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王森一笑,从兜里拿出一颗花生大小的缅甸老坑翡翠,扔给秦巧慧,“送你的。”

“这是……”秦巧慧眼珠瞪得圆圆的,“森哥,这是,是,翡翠?”

“这块小东西,市价一万元。”王森笑道,“为了不让你继续生我的气,我只好贿赂你,把门关上,我有话问你。”

“你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个字不落的告诉你。”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秦巧慧的双眼变成好看的小月牙,两颗小小的虎牙也露出来,格外漂亮,看王森的眼神柔情似水,简直就是在看一块大蛋糕,还是草莓味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唐经理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王森开门见山的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啊,最近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秦巧慧想了想,“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她把我们大骂了一顿,骂得好难听,我们都吓坏了。”

“骂人?”王森不经意的蹙起眉头,“婉容连骂人的词都不会,怎么会对你们破口大骂?”

“我们还以为是恼你私自离开,拿我们撒气呢。”秦巧慧补充道,“还有前几天我在一个夜场看到她玩得正疯。王助理,你说,经理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还是跟你生气了?”

“哪能呢!”王森笑道,“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去见她妈妈了呢!怎么会闹别扭呢?巧慧,多谢你,翡翠拿好,记得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被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收回翡翠,让你哭去。”

“放心吧,我一定守口如瓶,把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秦巧慧做了个鬼脸,推门出去,留下王森一个人在办公室。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王森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夜色朦胧,月挂斜空,王森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开飚,超过一辆又一辆轿车,但仍和前面的奥迪车保持一定的距离。

经过王森的一番深思熟虑,他得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论:唐婉容有事情瞒着他。他从内心否定自己这个结论,但是白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无法将现在的婉容和过去的联系起来,莫非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抑或她真的变了心?

王森不相信唐婉容会变心,经历了方晴的背叛之后,王森自认感情已经很脆弱了,他决定自己动手,亲自去查明事实的真相。

唐婉容的奥迪车一路南行,最后来到南城区一个比较著名的舞厅,唐婉容下了车,直奔舞厅而去,门口两个大汉将她迎进去,似乎唐婉容和这家舞厅极为熟络。

“果然有问题。”王森戴上墨镜,混进了舞厅,一双眼睛不停的寻找唐婉容的踪迹。

“在这里。”王森悄悄绕过去,看着在舞池里跳得正疯的唐婉容,眉头锁成一个疙瘩,他想了想,走了出去。

王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唐婉容家里,此时唐妈妈正在看电视,见王森深夜来访,大感诧异,急忙询问原因。

“怎么了,是不是和婉容闹了矛盾?我早就和你说了,婉容是小姐脾气,你不要太惯着她,你看看,现在这不是”

“不是这一回事。”王森郁闷的坐下,拿去一个苹果看了看,又放回果盘,“阿姨,婉容喜欢跳舞么?”

“喜欢。”唐妈妈不假思索的说道,“而且跳得还很好,小时候还得过市里的一等奖呢。”说着跑到唐婉容的屋子里,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摞已经有些发黄的奖状,“婉容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学习又好,脑子又灵,就是被我们给惯坏了。”

“怪不得。”王森没心情去看奖状,叹了口气,“阿姨,刚才我在一个舞厅看到婉容了,她正和一帮人跳得正疯,我想她是不是变了?”

“去舞厅?”唐妈妈蹙起眉头,不相信的摆摆手,“婉容这丫头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的。你一定是看错了吧!”

“一定不会错的。”王森随手抽出一张奖状,上面还粘着一个豆蔻少女的两寸照,正甜甜的笑着,王森定睛一看,怎么是芭蕾舞的奖状?

“婉容芭蕾舞跳得很好。”唐妈妈看着女儿小时候的照片,一脸慈爱的说道,王森的脑子懵了,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重大事情,才让唐婉容在短时间内性格大变。

“这张是婉容和婉钧在九六年小提琴大赛上获得的奖杯。”像所有父母一样,唐妈妈珍藏着女儿所有的奖励,王森接过一看,上面用金色字体镂空印刷着“谨以此奖励给选手唐婉容,唐婉钧,愿你们再接再厉,为祖国四化做贡献”云云。

“婉钧?”王森仔细盯着两个相貌颇为相似的少女照片,心中猛然升起一团迷雾,难道事情会是这样的?

“阿姨,有没有唐婉钧家的电话?”王森问道。

“有,但是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唐妈妈说到此处有些伤感,“自从子豪去世以后,我们就很少走动了。”

“我想给他们打个电话。”王森说道。

唐妈妈很快找出了唐婉钧家的电话,王森忙不迭的拨过去,嘟嘟两声,电话响了,对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喂,您好,哪位?”

“我找唐婉钧小姐。”王森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这个……”话筒里传来一阵嘈杂声,过了一会,话筒却被人堵住,只能听到电流的滋滋声,三分钟后,中年妇女的声音又响起来,“实在抱歉,我们小姐去了夏威夷,要下个月才能回来,你下个月再打进来吧!”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只剩下一串忙音。

“果然是这样。”王森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他又拿起电话按通唐婉容的手机号码,很快对方就接了,“喂,你好。”

“有鬼。”王森心里暗念,但是仍旧保持平静的语气,“婉容,是我,你现在在哪?我想找你和婉钧出来和妈妈吃个饭。”

“婉钧?婉钧现在很忙。”电话的另一头明显慌乱了,王森继续问道,“那你看约个时间吧!妈妈说过几天她就要回美国了。”

“王森,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很忙。”说完电话也挂断了,王森坐下来,手拄在茶几上,暗暗思索。

唐妈妈不解的看着王森翻着电话本一个个的打电话,忍不住问道,“王森,究竟出了什么事?”

“阿姨,我现在开始怀疑,”王森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婉容可能被绑架了。现在的这个婉容是别人冒充的。”

“你的意思是,婉容被人抓起来,之后他们找了个替身来冒充?谁会这样做呢?”唐妈妈急得满头是汗,“王森,阿姨求你,阿姨就婉容一个孩子,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她爸爸交代啊!”

“阿姨你放心,婉容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王森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不要,我也要护得婉容周全!要是婉容遇到什么不测……”王森的脸上肌肉条条跳起,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猛的钉在茶几上,“我就大开杀戒!”

夜色如水,王森将周身上下收拾利落,腰里别着自己那把92式手枪,在茫茫黑色的掩护下混进了唐子强的家中。

唐子强的家在富人区,独门独院,四层别墅,院中有花坛有游泳池,还有健身场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单是房子所占的这片土地价值就在五百万上下。

“果然是有钱人的生活。”王森嘴里叼着兰博军刀,剪断墙头上的铁丝网,一个纵身跳进院子,蹑手蹑脚来到窗外。

此时屋子里灯火通明,数名身着白衬衣的家丁正在伺候一家人用餐,唐子强高居首位,仍旧是粗布衣衫,捧着一个搪瓷大碗呼噜呼噜的吃着,其他人则端着银盘,手持餐刀正在轻音乐的伴奏下曼斯条理的切着牛排。

“唐子强果然很过分。”王森看到这不河蟹的用餐场景,忍不住哑然失笑,但是他现在可没时间笑,找好一个隐蔽点,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

一名身着白衬衣的家丁哼着小曲走出来,站在角落里抽烟,还不时的向屋子里张望,不大一会,屋子里走出一个搔首弄姿的女子,瞅瞅四下无人,急匆匆的走进黑暗的角落之中。

“小梅,想死我了!”白衬衣家丁一把搂住女子的水蛇腰,臭烘烘的嘴巴就凑了上去,两个人在黑暗中上演了一段激情交响曲,看得王森直头疼,大哥,玩浪漫也要选好地方嘛,大半夜的草地野战,当心受凉啊!

激情过后的两个人靠在墙上直喘息,那白衣家丁点燃一根烟,“小梅,咱们回家结婚吧!”

“我,我不回去,城里有吃有住还有钱赚,我才不回家侍弄那一亩三分地呢!”妖娆女子随口拒绝,“要想让我回去也行,先拿出这个数来!”

白衣家丁看着那三根红彤彤的手指甲,苦着脸说道,“小梅,你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嘛!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就算不吃不喝干上十年也攒不到三十万啊!”

“那就别往老娘身上打主意!”妖娆女子哼了一声,搓搓手指,做了个给钱的手势,男子骂骂咧咧的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绿色的钱币扔到女子的脸上,小梅顿时笑靥如花,抱着男子的脸就亲了一口,“冤家,下次找个好点的地方,把老娘的腰都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