然觉得那就是张夏无疑。而且,莫邪鬼刀相斗,似乎也就是张夏从中挑拨而成的。武念卿这么想着,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武断,到底这中间有什么原由,他这时还是不知道答案。他觉得这中间还是有秘密,不可能就是门派之争这么简单。

武念卿低头思考着,又想到了张夏的身上。他心想,张夏若是要做武林盟主,定要有自己的羽翼才行,光杆将军是做不长的。想来,张夏收服了这么多人就是要他们做他的爪牙。日后他要想统一江湖时,正派之士若是有人不服,那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想到此,他又想到了骆红和柳如花,她二人虽然都是女儿身,却都有非凡的见识,非凡的气魄和不屈的意志。真乃是女中豪杰。这骆红是习武之人,又做惯了贵人,不屈于人自不必说。可是,柳如花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武念卿不免觉得他自己对柳如花更佩服一些。他心中的疑惑解不开,也只好胡思乱想,任由思绪纷飞。

他找不到答案,只得赞叹这两个女中豪杰。却也不免的羡慕起迟至和柳如花的恩爱之情来。他叹了口气,心想,娶妻何必要貌美如花。似柳如花,虽然叫做如花,却也不免名不副实。可是,这也不妨碍她和迟至恩爱无比,不妨碍她为女中豪杰。

武念卿正自自发感慨之际,突然听到后厅里传来一人的嚎啕大哭之声。接着便是“乒乒乓乓”摔砸东西的声音。他们四人一听,便都知道是迟至醒了。迟至醒来,他们个个高兴,便忙即起身去看望迟至。

他们四人正走着,却早见一个人急急慌慌的跑来,一头撞入田丰的怀里。田丰急着去看迟至,并没有躲开这一撞。只听田丰喝道:“何事如此慌张!”这个人抬起头来,正是田丰留下照看迟至的人。他扶着头,气喘吁吁的说道:“二当家,快去看看大当家,他寻死觅活的,小的制不住他呀!”武念卿四人一听,便都急急来到迟至的房间。

四人进屋,但见迟至正拿了刀要抹脖子,两个喽啰正在和他夺刀,却哪里夺得过他,被他一推一撞,全都腾腾腾的踉跄的跌倒了。四人一见,惊骇不已。田丰三兄弟虽然是武功不弱,却也来不及救援了。可是,他们虽然不济,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自戕,他们三兄弟便同声叫着,便要冲向迟至。

可是,他们三兄弟只迈了一步。便觉眼前一花,武念卿早将迟至手中的单刀夺了下来。田丰三人看到武念卿如此的身手,一边庆幸迟至得救,一边早已将武念卿视为神人。刚才服侍迟至的小喽啰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田丰三兄弟回过神来,冲到迟至的身边,同声叫道:“大哥。”迟至的单刀被武念卿夺下,他便放声大哭道:“我夫人死了,我夫人死了,我也不活了。”哭到此,他又转身向墙上撞去。武念卿见状,反应神速,伸手点住了迟至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田丰三兄弟忙抢着将迟至扶着重新躺倒在**。

武念卿看着迟至悲伤不已,他知道他们夫妻情深,迟至一时接受不了他夫人的死,他还会去殉情的。武念卿想着,虽然这样暂时制住了他,但是,他对他夫人的感情至深,恐怕他不会独活世上。武念卿脑筋一转,便俯身对迟至道:“迟大哥不用太过难过,大嫂乃是巾帼英雄,我们都自愧不如。”

迟至听了武念卿的话,不免大叫道:“放开我,让我去死。”田丰三人便也哭了起来,他们都尽力劝他不要自寻短见,可是,迟至哪里去听。武念卿便接着说道:“大哥的心情兄弟们都理解,可是,大哥想一想,大哥若是死了,谁来给大嫂报仇呢?就算我能杀死了他们,可是,毕竟不是大哥亲手杀了他们,难赎他们的罪孽呀!”

他此言一出,迟至却突地平静了下来。武念卿见状,想着柳如花生前说的话,便又对迟至说道:“大哥不曾记得大嫂所说,要我们做忠义之士么,大哥忘了么?”迟至回答道:“你才忘了,我没忘!”武念卿见自己说的话凑效,便接着说道:“大嫂曾言,哥哥不可做不忠不义之事,想来大嫂是想让哥哥做一个忠义之人。哥哥若是一时悲伤过度,随了大嫂而去,便没有人再做忠义之事,大嫂在九泉之下岂能瞑目呢!”

迟至脑筋本就转的慢,他听了武念卿的这些话,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却也不再寻死觅活了。武念卿和田丰等人静静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理解武念卿说的话,看得开一点。迟至沉思了好一会,终于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大叫着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做一个忠义之事,好让夫人高兴。”

武念卿见状,便解开了他的穴道。迟至做起来,便要起身去找寻兵器,要去报仇。武念卿将他按住,又道:“哥哥若要报仇,也得先将伤养好了才行。若是哥哥急于报仇,又致受伤,大嫂也是不愿意的。”迟至抬着泪眼看了武念卿一会,便道:“对,武兄弟说得对,我要养好了伤,我要将这群狗贼一一砸成肉酱。”说着,咬牙切齿,青筋暴露。

这时,便也有人将早已煎好的伤药与饮食端了来。田丰便即接过,劝着迟至喝了一碗粥,然后才又喂他喝下了汤药。

众人在这里看着迟至将药喝完了,却突见一个人跑过来报告道:“禀报寨主,外面守山的兄弟抓了两个女贼。”众人听了不免“咦”了一声,田丰便问道:“什么女贼?”禀报之人“嘿嘿”的笑了两声,却又突然觉得自己此时不该这样发笑,忙即止住了。便又一本正经的道:“是一对双胞姐妹。”武念卿听得是双胞姐妹,不免心想,倒要看看她们与紫玉双殊有何高下。

这时,田丰点了点头,便对时虎和潘英道:“你们好生照看大哥,我与武兄弟去看看就来。”说着,他便转身对武念卿说道:“武兄弟可否愿意同往?”武念卿正要去一看究竟,他听到田丰邀请自己,他便道:“如此,便请田兄带路。”于是,田丰与武念卿便由报信人领着朝聚义厅走去。一路之上,这个报信人不住的夸赞这两个女子的美貌,去也让武念卿更加的想看一看,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贼人?竟然也长得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