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翅膀剧烈的摇晃起来,将端着果汁前来的空乘人员晃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报警器嘟嘟的响了,一闪一闪的红灯提示着危险的临近,正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中小憩的詹姆士议员吓得急忙从沙发中爬起来,伸手去抓降落伞挂在身上,也是一手抓了个空,他惊骇之下发出杀猪般的吼声,“快来保护我,你们这群猪猡!”

山田一郎站了起来,双手扶着座椅,在飞机的剧烈摇晃中走到詹姆士议员的身边,唰的一下拔出军刺,照着詹姆士的大肚皮捅了进去!

“我觉得你应该切腹。”山田一郎狞笑着从詹姆士的肚皮上拔出血淋淋的军刺,还不忘伸出舌头舔舐一下鲜血的味道,苏雅看得心里直反胃,扶着座椅干呕起来。

“小雅快!”王森大叫一声不好,拽着苏雅就往飞机的后机舱跑了过去,几乎在同时,安放在机舱中的定时炸弹响了,一段剧烈的火光瞬间覆盖了整个机舱,飞机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轰然解体,碎成几节,不受控制的向地面摔了下去。

“我们要死了!”苏雅紧紧抓着王森的胳膊,王森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的抓在飞机的后机舱把手上,此时后机舱还在依靠惯性向前滑行,而前段机舱已经被炸断了,呼啸的风刮得王森的脸上生疼。

“抓紧我!”王森大吼一声,苏雅顶着狂风,将腰间的搭扣扣在王森的腰带上,这样两个人就被牢牢的拴在一起,后半段机舱受到狂风的阻力,开始飞快的下坠,王森尽量在风中保持自己的平衡,眼看飞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马上就要到了云层中了,王森果断的撒手,机舱便和自己脱离了。

“张开双手双脚!”风越来越大,重力加速度也越来越快,如果再不降低速度,恐怕两个人肯定会被强大的加速度摔成碎片的,苏雅嗯了一声,尽量张开双手双脚,像在水中游泳一样拼命的撑开身体,风顶在肚皮上,凉得她全身打了个寒战。

云彩从身边飘过,绵绵软软的,好似一团团飞扬的棉絮,苏雅伸手抓了一把,却只抓到了潮湿的气息,云彩一碰就散了。而她的身上却越来越冷,一股冰凉的寒气直刺入股,吓得她魂飞魄散,她赫然发现手臂已经结了一片片的冰碴!而且冰碴在以极快的速度凝结,越来越厚!

“咱们会被冻死的!”苏雅尖声惊叫,很快,她的嘴唇越来越紫,呼啸的狂风让她不敢张嘴,体温飞快的下降。王森马上下令瑞亚给体内加温,灵能催动,他的全身马上像火炉一样沸腾起来,强大的热能烧得周围的云层水汽再次被蒸发掉,苏雅身上的冰层也开始逐渐融化,但是两个人下坠的速度更快了!

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越来越靠近的地面提醒王森已经到了无比危险的时刻,王森奋起一脚,这一脚踩在空气中,力有千钧,竟然硬生生止住了下坠的速度,王森的双脚速度越来越快,他虽然还在下降,但是整个人竟然在半空中跑了起来!

“哦哦,我们要飞起来了!”苏雅的双手紧紧抓着帆布带,连声大叫,她没有想到的是王森竟然还敢在空中奔跑!如果被下面的人看到一定会被吓死!

“快看那里!”距离地面还有不到八百米了,王森突然看到下东南方出现了一朵白色的云朵,不是云朵,而是一具降落伞,正飘悠悠的向东南方滑行,王森马上提高了双脚的速度,虽然双腿与空气的剧烈摩擦让他感到无比的灼热痛感,不但裤子焦黑一片,腿毛也变在变色,如果再耽搁几分钟,王森的整个人说不定都会因此燃烧起来!

“砰!”两个人齐齐跌落在降落伞的顶部,正在操纵降落伞的山田一郎顿感降落伞狠狠的向下跌了一段距离,震得他胃里一阵翻涌。他仰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趴在降落伞上的两个人,只露出四条腿,其中一条大腿上还捆着一把黑亮的军刀,想必是个男人。

“八嘎,快给我下去!”山田一郎大吼一声,使劲晃了晃降落伞,试图将两个人掀下去,但是王森牢牢抓住了伞绳,并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山田晃了几下都没有见到效果,这两个人依旧像赖皮虫一样贴在他的降落伞上,现在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了。

“八嘎,混蛋!我不会让你们活着下来的!”山田变态性格发作,从大腿处拔出手枪,对准降落伞的上边连连开枪,将完好无损的降落伞打出了三个窟窿,降落伞马上加速下坠,山田满意的看着顺着降落伞流下的血迹,嘎嘎一笑,再低头一看,吓得他魂飞胆裂!

“噗!噗通!”山田一郎的身体直挺挺的砸在生硬的石头上,只需一下便砸得筋断骨折,他疼得几乎晕厥,刚翻了个身,降落伞唰的一下迎面扑过来,将他搂头蒙得死死的。砰砰两声,又有两个沉重的东西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五内俱裂,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王森的身体和僵硬的石头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下巴磕破了,鼻子也破了,渗出的鲜血将脸上抹成一个大花脸,苏雅还好些,只是胳膊上被子弹擦破了点皮,她顾不得伤痛,割开捆住两人的帆布带,支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扶起王森,王森却一把推开他,从裤腿里拔出军刀,掀开降落伞,露出满脸是血的山田一郎。

山田一郎一息尚存,见敌人拿了刀顶在胸口上,马上求饶,嘴里哇哩哇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王森冷冷一笑,用军刀拍拍他的脸,“混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你不开枪,我想咱们三个都可以活下来,可惜,现在只有你活不下来了。”王森说完,锋利的刀尖顺着肋骨间隙刺了进去,山田一郎惨嚎一声,双腿连蹬数下,脑袋一歪,从嘴里喷出一股带着沫的鲜血,死了。

苏雅目睹了整个过程,她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还不忘踢了死尸一脚,王森从背包里拿出急救药品,抓过她还在流血的胳膊,“傻姑娘,你神经大条啊,还在流血呢!”

“谢谢王大哥。”苏雅虽然疼得直咧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两个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王森身上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暂且还忍耐得住,苏雅只是破了点皮,没有什么大碍,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从山上走下来,见山下有一户养牛场,一栋红白相间的二层小楼坐落在养牛场的正中心,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当王森进入养牛场的时候,所有的花白奶牛都发出哞哞的叫声,似乎在提醒主人有客人来了,从小楼里跑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外国白人老太太,一脸慈善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不一会,从屋子里又走出一个身着牛仔服,拎着塑料桶的老人,冲王森招招手,将塑料桶交给老太太走到王森身边。

“哦年轻人,看来你伤的不轻啊!”老人笑着说道,拍拍王森的肩膀,王森还是有点英语底子的,但也只限于听懂外国人的话,至于如何回答他就犯了难了,还是苏雅用流利的英语解释了两个人为什么会受伤,当然这个理由是她瞎编的,只说两个人是前来远足探险的,不小心从山顶摔落,现在急需治疗。

“真是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你们!”老人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闭上眼睛为两人的身体健康祷告起来,虽然王森并不笃信基督教,但是老人这份善良的心意他算是感激不尽了。

晚餐很丰盛,有红烧小牛排,还有烤火鸡,为了招待两人,这位约翰家族的老人专程驱车二十里,去镇上买回最新鲜的奶酪,约翰夫人还开了一瓶葡萄酒,可是老约翰却指指自己的心脏,说他自己已经十多年没有喝酒了。对于老人的热情好客,王森深表感动,而且也吃了不少,这是他第一次吃到如此正宗美味的烤牛排,当王森把盘子里的饭菜吃光的时候,老两口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对他们厨艺的最佳赞赏。

“多谢两位老人家,现在我们该休息了。”王森吃完了饭,对两位老人说晚安,两个老人将谷仓收拾出来供他们安歇,在白人约翰夫人的眼里,王森是个很漂亮的青年,当然他身边的那位短发姑娘也不错,不过以她的经验,这两个人并不是情侣关系,至少那个男孩子始终对这位短发姑娘保持一定的礼节。

“好香啊,难道是圣诞节火鸡吗?”话音落处,从门口闯进来一位身着t恤和牛仔裤,背着书包的金发碧眼的女子,正是约翰夫妇的孙女克莱尔姑娘,今天是星期五,她专程从加州大学驱车赶回来,看一看年迈的祖父母,没想到她刚一进屋就赶上了这场饕餮盛宴,不由得食指大动,洗了洗手便坐在桌旁,大咧咧的抓起一片肉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