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蹬的一下站起来,眼神和表情再也没有刚才柔和悲伤的意思,而是一瞬间变得迫不及待凶神恶煞起来。

一直都在会议室最角落里坐着的澈,擒着浅笑淡淡的问:“怎么样,要请假吗?”

“嗯,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好像还忘记了什么似的回头对一脸惊讶的木子道:“谢谢你!”

木子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这男人,阴险的家伙啊。刚刚说的什么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不会去打扰以及会自己等她回来的话都是假的吧。

其实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把纪筠筠给抓回来了,顺便还要把罪魁祸首时轩给定罪。

完了,他们,会没事的吧!

在丹麦的哥本哈根,纪筠筠和时轩还是无知无觉的进行着自以为最悠闲自在的旅行。殊不知,后有猛虎,携怒而来。

而纪筠筠之所以来了哥本哈根,是因为她很喜欢这里的文化风景和一些传说中的故事,著名的美人鱼铜像,不正是位于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朗厄里尼港入口处的一块巨大鹅卵石上吗?

小美人鱼是根据安徒生童话里《海的女儿》的故事中女主角的形象用青铜雕铸而成的,静静的矗立在这也是为了纪念那位伟大的童话大师。

除了哥本哈根的悠久历史文化,其实纪筠筠还很看好哥本哈根的陶艺大师。

没想到吧,爱好广泛的纪筠筠,也是陶艺的狂热者。她喜欢这里的手工陶瓷,精致而且制陶已经有了百年历史的传统。

听说这里即将举办历史陶瓷的展览,好多罕见的出土的古代陶瓷都将会被被一一摆上来任陶瓷爱好者欣赏和拍卖。

纪筠筠自然是不能错过的,缠着时轩还是来到了这个北欧国家,而时轩则是随时准备好了一切和纪筠筠撤离!

陶瓷展在下午两点钟开始,纪筠筠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来了,在时轩的不知道耍的什么厉害手段下,他们得以成功的进入展馆里面。

展馆总体呈长方形,从墙上镶嵌着金碧辉煌的暗格,用超厚的防弹玻璃阻隔着,每个暗格里面都是不一样形状的陶瓷艺术品。

陶瓷艺术是一门综合艺术,经历了一个复杂而漫长的文化积淀历程。它与绘画、雕塑、设计、以及其他工艺美术等有着无法割舍的传承与比照关系。“陶艺”的概念也一度成为了陶瓷艺术界的新时尚。

它所体现的仍然是一种东、西方文华的矛盾与碰撞。诸如“何谓陶艺”,“陶艺与陶瓷艺术的关系如何”等一系列看似不是问题的基本的问题,直到如今未能取得统一认识和标准。

不过纪筠筠喜欢它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她总能从这种文化沉淀里面的东西找到心灵沉静的感觉!

历史已经无法替代与改变,所能够做的就是维系与发展创新。

纪筠筠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一尊陶瓷品,看上去坚强完好但是又那么易碎。

“我说,看看就得了,我们还是马上去南极的好。”时轩紧张又小心翼翼,生怕已经走露了风声。

要知道,这在外面逃亡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没办法拿准蓝翎的心了。虽然明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但是还是惯性的想要先逃走了再说!

“你烦不烦,我们才来哥本哈根没满一天。以前不都是可以待两天么,为什么这么快又要走了,还是去南极?”纪筠筠也烦躁的对他发脾气,越来越觉得时轩比她家的包大户老爹还啰嗦。

唉,想起她的暴发户老爹,她都好久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等这一阵子过来,她一定得好好孝顺他。

“逃的越远越好,你不是说都不想再见他了吗。”时轩就是搞不懂女人的逻辑,明明说不想见面不想见面,但是却每天放在嘴上念叨。

他说干脆就回去算了,她却说为什么要回去?时轩自觉自己的情商还没有高超到能够解释些似是而非,她还要逃,他也已经万劫不复。反正现在回去都是死路一条,还是先跑着再说。

也许,等时间久了,蓝翎就会伤心过度良心发现的请他们两个回去了,他也就避免了被惩罚的危险。

“我是不想见他,我现在有见他吗,你可真是烦的可以,我允许你出去外面晒晒太阳。”

时轩还巴不得呢,他顺眼瞧了瞧这展馆,这里都是他雇来的人, 可靠的很,他也就安安心心的出去外面。

但也就是在时轩出去外面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也在纪筠筠没有注意到展馆大厅里悄悄的被封嘴拖到别处了的保镖,兀自闲晃着的纪筠筠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

“啪!”

瓷器碎裂的声响清脆悦耳,纪筠筠条件反射的转身去看。那一地的碎渣子旁边,还站了一个气势凌然杀气腾腾的男人呢。

他越走越近,也就是走近她才闻得到,他身上还有跟他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哈,真巧啊,你也来看陶艺!”纪筠筠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对于突然的见面还没怎么适应过来的想转身就逃。

角落里四面八方跑过来的黑衣保镖挡住她的去路,将她圈在一个无法逃离的困境中。

纪筠筠窘迫不已,这不是被抓了个现行麽?而且蓝翎这神出鬼没的,布下天罗地网来防范他的时轩竟然都没有发现他,果然是强的不止一点点。

“是挺巧的,这个陶艺展很不错。”蓝翎面无表情,没有见到她之后的狂喜,也没有愤怒,平静的不同寻常。

纪筠筠知道这也许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而已,她现在如同瓮中之鳖了呀!

想大喊救命,但是这个是他的老公;况且时轩肯定也被他给制住了,她应该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敛了敛心神,纪筠筠觉得自己没什么错,有错也是这个男人有错在先。这么想着,纪筠筠就一点都不害怕他了,扬着高傲的脖颈与他对视。

“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我上完洗手间之后再说?”

还以为她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对策,上洗手间麽?蓝翎邪笑着点点头,于是纪筠筠在一群保镖的护送下去了洗手间。

纪筠筠赶紧给时轩打电话,只有烦躁的女声一遍一遍的从电话里面传过来,就是没能把电话接起。

纪筠筠这才有点慌了,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蓝翎,这么突兀的被他找到,她要怎么办?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蓝翎的保镖咚咚咚的敲门,用英语问着纪筠筠是否已经妥当了。

纪筠筠还在她能够联系上的范围联系别人,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接到她的电话的,真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喊什么喊,补妆!”纪筠筠暴躁的回了一句,估计人家听不懂中文,但是她也懒得拽英文,只要听她的语气,都应该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吧。

没过两秒钟,正主来了。蓝翎威严霸气的声音比那英文的询问实在是好听了百倍,他问:“纪筠筠,马上给我出来,否则我就进去抓你了。”

十万火急,纪筠筠打不通任何电话,突然发现厕所间的天花板似乎可以逃出去。她战战兢兢的站在马桶上面,用尽全力的去掀那个通道的盖子。

因为没有听到回应而进来了的蓝翎,马上就看见她不要命的试图逃跑,轻松的把她拉下来扣在狭小卫生间里面,双手都放在格外敏感的地方,要挟她再敢乱动一下就分分钟没命的表情!

纪筠筠自认倒霉,立即笑道:“嗯,那个,我只是好奇从这里出去到底是哪里?”

天真无邪的眼神,每每都能够迷惑到蓝翎……

“你以为我跟你和时轩一样那么蠢吗?”哈,瞬间就吐槽了她和时轩呢。

“说谁蠢呢。”纪筠筠马上不悦,眯着眼睛挑衅般的看着他。

蓝翎最终也还是叹了口气的道:“是我蠢,蠢的简直无可救药了。”

“哼,你知道就好。”

貌似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的蓝翎,在她鄙视般的翻了个白眼之后,按住她的肩膀逼向自己,堵住她的唇拼命的吻起来。

急切而缠绵,他还是能够那么轻易的就撬开她的贝齿,钻进去辗转悱恻的将她吻的意乱情迷。

纪筠筠也好久好久没有跟他亲近,其实也非常的想念他。此刻他温柔缠绵般的吻,冰凉的唇瓣一触碰上来,她就好像是无法抵抗般的心碎了。只得依偎在他的怀中,毫无力气反抗,她也根本就不讨厌!

蓝翎用尽各种亲吻的方式,只是单纯的亲吻她而已,就已经花掉了快十分钟。这算不算是世界上最长时间的接吻?纪筠筠都快要气绝身亡了。

彼此的呼吸声都逐渐的变大和急促,蓝翎若不是顾着她,真想就这么吻到地老天荒去。

“吻技退步了……”蓝翎面无表情的跟她说,双手仍然箍住她的腰身紧紧不放。

纪筠筠现在没力气说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