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队,三队向我的方向靠拢。”第一队小队长对着麦克吼道,很快,这十几个武装分子就把王森最后出现的那一片汽车停泊区域围了起来,个个都换上新弹夹,紧张的向车下张望,一辆一辆的搜索,决心来个瓮中捉鳖,将这个狡猾的家伙就地枪毙。

忽然,停在车群中的一辆别克君威忽然发动起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向这群武装分子猛冲过来,武装分子们先是一愣,猛然想到这辆车一定是王森驾驶的!

武装分子们举起冲锋枪,对着狂飙过来的汽车哒哒哒直开枪,打得车前盖火花四溅,前挡风玻璃被打得粉碎,王森干脆一拳砸碎破碎的玻璃,单手控制方向盘,将乌兹冲锋枪架在汽车前盖上对着面前的武装分子猛烈扫射,瞬间便有三个武装分子中弹倒地,王森的肩头也挨了一下,他顾不得疼痛,猛的一踩油门,车子如咆哮的猛虎一般向挡在前面的武装分子碾压过来,吓得他们急忙闪身,这个姓王的还真敢轧过来!

车轱辘碾压在死尸的身上,发出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声音,王森顾不得其他。将油门一气踩到底,车子如利箭一般冲出停车场,接连撞碎了三个保险杆之后扬长而去,气得这群武装分子把枪一摔,不但让人跑了,还白白赔上五个兄弟的性命,这个王森果然凶狠!

连闯了四个红灯之后,王森把车子停在红旗公园的铁栏杆外,跳下车后躲进茂密的树林中处理了下伤口,他把军刀上的血迹擦拭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从容一些,正在这个时候,从旁边飞快的开过一辆suv越野汽车,王森扭头一看,顺着半开的车窗,他清楚的看到车里面坐着的正是伊万的女婿刘安!

他们想把他送到哪里去?王森想追上去一探究竟,提起冲锋枪,将放在不远处的一辆老式28自行车的车锁打碎,骑上去追汽车了。

自行车追汽车,这种逆天的事情也只有王森做得出来,很快这辆车出了市区,直接上了高速公路,王森也不客气,双脚一用力,车子如闪电般的穿过收费站,收费员甚至连王森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只见到一团灰影唰的从他们眼前闪过,他们揉揉眼睛,刚才灰过去的是什么?什么,刮风?怎么会有灰色的风?

高速公路上车流滚滚,王森骑着自行车紧紧的跟在那辆轿车的后面,车子里的武装分子也发现了这辆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自行车,从窗子里探出头来,举枪便射,王森灵巧的驾驶自行车左躲右闪,还不忘用手中的乌兹冲锋枪打几个短点射。

“你,你,马上跳下车去消灭他!”领头的武装分子指着坐在后座的两名手下,两个手下顿时犯了难,现在的车速是八十迈啊,要我们跳下去,岂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快点!完不成伊万先生的任务,咱们都要去死!”头头一拉冲锋枪的枪机,指着两个人的脑门吼道,“三、二……”还没把他喊出“一”,两个手下迅速推开车门,像皮球一样滚了出去。

王森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车子里滚出两个皮球,随着惯性滚出很远,两个人被巨大的惯性摔得七荤八素,刚从地上爬起来,王森的车子如闪电般的冲过来,王森提枪扣了两下,他妈的,竟然没子弹了!

“我让你滚!”在车子冲过两人中间的一刹那,王森抡圆了胳膊,把冲锋枪当武器,狠狠的砸在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上,打得他头破血流,一头撞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上,昏死过去。

车子还在飞速狂奔,王森的自行车也快速追了上来,现在这辆老式自行车已经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磨损,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前车胎也在飞快的变薄,王森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辆自行车怕是要散架了。

王森用力猛蹬两下,将车子的速度提到最高,已经可以搭到轿车的后盖上了,王森拔出军刀,狠狠的刺向轿车的后盖,一刀下去将后盖的薄钢板扎出了一个口子。

王森的双手死死的抓着军刀刀柄,车子已经和自行车脱离,整个人像吊挂在半空的咸鱼一样悬在半空中,鞋子和地面激烈的摩擦,发出刺鼻的焦糊味,这样根本不是办法,再这么磨三十秒,自己的脚趾头就要变成烤鸡爪了。

“拼了!”王森双手一较力,借着这股力量,整个人在空中做了个不标准的托马斯回旋,双脚重重的砸在汽车的后挡风玻璃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王森爬上车顶了!”坐在后座看押刘安的武装分子惊声喊道,头头回头一看,果然,王森正像壁虎一样粘在汽车的后盖上,正在用拳头砸挡风玻璃,他心中一惊,这个王森竟然能徒手爬上高速行驶的汽车,他还是人吗?

“去死吧!”头头不由分说举起冲锋枪照着后挡风玻璃就是一梭子,他清楚的看到,有一个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王森的胸膛上,在他的视线中,他亲眼看到一个沉重的身躯像飘落的秋叶一样从车子的后盖滑了下去,迅速消失在视野中。他重重喘了口气,示意司机把车子开慢些,自己的心脏都紧张得要爆掉了。

“他,他又上来了!”司机习惯性的一瞥后视镜,顿时冷汗直流,头头回头一看,这个打不死的王森竟然又爬上了车后盖,这个家伙难道吃了菠菜么?为什么子弹打在他身上都不会死掉?

这回王森可不给他开枪的时间,一甩手,军刀如闪电般刺中了头头的前额,轻松穿透坚硬的颅骨,把他整个人钉在车子的顶棚,司机吓傻了,手一松,车子在巨大的惯性之下猛的撞向路边的护栏上,护栏被撞得粉碎,车子接连翻了几个跟头,最后一头扎进高速公路旁的高粱地里,底朝上盖朝下,车轮兀自嗡嗡的旋转着。

王森在车子掉下护栏的一瞬间跳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车子一头扎进高粱地,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一脚踹碎后车门,将被人五花大绑的刘安拽了出来。

“要杀我就快点!”刘安红着眼睛喊道,他现在被人捆住了手脚,和一只被捆住四蹄待宰的肥猪没什么两样,王森啐了一口,只顾把他拽出高粱地,忽然身后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紧接着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吓得他急忙趴在地上,躲避爆炸飞溅的汽车碎片。

王森从高粱地里爬起来,脸上沾了不少淤泥,看上去很滑稽,而刘安则整个人滚进了泥水沟里,半个身躯都被淤泥沾满了,好似从土里爬出来一般,最要命的问题是,眼镜也弄丢了,丢了眼镜,刘安就是个半瞎子,估计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我的眼镜!帮我找找眼镜!”对于近视眼们来说,丢了眼镜比丢了jj还要命,王森从泥坑里捞起金丝眼镜,用衣袖擦了擦,给刘安戴上,伸出两根手指,“喏,现在看看这是几?”

刘安把头一歪,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王森笑着摇摇头,找到刘安背后捆着的绳头,给他松了绑,刘安这才坐直了身子,活动一下已经麻木的胳膊,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看看还在燃烧的汽车,心中感慨万千。

“我就不明白了,伊万想杀我那是理所应当,因为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好人,可为什么连你都不放过呢?”王森坐在田埂上,拔起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问道,刘安眉头紧锁,一点点的清理眼镜上的淤泥,“那个老东西眼里,从来就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

“哎,你这样说我可要批评你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老丈人,人家把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一个大活人嫁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王森用狗尾草指着刘安的鼻梁训斥道,刘安脸一红,继而又变作愤怒状,拳头狠狠的砸在田埂的泥土里,“什么叫把姑娘嫁给了我?我那可怜的钦娜就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什么?”王森顿时意识到这里面有故事,钦娜不是伊万的女儿么,怎么会被老爹给宰了?情杀?奸杀?还是虐杀?哇想想就让我很激动哦。

“钦娜当时发现了他杀人的证据,便拿出来威胁他,让他不要再杀人了,不然就把证据送到契卡手里。这个老东西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为了夺回证据,命令手下把钦娜绑架了,威逼她把东西交出来,钦娜不肯,他手下那群残暴的家伙便把她先奸后杀,我可怜的妻子,就这样被她的爸爸杀害了。”刘安说到这里,面色黯然的摇了摇头,双手掩面,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可怜当时小丸子才两岁,刚刚学会叫妈妈……”

两个男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一阵风吹过来,高粱地中发出刷刷的声音,好似为死去的人唱着忧伤的哀乐,王森站起来,拉了刘安一把,“咱们走吧,等下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两个男人手牵手离开了高粱地,顺着田间小路向茂密的青纱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