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兵志》中有如下记载:

“康定元年……营置弓三等,自一石至八斗;弩四等,自二石八斗至二石五斗,以次阅习。诏行之陕西、河东、河北路。”

“(庆历)五年……范仲淹请以带甲射一石充奇兵,余自九斗至七斗第为三等,射力及等即升之。诏著为令。”

“乾道中,诏弓箭手元射一石四斗力升加三斗,元射一石力升加五斗,弩手元射四石力升加五斗,元射两石七斗力升加八斗,进秩推赏有差。”

“(绍熙)二年,枢密院言:“殿、步司诸军弓箭手,带甲六十步射,一石二斗力,箭十二,六箭中垛为本等。弩手,带甲百步射,四石力,箭十二,五箭中垛为本等。”

宋朝精锐弓箭手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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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十息。

宋兵已经发射了五轮次的箭,包括两个轮次神臂弓的强力短箭,和一个轮次各种大小弩车的暴力短箭。

超过四十万支箭镞洒落在这方圆不到三百步的地方。

虽然拐子马也向宋军阵地射出了两轮箭,但与宋兵箭阵射出的数十万箭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金兵的两万重铠拐子马,死伤泰半;一千五百具铁浮屠,还剩下不到七百,但已经与宋军的拒马手近在咫尺。面面相觑了。

这种情景。远处的完颜兀术和哈迷蚩看在眼里。眼睛不禁留下两行热泪。

太惨烈,太悲壮了!

女真人走南闯北,征战多年,还从来没有那次战役有此等规模的损失。

幸亏没有让轻甲弓骑兵出战,否则结果更加的难堪。

这时候,铁浮屠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炮声。

只见宋军原先驻守在拒马后面的重装铠甲步兵,突然举起一个个的大水囊。扔在对面的铁浮屠身上,把铁浮屠弄得全身上下全是滑溜溜的水渍。

居然还有这样的打法?

不单是金兵不明白宋兵的意图,就连在临冲吕公车上的岳飞也莫名其妙。

说时迟到、那时快,宋阵铁盾墙的空隙中,突然喷出一个个火球,把前面一排的铁浮屠点燃成一个个的火巨人。

原来刚才宋兵扔出的水囊里盛装的是不是清水,而是火油。

《续资治通鉴》记载:“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櫑木,备火油,凡防守之具毕备。

《宋史卷一百九十七。志第一百五十。兵十一》。器甲之制:開慶元年......又造突火枪,以巨竹为筒,内安子窠,如烧放,焰绝然后子窠发出,如炮声,远闻百五十余步。

所以,火油和突火枪已经进入了宋朝常备军械的清单。

铁浮屠遇上的是突火枪,而两翼拐子马又有另外一番遭遇。

但见拐子马绕开正面的拒马大阵地,到了宋兵的侧翼,直面宋兵的铁盾墙。

拐子马对这种盾墙并不陌生,正要发力硬闯,宋兵的盾墙之后,突然抛出了无数张的麻绳大渔网。

没错,就是大渔网,登时把前排的拐子马给套住,从上到下,连人带马。给包裹得严严实实,跌翻在地面。

网中的金兵拼命挣扎,却一时难以挣脱出来。

宋兵的铁盾墙突然裂开若干个间隙,跳出无数的滚刀手,左手一面小盾牌,右手一把泼风刀,先剁马腿,再砍骑兵。

怪不得一个重铁盾需要三个铁盾手,原来还有这样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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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完颜兀术和哈迷蚩吓得胆肝俱裂,魂不附体,急忙鸣金收兵。

这是什么打法?又是突火枪又是渔网的,真是闻所未闻,之前也没有遇见到宋兵有这些玩意。为何宋兵之间有如此大的差距?

金兵阵中,三万多轻甲弓骑兵,冲出几十步,射住阵脚,让金兵缓缓退却。

临冲吕公车上,一面绿色的大旗来回晃动,宋营的战鼓变得细密而低沉。

宋军是胜者,首先打扫战场,其中最主要是回收箭镞;两个时辰后,便轮到金兵前来收拾尸体

这还是宋军对金兵首次获得打扫战场的优先权。

......

良久,刚才还是人山人海,呐喊声、锣鼓声喧天的阵地,变得落寞而寂寥;狂风来回扫荡,呼啸不停,似乎在提醒着,这里才刚刚结束了一场残酷的厮杀。

死者已经消逝,但灵魂没有完全淡去,尤其是背井离乡的人们。

地面上的滩落的血水,渗入了泥土中,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半空中盘旋着越来越多的兀鹫,在帮人类清理着各种的碎肉和残肢断臂。

......

“我军刚才形势一片大好,为何不乘胜追击?”

虽然已经回到大帐多时,岳飞的脑海里依然还是之前战场上的各种画面。

这可是二十多万人的对决,其场面之宏大、打斗之惨烈、深深烙印在

岳飞的脑海之中,终身难忘。

“这次金兵之所以吃亏,只是他不熟悉我们的打法,不了解我们弓箭的威力和一些特殊器具的应用而已。一旦我们冲出去,阵型解散,以步兵追骑兵,形势就会马上被逆转过来......”

种师道详细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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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皇宫,养心殿内,钦宗皇帝正在慢慢欣赏着一幅西洋仕女图。

这是一个西洋的贵妇,姣好的面容、芊细的腰身、敞开的衣领,露出中间深深的乳沟,和一小半高耸的玉峰。

这西洋画法果然奇妙。写实的风格,鲜艳的颜色,强烈的暗示,居然让钦宗皇帝有了感觉。

这幅画的作者---谭马士卞已经跟随徽宗老皇帝到了江南的镇江。在钦宗皇帝的旨意下,他将很快陪同徽宗老皇帝返回东京汴梁城。

他们不敢不回来,因为随同钦宗皇帝圣旨的,还有三千名胜捷军。

说实在的,自从六贼中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徽宗老皇帝的手中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

再加上金兵走了,种师道离开了,李纲等人忙于各种善后,也没来烦自己。

这两天,钦宗皇帝过得优哉游哉,好不逍遥。

这样的生活,才真正是皇帝过的日子。

钦宗皇帝正想看看左右有没有合意的宫女,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一个老太监径直走进来,跪地便说:

“启禀陛下,耿南仲、唐恪两位太宰大人求见,不知陛下可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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