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元朝皇室的灵堂在当夜就莫名因一场天火而湮灭,这场火是不是意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夜瑾墨和苏绮玉,此时依旧相拥相偎,两心相惜。

熊熊的火光,在暗黑的眸子里闪耀着,跳跃着,那场大火离寝殿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但是却依旧燃烧得那么壮烈,身上能够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光辉,静静包围着她。

关于元朝,从此以后,将在两人的记忆里磨灭,他们的路,在未來。

“瑾墨,对不起!”

看着夜空中因为大火而照射出一片炙热的天空,苏绮玉轻轻的开口抱歉。

夜瑾墨从身后抱着她,侧脸紧贴她侧脑的发丝,带着她轻微的左右摇摆,满满的怜惜,从他嘴里散开:“傻瓜,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苏绮玉转过身,抬起下巴一扬脸,稍微皱了点眉头,看上去惹人怜惜,带着歉意道:“我不该不相信你!”

原來是为这事,夜瑾墨才沒那么小气计较这些,重要的是,她沒事。

他低头吻着她的眉心,感觉她又皱了一下颤栗的眉毛才放开她:“以后,不准随便往外跑,不管怎样,给朕一个解释的机会!”

苏绮玉得了便宜还卖乖,娇笑道:“那你以后,不准让我看到你可怕的一面!”

夜瑾墨却认真起來,凝肃着表情看着她:“朕与丽嫔之间,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皇上就打算困住丽嫔一辈子吗?”苏绮玉心软起來,当看到丽嫔因为青禾的死悲痛欲绝的时候,苏绮玉确实动了怜悯之心,她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连身边最重要的人都离开了自己。

尽管夜瑾墨沒有追究丽嫔在此次事件中主导的错误,但是丽嫔心里的伤,恐怕也要一段时间平复了。

“朕并未下旨对她禁行,朕可以不计较过去,但是日后,她若对你再起歹心,朕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慈手软

!”夜瑾墨语气坚硬地道,他还在意青禾刺杀她的事情。虽然沒有证据证明是丽嫔指使,但是青禾是丽嫔的贴身侍女,丽嫔的责任最大,他并沒有追究此事,只是警告了丽嫔,希望她能够知进退。

这宫里,太多想要她命的女人,他只怕,无法给她最好最全面的保护。

苏绮玉低眉含笑,对夜瑾墨的宽容感到很欣慰,他慢慢试着原谅,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对了,东篱的伤势如何!”苏绮玉担忧道,想到上官瑞威胁的话,就怕东篱真的化为一滩血水。

夜瑾墨却神秘一笑,卖关子道:“也不知道是东篱的运气还是福气,黄昏的时候朕收到轻扬上奏的折子,他已经进京,朕已派人传旨让他进宫了!”

“真的!”苏绮玉忍不住一阵惊喜,她的反应让夜瑾墨不悦的皱了眉,苏绮玉却全然不知,笑道:“名医士医术高明,他一定能够替东篱研究出解药的!”

夜瑾墨幽俊着一张脸,只是小小地吃醋了一下,便提醒道:“以后在朕的面前,不准因为别的男人露出如此兴奋的表情!”她当真不知道她神采飞扬的时候有多么迷人吗?真是让他觉得憋火。

苏绮玉浑然不查,依旧欢喜地道:“东篱有救了,东篱有救了!”

夜瑾墨俊脸幽黑,终是敌不过她的兴奋,建议道:“不如,我们去看看东篱!”

苏绮玉一听來了兴致,便催促着夜瑾墨快点出发,两人很快便一起离开了玉华殿,由殿外等候的九龙御轿抬着两人向着承恩殿方向出发。

四大护卫平日里寸步不离夜瑾墨,所以休息的居室也是靠近承恩殿的西北角,夜瑾墨遣退了王公公及一干太监的尾随,和苏绮玉两人一同在月夜的承恩殿前行。

西北角的一处幽静小院内,一间房子的窗户上透着明亮的烛光,简单典雅的家具并不华丽,却不失主人的品味,一张干净的榻上,女人半垂着脸,苍白的面容,皮肤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皮肤晶莹剔透。

她将自己的双腿盘在榻上,右手撑着床,让左肩不受力的影响而扯痛伤口,她左肩的衣领往下拉,露出白皙的瘦肩,大片光洁从肩膀延续到胸脯,幽渊的深沟,露出一点点魅惑,却不失女人的妩媚

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药材和医用器具,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桌子旁忙碌着。

东篱咬紧牙关,忍受左肩带來的疼痛,艰难道:“轻扬,我的手臂,会不会残废!”

这是一声乞求,名轻扬忙碌的手顿住,转过身,清秀的面容露出一丝安慰的笑,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递过來一方干净的帕子,东篱愣了一下,他解释道:“咬着这个,待会将毒针吸出來可能会有些痛!”

东篱此刻感受到的痛楚已经让她快要难以忍受,但是她一直是坚强的性格,就算受到再大的伤,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今日见他回來,她又惊又喜,却气恼自己受了伤让他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赶,连忍受痛的能力,也不争气的消减了。

她看着那块帕子,倔性子变执拗起來,咬牙道:“沒事,我可以受得了!”

名轻扬知道东篱要强,便沒有勉强,将帕子放回桌子上,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的强力吸磁,站到东篱身后。

“准备好了吗?”名轻扬不确定地问,她真的受得了吗?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东篱点头,闭上眼睛道:“准备好了!”

名轻扬便不再犹豫,由于东篱左肩刺入的蚀骨针细微短小,所以他必须用这样的方法一根根将银针吸出來,当然痛苦也是漫长的。

吸毒针的过程非常缓慢,名轻扬的额头甚至渗出一层层汗珠,他必须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磁盘,确保每一根银针都完整地从她的体内吸出來,期间,东篱一声不吭。虽然他看不到东篱此刻脸上痛苦的神情,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她在努力强忍着。

当所有的毒针确保都吸出來之后,东篱的身体,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

收拾那些毒针,名轻扬漫不经心地低言细语,道:“东篱,你真是一个让人佩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