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看着虽然保持原状却明显破损不堪的寺庙,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先前以为难陀寺中还隐藏着魔门中人的时候,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夺回山门,自然对难陀寺的损坏没有在意,但是一旦确定没有敌人,而且整个难陀寺的根基偏偏又被毁的差不多,苦海看着这片他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地方,顿时心神失守。wWW,qUAnbEn-xIaosHuo,cOM

满地的残垣断壁,破损的金身佛像上散发着不知是腐烂的肉沫还是各种野兽的粪便的气息,弥陀殿穹顶上原本那精心炼制的琉璃佛灯,和流光溢彩的壁画都被彻底的打成了粉碎,一切让苦海自傲的地方都化作了废墟。

看着这幅场景,别说是苦海,即使是苦橙这等堪破世俗的准佛祖级别的人物也有些心有戚戚,毕竟难陀寺对他而言的确是一个如同家一般的地方。

两位主事之人这般难受,那下面的那些小和尚们也都相顾的抽噎起来,甚至有些想到伤心处嚎啕大哭起来,这些自小被难陀寺带上山门的小和尚,一辈子生活在这山寺之中,虽然修炼了成千上万年,但是心性却仍然如同未开化的小孩一般,这一点远非十几年既可以成熟的世俗凡人能够比拟的。

现在为止,整个难陀寺真正能主事的也就剩下那么几十个人。

他们大多数是从小千世界飞升上来的佛修,对难陀寺的感情依赖一来没有那些自小在难陀寺长大的小和尚丰富,二来也是因为经历的比较多,见过的风浪也不少,难陀寺被毁虽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是也能接受。

让张越吃惊的是,苦海的那几名弟子,居然能够强打起精神来,指挥小和尚们进行难陀寺的修复工作,虽然想要恢复原状需要不少时日,但是打扫到足够休憩的程度还是很轻松的。

就在一切即将归于平静的时候,一个浑身带血的和尚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寺庙里来,由于刚刚遭逢大变,所以寺庙各处没有守卫,以至于这个和尚已然跑到了大殿才有人发现他。

跌跌撞撞的向前冲了几步,和尚一头撞在大殿旁的柱子上,然后委顿在地。

“是惠尘师叔!”一个眼尖的小和尚已经叫出了这个浑身染血的和尚的身份。

而苦橙更是上前一把抓住那个血和尚的肩膀便道:“惠尘?可是苦渡师兄的三弟子?”

血和尚缓缓的睁开眼睛,嘴角不停的流着鲜血,一面紧紧的抓住苦橙的僧衣,口如鱼唇,却怎么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神色紧张之下,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和苦橙说。

慢慢的一边咳血的他竟然能够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为了听清楚他的话,苦橙将身体伏下去将耳朵凑到他的跟前。

一直看着这个和尚跌跌撞撞进大殿的张越却从惠尘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等等!笑意?

“苦橙大师小心!”张越顾不上自己称呼上的谬误,直接将自己最习惯的称呼脱口而出。

苦橙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张越,似乎不明白张越的用意。

但是紧接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楚,更多的却是恼怒和羞愤。

苦橙右手一挥直接将惠尘一把打飞,而自己的身形也踉跄的站起来,在他胸膛之上赫然插着一柄漆黑的匕首,已经听到声响的苦海飞快的跑过来看着苦橙胸口上的匕首,竟然惊呆了,口中无意识道:“这····这是魔门最狠毒的孽魔锥!”

“孽魔锥!?”张越心下骇然,这孽魔锥是魔主无天专门针对佛门制作的一种法器,其法器质地清脆,没有任何的大神通,但唯一的能耐就是腐蚀精神,摧毁原本佛门中人的立身之本,舍利子。

而苦橙身中孽魔锥,只怕舍利子被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这孽魔锥一旦插入体内,便会吸纳宿主的血肉,与宿主的生命灵魂纠结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拔下来,除非宿主的生命散尽,人死魂销。

就在张越和苦海还有一众弟子发愣的瞬间,难陀寺山脚下传来了一片的呼喝声,听这声音竟然不下于数万人。

而又一弟子破门而入直接禀报,魔门和血海修罗族已经开始攻山。

苦海这个难陀寺的方丈顿时被这一系列的组合拳给彻底打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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