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大堂,众人尚未散去。宗泽回到座位上,一拍惊堂木,问道:洪先,为何不与这些举人通报?

那洪先一早已经想好如何回答,便走上厅来禀道:这七个人的弓马甚是平常,下官已经见过,叫他们回去温习,下科再来,怎么又来触犯大老爷?

汤怀上前禀道:这中军因学生们未曾送得常例与他,故此诳禀。望大人明察!

洪先急忙道:我早上明明见过他们武艺低微,如何反说我诳禀?若不信,敢与我比比武艺么?

洪先心想,虽然你们长得彪悍,毕竟年轻,怎比得上我上过战场见过鲜血杀过人。

比试武艺?岳飞冷冷地说了一句,嘴上显现出了一丝微笑,突然之间,猛喝一句:洪先!目光一横,对着那中军洪先看了过去。

洪先听到叫唤,不自觉地往岳飞处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刹那间,洪先感受到了岳飞强烈的杀意,如同堕入重重杀戮战场之中,又仿佛是无间地狱,挣扎不出,身体不受控制,竟然当场失禁了。腥臭之味四溢。

华山神打技------灵官夺目

一个月前,在昼锦堂与杨再兴一战,被杨再兴以孔雀开屏所逼,岳飞临阵领悟取坎填离,到达水**融之境,可以使用华山秘法中的一些神打技巧了。

宗泽见到那洪先如此不堪,怒不可遏,喝道:你这样的本事,那里做得来中军官!。叫左右护卫:与我叉出辕门去。左右护卫答应一声,架起洪先,下了丹墀,出了辕门,把洪先扔出衙门外。

洪先方才醒来,满面羞惭,抱头鼠窜的去了。

帮岳飞出了口恶气,宗泽让任命了新的中军,让新任中军帮助岳飞几人处理应考文书,随后散去其他人等,与岳飞兄弟几人重新回到内堂坐下。

岳飞把兄弟几人逐一向宗泽介绍。

介绍完毕,宗泽感叹道:好兄弟,好志气,老夫也羡慕你们啊!

岳飞与兄弟们自是客气一番。

宗泽话锋一转,问道:贤契们除了应考,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否则无需提早前来交递文书。

宗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岳飞稍微拍了一下宗泽的马屁,然后说道:这次晚辈前来,是要借用留守司的调兵符印。

宗泽一听,紧张起来,问道:贤契要调兵符印来何用?

岳飞于是把小梁王要私运军械的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否则小梁王必反,宋室江山危险了。

宗泽听了岳飞一番说话,静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梁王一伙在汴梁城内作威作福,横行霸道,老夫一直以为只是纨绔子弟罢了,不足为惧。岂料他们竟然包藏祸心,要犯上作乱。既然如此,何不直接调用开封府的兵马?

岳飞见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便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晚辈有一个前辈,叫江振子,他说开封府留守司的本部官兵当太平军超过十年,与宗大人当年远征时率领的铁血部队已经不能相提并论;而且这些年龙蛇混杂,有不少的外来耳目混了进来,行动容易泄露。所以留守司的官兵最好原地待命,以作震摄之用。

宗泽脸上有点微红,岳飞说的都是实情,战斗力下降,他这个带兵的也有责任。

那贤契你将如何打算?宗泽先把话题移开再说。

只要有开封府留守司的调兵符印,我就可以调用天波杨府的忠勇军,足够应付汴梁城的各种情况。岳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天波府的忠勇军?号称以一当十,一往无前的杨家忠勇私军!宗泽真的感觉自己老了,连自己不敢想的事情都被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轻易完成,不愧是武神绫的传人。

宗泽觉得热血上涌,一拍茶几,说道:既然如此,不但是调兵符印,把我的帅旗也一并给你用了。

岳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连忙与众兄弟一起向宗泽道谢。

又聊了很长时间,宗泽与岳飞兄弟几人真是相见恨晚。

但见天色已晚,岳飞几兄弟辞别宗泽,回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栈去了。

送别了岳飞兄弟几人,宗泽在内堂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岳飞不凡,今天自己作的可能不太够,再考虑了一下,便让师爷赶快到城里最好的酒楼-醉仙楼,去订一席酒肴送到岳飞入住的客栈,给岳飞兄弟几个接风。

话说岳飞兄弟几人目标达成,满心欢喜。也不上马,就这么一路牵着马,打打骂骂,说说笑笑地走回客栈。

牛皋早上还是单身,下午回来就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娘子还是一个猛人,自然成了众兄弟的取笑对象。

牛皋也有法子反击,你杨再兴不是叫佘小坤姑姑吗,那我岂不就是你杨再兴的姑父?想通了这个道理,一有兄弟取笑,牛皋就用辈分来压杨再兴。整个汴梁城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兄弟七人回到客栈时,已经过了酉时,天色昏暗。

兄弟们竟然见到江大胖子站在门口迎接。

王贵口快,说道:不会有什么事情吧,竟劳烦到大胖子来迎接我们。

留守司衙门差人抬了一席酒肴,说是不便相请到行,特送到此,与岳大爷们接风的。江振子一贯的皮笑肉不笑,忿忿不平地继续说道:这么大一席酒肴,居然去醉仙楼采办,而不在我江振子客店就地订购,真是有眼无珠。

杨再兴一听醉仙楼三个字,眼睛为之一亮。说道:这醉仙楼可是开封府汴梁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不但是价格昂贵,而且官位不到六品还不能入内。我也是只跟随家人进去吃过几次,他的酒菜的味道,还真是……

未等杨再兴说完,牛皋发话了:你这小外甥,还不快点进去开餐,在外面胡扯有个鸟用,你姑父我口都已经淡出个鸟来了。

兄弟几人闻言,又是笑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