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嬉笑着说,“何止是……”马后勇怕我说出“波涛汹涌”这四个烫金大字,吓着眼前的美人儿,一边对我挤眉弄眼,一边赶紧无情地打断我的话道:“这位美女就是明媚!养眼吧?”说得一旁的小姑娘脸一阵红一阵白,头低得不知道要往哪儿放,倒是十分娇羞可人。我禁不住怦然心动。知我者真是非马后勇莫属也。“马后勇!你说什么呢?”香儿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马后勇说,“我同学可比不得你皮厚!”“没…没什么,今天好热啊!”这家伙被香儿一顿训斥,立马乖得跟孙子似的,说话都开始有些口齿不清了,慌忙转移视线道,“我们到前面那个亭子底下去凉快一下吧?”作为他的朋友,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连声附和道:“是的,这里太热了!我们热一点倒不打紧,别把两位给煮熟了。嘿嘿,我还正饿着呢!”两位美女一个不谨慎,笑得花枝乱颤。香儿胸前的两只巨型大波,由于欢快而抖动得厉害,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就如旋转的陀螺,因为惯性的原因,想要停止转动,得需要一段时间。香儿不等它们完全停下来,就用手使劲捂住嘴,像是要把笑声给强行堵住,不让它们出来。然而她越是堵得紧,这笑声却越是不绝于耳,就如长江防洪一样,越是围追堵截,却越容易出漏子,只能通过疏导来解决。她笑着说:“没想到司马南你现在变得这么逗!哈哈……小时候好像没见过你这样啊!”香儿说完这话后,索性让自己笑个够,采取了这项正确的措施之后,笑声反而渐渐地止住了。此一案例,实用于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比如交通,比如犯罪,比如防灾等等、等等,不一而列。“你也没见过我小时候长这么帅啊!你没听说过男大十八变嘛?”“呵呵,听说过!呵呵,笑死我了!就变你这样啊?”“我这样怎么了?可是真宗的当电灯泡的好材料,不然马后勇这小子哪这么好心,大老远地天天嚷着叫我过来玩!上帝为了创造我这么个精品,可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你小时候就能说会道的,没想到现在不但没改,还变本加厉了。什么时候再说个故事给我听听,好不好啊?”“没问题啊,现在什么都讲市场经济,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白送了,得付银子啊,按字数收费。怎么样?劳动总要有收入吧?”“看你现在做生意变得——嗯,满脑子都长钱了,小心哪天让钱砸死你!”“被钱砸死是我日思梦想的事情!”在天堂湖畔的一个小亭子,只有我和香儿在那里高谈阔论,无理头地胡扯着,另两个人静静地当听众,时而微笑,时而沉默不语。说话间,天空中突然地降下了一场暴雨,这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就跟明星开演唱会似的,所到之处刮起一阵旋风,风过人走,没有一丝留恋。雨后的夏日,清风阵阵,很是凉爽。这时,马后勇朝我挤了下眼睛,我立刻会意,凑到明媚面前,对着她悄声地耳语道:“我们走开一会,好吧?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说会话!”这个小丫头立刻心领神会,朝我微微一笑,一句话没说,跟着我便离开了。我们沿着天堂湖畔的小路缓缓而行,低着头默默地走,什么话也不说。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我平时自认为能说会道,现在突然间却变成哑巴,仿佛刚才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跟香儿耍贫嘴,都把话给说尽了。我的心脏有些不寻常地跳得厉害,走在这个瘦瘦长长的小姑娘身边,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湖边的杨柳随风摇曳,湖面波光粼粼,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湖中荡舟,时不时地有笑声从远处传来,撩得我心乱如麻。“好美啊!”我故作高雅地这么赞叹了一句。明媚正低着头走路,不知道是在数这地下的石阶,还是在想什么心思,有些走神,忽然地被我这声叹息给打断了思绪,本能地应了声“嗯”,到这时明媚才抬起头朝湖中央看了看。她清秀的小脸蛋上开始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嘴角边两只浅浅的酒窝,像花儿一样渐渐地舒展开来,不是很白却很干净的面容,像这天堂湖的湖面一样温柔,迷人。我不能让这么美好的光阴,再这样虚度下去了,总是要说一些什么才好。我对明媚说:“听马后勇说你老家也在水木镇,是这样吗?”“嗯!”“那你可回过老家?”“没!”“不想再回去看看?”“那边已经没什么亲戚了!”“哦!你在财专上学多长时间了?”“一年多。”“还要多久才能毕业?”“三四年。”“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这是五年制的。”“哦!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可以。”我有些江郎才尽的感觉,不知道再怎样继续下去我们的对话。明媚的声音清脆干净,虽然她每次只是轻吐出几个简单的话语,但在我听来,就已经像这夏日雨后的微风一样,轻抚着我的面容,滋润着我的心田。来到游艇边,我的脑中浮现出与她荡舟湖上时的美景。我对她说:“你想划船吗?“不想!”我脑中的美景未能如愿,又听她说,“我们快点过去吧,他们俩个是不是想要走了?”不会吧,这么快?我在心中嘀咕着。但事实上,我们到天堂湖已经有几个小时了。美好的时光总是像长着四条腿似的,还没等人们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它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不幸的是,那日一别,我们再一次相见,都已经是两千年的春天了。这期间,虽然我曾去过宁陵市好几次,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见着明媚。我的幸运之神,在这段时间里,仿佛睡着了,等它打个盹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春花烂漫的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