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王森最为门当户对的应当数方晴,可是王森也是个有尊严的男人,他对被人当过备胎这件事总是耿耿于怀,照照镜子看一看,哥不够帅么,不够潇洒么,不够魅力么?为什么要给人家当备胎?我很贱么?

身边一圈女人划拉下来,也就只有唐婉容对他最为真心实意了。唐婉容虽然不像方晴那样堪称倾国之色,但相貌也绝对不比别人差,虽不如苏雅那样身手矫健,却也有三分血勇之气,虽然有些傻傻的固执,却有种打破一切条条框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闯劲。更重要的是,她是真心对王森好的,每当想起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欢乐,王森总是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心里感觉暖暖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滋味吗?

王森漫无目的的在繁乱的人群中穿行,想着自己的心事,也在想着别人的事。他走到一条幽深僻静的小路上,回头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当他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的时候,正看到旅馆的顶楼有两个黑影一闪而过。

“终于来了!”王森心道不好,从傍晚被人盯梢,现在又有刺客临门,想必bk组织已经察觉了他的动向,已经开始对自己下刀子了,想到这里,他摸了一把绑在裤腿上军刀,不动声色的向旅馆的天台走去。

这是一支精干的小队,精干到只有四个人,加里森上士手持一把霍顿legendxt175型弩箭,铝制的箭头已经扣上弓弦。锋利的箭头闪着幽蓝的寒光。其余三名士兵中,每人手持mp5冲锋枪,都加上了消音器,看架势是想悄无声息的把王森搞掉。

王森趴在顶楼口,仔细的打量这四个人,他很想将他们就地解决,但是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躲回屋子里,既然敌人已经找上门来,想必早就查明了自己的位置,他悄悄的爬下梯子,回到位于二楼的客房,进入房间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暖水瓶挂在房门上,只要敌人一推门,暖水瓶就会掉下来。

王森手头只有一把军刀做武器,他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柄拖布,他抬脚将拖布杆踹下来,抓在手里当棍子使,还有从高低柜里找出来的装修时剩下的螺丝钉,数量不少,估计可以当暗器使用。

楼道里传来了轻微的走路声,王森警惕的躲在窗户旁,他已经将床单撕成一条条的,搓成绳子顺出窗外,如果情况不利,随时都可以抓着床单跳出去。

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王森的心开始砰砰的乱跳,他稍微调节了下心跳,紧张的看着门口。

门轴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挂在门框上的水壶晃了两下,砰的一声掉下来,正砸在一名枪手的脑袋上,开水四溅,烫得他哇哇乱叫,王森趁势扔出满满一塑料袋螺丝钉,那名被烫伤的刺客向前走了一步,正踩在滑溜溜的地面上,落地定骨碌碌的乱滚,将他摔了个趔趄。

“开火!”加里森见偷袭无效,只好强攻了,手指一动,架在弓弩上的一枚铝制弩箭嗡的一声飞出去,直奔王森的胸膛而来,王森一错身躲过,弩箭深深的钉进水泥墙中,尾部还在兀自摆动不停。

枪响了,两支mp5冲锋枪喷射出绚丽的火焰,疯狂的子弹将王森的退路都堵死了,王森无奈之下只好躲进床下,掀起席梦思的床垫向他们扑过来,但是三个人并不为所动,举着枪将迎面倒过来的床垫打得棉絮飞扬,里面的弹簧钢片嘭的弹出来,发出嗡嗡的颤音。

敌人的火力太猛,尤其是枪法准的可以,王森的胳膊上已经中了一枪,他咬咬牙冲到窗边,抓住由床单搓成的绳子出溜一下滑了下去,加里森急忙跑到窗边,看着从容滑到一楼,正站在下面的空地上向楼上竖起中指的他,气得一砸窗框,“给我追!”

王森虽然跑得飞快,怎奈路上的行人太多,他左躲右闪,还是撞到了许多人,正在享受夜生活的人们纷纷对他的横冲直撞表示不满,有几个老外甚至张口闭口说起了粗话。王森从不惯着他们,上去就每人两个大嘴巴,这些老外见到比自己更强横的主,也就吃了哑巴亏,乖乖的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刺毛了。

王森跑得飞快,后面已经有一辆丰田皮卡冲过来,三名枪手站在后车厢上,将冲锋枪架在车顶盖上,对着王森就是一顿横扫,直打得地面尘土飞扬,王森专挑僻静狭窄的小路走,敌人却始终穷追不舍。

王森钻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这条小巷窄得只能容三个人并肩通过,这辆皮卡显然是钻不进去了,但是加里森不想就此放弃,他跳下车,手中拿着一支xm1014自动霰弹枪,冲后面的三个人一摆手,四个人交替掩护,向前方黑黝黝的夜色中摸了过去。

贫民窟中偶尔有一两家亮着灯,就如茫茫海山突然出现的希望的灯塔,加里森冲后面的人使了个手势,后面两名枪手便走在前面,用枪身拨开路旁的杂物,加里森端着霰弹枪左右防备,最后一名枪手,也就是刚才被开水洗了头的那位端着枪断后,他现在全身都湿漉漉的,脸上被开水烫得火辣辣的疼,眼睛都肿成一条缝,勉强可以看清路况。

王森像灵巧的猴子一样飞快的爬上一人多高的贫民窟,趴在石棉瓦顶棚上,清晰的看到在下面搜索前进的敌人,王森从石棉瓦上掰下一块,用力掷向远方,石棉瓦打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几乎在同时,枪声也响了。

精准的枪法将石棉瓦打得粉碎,随即枪口便指向了石棉瓦飞出的方向,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狂扫,子弹贴着王森的头皮擦过,他努力压低身体,不让飞来的子弹打到,突然,耳边传来喵呜的一声惨叫,原来有只夜间幽会的猫路过此地,被飞来的流弹击中,做了无辜的死鬼。

枪声停了,加里森擦擦冷汗,原来是一只过路的猫造成的,他开始有些暗笑自己紧张过度,但是当初他在海参崴和王森并肩作战的时候,早就对王森的实力有了感官上的认识,所以他认为紧张一点是必要的,说不定自己稍一松懈,早就被人抹了脖子。

加里森继续领着手下人向前搜索,同时密切的注意各方面的动向。他也曾打开过心跳感应器,但是这里属于贫民窟,人口密集区,打开心跳感应器就会看到屏幕上红彤彤一片红点,根本看不出什么迹象。他懊恼的关掉这高科技设备,打开夜视仪,指挥手下一点点的向前方搜索。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想呼叫支援。

几乎在毫无防备的条件下,王森像一道夜行的鬼魅一样从房顶跳下来,将断后的那名枪手直接砸倒在地,那名枪手高举着枪胡乱的扣动扳机,王森抓着他的手腕将枪口对准天空,沉重的皮鞋踩在他的脖颈后面,使劲一用力,耳边便传来了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当枪手的身体挣扎了两下,从嘴里喷出一股血箭。

“开枪!”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加里森,他手中的霰弹枪在第一时间喷出一团猛烈地火焰,铅弹打在路旁的棚户区的铁皮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王森原地滚了个身,双手扣住棚户房的凸起,灵巧的攀上房顶,立刻在众人眼前消失。

“追过去!”加里森冲两个手下吼了一嗓子,两个枪手立刻会意,蹲下身子双手交叉,托起加里森用力一抛,加里森手疾眼快的攀住房顶的突起物,凌空翻了个身跳上房顶,向王森消失的方向飞奔过去。

“……”一名棚户区的住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已经被房顶上叮叮当当的脚步声吵得睡不着觉了,推开门对着外面破口大骂,挥舞着手机看样子是想报警,两名枪手相视一眼,抬手一个点射,将这名中年男子打倒在地,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父亲,这名住民的一双儿女抱着他的尸首哇哇痛哭起来。

两名枪手面对死尸和哭声无动于衷,骂了一句,便继续搜索王森的下落。在他们眼里,这些人不过是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贱民罢了,没必要将自己高贵的博爱与他们一起分享。

王森一个纵身跳过简易棚子,突然他听到了谩骂声和随之而来的哭声,他的心猛地一紧,这些雇佣兵实在太没有人性了,他们不知道打死的那个男人是那个贫寒的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吗?王森想到这里,他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回身,此时加里森已经追上了他,霰弹枪的枪口顶住他的脑门,用生硬的汉语说道,“王,我们总裁想请你喝茶。”

“请我喝茶?”王森冷笑道,一步步向加里森的方向走去,加里森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将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王,你不要反抗,我们曾经一起合作过,我不想让你死在我的枪下!”

“那就尽管试试吧!”王森说着猛然出手,一把抓住霰弹枪的枪管,加里森情急之下扣动了扳机,枪口砰的喷出一股橘红色的火焰,王森一低头,手腕一拧,硬生生将霰弹枪从加里森的手里拽了过来,枪身在手中唰的掉了个个,直接顶在加里森的脑门上,“我也不想让你这么容易的死掉了。”

“好吧,我承认我输了。”相比琼森,加里森还算个汉子,输了就是输了,投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直接掏出手铐递给王森,高举着双手蹲在房顶,等着成为王森的俘虏。

加里森并不傻,他知道王森这个人有一种泛滥的仁慈之心,他从来不会对投降者或者弱小的一方赶尽杀绝,如果自己抗争的话,有十个自己都被他杀掉了,装回孙子嘛!还能留一条活命,何乐而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