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壮哉我大仰望星空
“嗨，老萨，你要的徒弟我给你找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什么叫我要的徒弟？”银发美男闻言甩了兴高采烈拉着桐子一路狂奔的白劾一个卫生眼，“说话可要凭良心，这徒弟明明是你巴巴的上杆子硬要往我手里塞的，怎么着翻过来倒过去合着居然又变成我的错了？”
“那种细节问题就不要在意了，来看看这孩子到底资质怎么样，能不能当成超级天才培养一段时间试试？”白劾把低着头绞手指的桐子往大帅逼某萨面前一推，便大马金刀地坐到某萨对面，从一盘花生米里捏起几粒扔进了嘴里，“我跟你说，这丫头可是靠意志力突破了游戏系统的限制，心理素质没的说，至于剑术上的天赋你就自己看吧！”
“是么？有点儿意思！”某萨闻言点点头，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桐子，“不错，虽然个子小了一点儿，但不可否认是个天生的练武胚子，就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一点儿，需要先打好基础才能训练，扔魔光炉里先泡三个月？”
“那玩意儿不可控性太大，克脑袋都差点儿泡成白痴，你看她脚步虚浮，气血贫乏，怎么看也不是能抗住魔光浸泡的主儿吧？要我说应该先把她送进重力训练室让我操练几个月，把这被死宅生活掏空的身体练结实了才行。”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被谈话双方忽视的桐子由衷的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小白鼠的感觉，不顾自己的社交障碍挥着手臂开始怒刷存在，“魔光炉是什么？重力训练室又是要干嘛？为什么越来越感觉你们像是邪恶外星人了？”
白劾闻言转过头，一脸悲天悯人：“我觉得首先需要改造一下她落后时代二十年的大脑，想象力太贫乏了。”
某萨也很无良的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意思。”
被联合挤兑的小姑娘双肩一垮，明显已经是身心俱疲了：“所以说……起码先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好么？”
“既然如此的话……”白劾脸色一正，对少女伸出手，“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吧！”
“哈？”
“所以说你这家伙，明明是站在猎奇文化潮流最尖端的死宅阶层，思想居然会比二十年前的普通人还老土……你也应该看过类似的东西吧，少女和未知存在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打倒邪恶势力拯救世界，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寻找少女签订契约的传销人员？”桐子诧异的抬手捂住自己谦虚的胸怀。
“反了，我们是拯救世界的马猴……呸，只是拯救世界，和马猴烧酒无关，这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离经叛道的事实，桐子给出了一个青葱少女最正常的反应：“回去了……”
“喂喂，拜托拿出点儿这个年龄应有的想象力好么？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成熟这么现实我们这些成年人看上去简直就跟国中二年级患病至今一样有木有？”白劾伸手一拉，就以不容反抗的力量把桐子拽了回来摁在椅子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别太信任自己的常识，算了，眼见为实，就比如说这个食堂……”
片刻之后，一盘十分猎奇的菜肴就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桌子上——棕黄色看上去毫无发酵痕迹的干硬烙饼上，倒插着十二个死不瞑目的鱼头，那一双双名副其实的死鱼眼怒视苍天，仿佛是在控诉命运不公大道无情，只要远远看一眼就能感同身受般体会到这股冲天怨气——其名为仰望星空-黄金十二宫典藏版，不列颠皇室荣誉出品。
搞不清白劾弄来这么一盘沙皇核弹级别的黑暗料理究竟目的为何，桐子抱以疑惑的视线，却见此獠傲然一笑，女孩儿当时就知道有乐子看了——这种欠不啦叽让人恨不得揍上两拳而后快的笑容，桐子在持续了两年的死亡游戏中见过太多次了，它代表着白劾新一轮的作死行为即将展开，但他偏偏怎么作都不会死，直让人咬牙切齿欲罢不能。
果不其然，在桐子大吃一惊但同时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注视下，白劾双手扣住桌沿，随后怒而掀桌，哀怨的鱼头和坚硬的烙饼化作漫天流星，金属托盘砸在地上，发出一阵叮铃咣啷非常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白劾的咆哮紧随其后响彻整个食堂：“哪个混蛋把不列颠那娘俩放进食堂后厨的？到底是哪个混蛋？还有能吃的东西没有？”
“你这难伺候的混蛋居然还敢来这里找事儿？”
前一秒，这一声略显稚嫩的少女暴喝还在后厨位置，下一秒银光闪烁的骑士大剑已经贴着白劾的肚皮轰然斩下，将他刚才坐的凳子分成了两半，腰系围裙扎着单马尾的金发少女厨娘气势不减，手腕一转斩落地面的骑士剑就反手撩上，依然是贴着白劾的鼻尖，随后少女一剑快过一剑，却总是贴着白劾的身子擦过，没几下两人就追打出了食堂。
让不列颠骑士王娘俩负责食堂后厨，这真是救世主公司决策者所做出的最逗比的决策，原本负责做饭的应该是由主控电脑火焰女皇控制的料理机械，奈何那个金发小萝莉是不需要吃饭的，对于骑士王失去王位之后报复社会的行为抱着听之任之的态度，她还乐得省下计算力和另一个电子妖精茅场晶彦一起搞科研呢，这下可苦了公司的职员，也就是SSS团的熊孩子们，奈何人家亚瑟王武力值实在太高，做的饭也就是味道猎奇，从来没让人吃出过问题，火焰女皇检测之后也表示不列颠黑暗料理的营养搭配绝对是合格的，所以大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白劾是从游戏中脱离以后才知道这么一档子事儿的，尝过一次不列颠宫廷料理后，他表示亚瑟王在料理一道上的天赋真是碉堡了，只要给她一个耐操的厨房和足够的食材，炼出贤者之石说白了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当时这句名为夸赞实为讽刺的话一出口，白劾就被莫德雷德解放宝具一发突破天际的猩红闪电给轰出了食堂。
对于民以食为天的赛亚人来说，亚瑟王品牌的黑暗料理是白劾绝对不能忍受的东西，别人因为武力差距不敢来食堂这一亩三分地儿找茬，他可没有这种顾虑，除了暴力手段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把骑士王娘俩从后厨撵出去，不过那娘俩也是一脉相承的倔驴脾气，骑士王脾气温和，每次都是检讨自身，然后推出仰望星空改良版仰望星空2。0等更多让人眼前一黑的作品，但莫德雷德可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几乎次次都要这么干上一架。
不过这次白劾可不仅仅是为了延续旷日持久的食堂后厨主权之战，同时他还想让桐子见识一下超自然力量的存在，莫德雷德一连串平A斩击从本质上来讲平平无奇，本质上还是单纯在发挥肉体力量，也就是招式衔接非常流畅，能看出她是个练家子而不是狂战士，但是那挥剑速度可就非人了，也就是白劾，换了普通人想要看清楚都困难。
指着两人身影消失的食堂大门，桐子目瞪口呆，小巧的下巴几乎脱臼。
“就像个喜欢捣乱的小孩子一样，对吧？”某萨代替少女说出了她心中的感受，“其实他就是个小孩子，不知他跟你说过没有，他有一次完全失忆的经历，虽然我们给他突击恶补了不少东西，但心理年龄这东西是补不回来的……失去记忆之前他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简直就是最标准的闷葫芦，能变活泼一些倒也不算坏事。”
“那根本就是活泼过头了好么？他其实根本没有失忆，而是在找借口发泄报复社会的欲望才对吧？”
“也许是吧，不过没有人会介意的，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尊重每个员工的个性发展，这是我们的企业文化。”
少女有些艰难的抿了抿纤薄而且缺乏血色的嘴唇，内心的挣扎被这一个小动作完全展露了出来，虽然刚才到现在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挑战她的三观，但是她必须承认自己被说动心了——一般情况下，会沉溺于虚拟世界无法自拔的死宅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一旦发生意外他们反而是接受能力最强的，桐子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是心动的同时，少女依然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就算是解放SAO的英雄，自己依然是个普通人。
自己和他们，有着天生的……不可跨越的鸿沟……
“你所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你的意志，只要你愿意付出努力，就算是一只赖皮狗我们也能让它吃掉月亮，这绝对不是在说大话！”某萨淡然一笑，手中红芒一闪，变出一柄通体赤红的华丽双刃单手剑，放在了少女面前，“这是我一个朋友的遗物，我一直在给它寻找一个合适的主人，虽然听白劾说你喜欢黑色，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加入这个公司，然后收下这柄赤剑，我会不遗余力的教导你使用它的方法。”
少女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华丽的赤剑吸引了，她用仅有的理智艰难的问道：“为……为什么要选我？”
某萨收起了笑容：“你心中一直放不下的那个孩子，是叫幸……没错吧？”
桐子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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