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部天龙见了那数百尸兵如此凶悍,眼中不由得闪出一丝怒意,立刻按照八方,站住了位置。

当日准提被这尸兵逼得着实狼狈,他回去之后,却又痛定思痛,寻思破解之法,他乃西方的圣人,自然神通广大,静下心来,不过片刻,便生出数种破解之道。不过这等破解方法,却有破绽多多。这等方法,在他使来,自然得心应手,无甚大事,但若是门下施展开来,一时没有那么高的修为,二是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使将起来,若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反为不美。

如此,他思量三日,却又创下了一门高深的功法,明唤大光明无极咒的便是。这门神通,却视修为高低而定,平日里念将起来,也能修身养性。但若是施展开来,却也威力无穷。尤其对那阴寒属性的生物和修士,危害更大。那尸兵属阴,正好克制他们的威力。

不过好准提道人想法虽好,但却失了一般计较,这尸兵虽然脱不了阴寒的本性,但终是被李随云穷无数日月修炼而成,纵然是属性相克,但一杯水,又怎能浇灭一山的火焰?

那八部天龙不知道深浅,一个个聚集到一处,凝神而立,各持法器,大声念诵《大光明无极咒》,但见八大护法,一个个尽被金光笼罩,给人一种光明、宏大的感觉。虽然杀不得尸兵,但自保却是无虞。

这边昊天上帝也不迟疑,手中擎了一面小旗,却是素色云界旗。又名聚仙旗的便是。但见此旗散发幽幽光晕,将众人的攻击,牢牢地挡在外面。这东西却是他保命的法宝,本是王母之物,却被他借将过来。以求保得平安。

那些尸兵,却也知道好歹,一个个叫个不休,围着那漫天金光转个不停。几次冲到跟前,却又退将回去,他们确实畏惧那金色的光芒,那东西虽然不至于将他们的筋骨毁坏,但绝对可以腐蚀他们的**。

有些时候,这些尸兵变得有了智慧,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最起码,他们不再像以前那般无畏。不再像以前那般强横,更不像以前那般冷酷。狡诈有些时候可以增加他们地威胁,但在更多的时候,尤其需要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时候,这恰恰是致命的伤害。

相柳见众尸兵畏惧那金色地光罩,心中也怒,他一声大喝。纵身上前,抡起巨大的拳头,重重的砸将下去。只听得轰的一声,金色的光芒,宛如涟漪一般散将开来。

相柳终不负那大巫之名,只听得喀嚓一声。那头颅宛如破碎的西瓜一般,直接碎裂,鲜血横流。相柳兀自不肯罢休,双手连挥,速度快如闪电,在那几个八部之众明白过来之即,将其余二十三个头颅尽数打得粉碎。

六阳之首破碎,那丈六金身却也维持不得,转眼间破碎开来,宛如冰雪消融一般,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个金灿灿,圆滚滚的珠子。

那相柳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也知道是好东西,大手一身,却又抄在手中。)。不过这片刻工夫,对方已然反应过来,那七个齐声大喝,一起出手。

相柳若是不打那舍利的主意,他却也无甚危难,但他贪心不足,突袭得手,尚不思退步,兀自打着取宝地主意,端的有些不知道深浅。顷刻间,按几件法宝尽数砸到他的身上,饶是他神通广大,也经受不起,直将他砸得痛彻心扉。这等攻势,这些人的修为,比起轩辕氏来,却不知道要高强多少。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龙啸,却见一条青灰色的巨龙,从下而上,猛的窜将上来,张开那满是獠牙的大嘴,尽力一吞,居然将其中地一个修士吞到了其中。也不知道这风龙有何恐怖之处,但所有人分明听到了那西方教修士痛苦的哀号,以及他拼命的挣扎。能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士如此痛苦,自然不会是一般的刑罚。

过得片刻,风龙散去,却见那金光闪烁的舍利,飘荡荡地落将下来,正落在杀气腾腾的风伯手中。

昊天帝变了脸色,他冷冷的看向玄蜂,眼中满是怒意,刚才若是玄蜂出手,那风伯如何能得到出手的机会?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玄蜂显然没有存什么好心思,看这架势,却是另有算计。这如何能不让十分忌讳手下的昊天帝变色?

相柳看了一眼玄蜂。微微点头,刑天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玄蜂虽然托庇于天庭,但还没有泯灭了心智。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昊天帝此时却又迟疑起来,对方的实力,却又出乎他的预料,难道自己真的计算失误?看来自己还是高估这几个西方教的修士了,他们的修为虽高,但本事却也不过如此,哪里称得上高手。早知如此,和西王母一起来此处,岂不是好?两个联手,还奈何不得对方?

相柳可不会给对方犹豫的时间,他眼中凶光连闪,随即一声虎吼,正个人跳将起来,却化做一条百十丈长短,十数丈粗细的大蟒,盘旋起来,猛的卷住一个西方教的护法,也不理会对方的攻击,猛的一勒,只听得对方周身,宛如爆豆般相似,对方又不通变化之术,顷刻间被相柳绞断了周身的骨骼,宛如一个破旧的口袋一般,呼的一声落将下去,随即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溅起了浓重的灰尘。

那五个修士大惊之下,急忙出手,众多法宝打将过来。那昊天帝也有动手的心思,却被风伯窥破了想法,闪身拦在身前,冷着双眼。毫不退让的和对方对视,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之色,大有对方若要出手,先过他那关的架势。

这边玄蜂见风伯有了动作,不由得取出她那法宝。可微一犹豫,却又将手放将下来,只是冷眼旁观。她虽然和巫门中人处于敌对地双方,但在某些时候。她更愿意将后背留给对方,毕竟对方不会偷偷的在后面捅上一刀。更何况那昊天帝犯了东方的大忌,饶是他有鸿钧做后台,若想逃得惩戒,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相柳变成这巨蟒,却也有他的打算。那变化之神通,不仅仅是形似,神似更是重要。若非如此。这神通变化之术,也不会如此恐怖,让天下修士,趋之若骛。

相柳变成了这等巨蟒,却又多了一件本事。这蟒蛇头呈三角形状,却是有巨大毒。他猛地将嘴张开,一团青绿色的毒气却似那云团一般。射向自己右侧的西方教护法。那绿雾来得着实迅速,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将那护法笼罩。

若说这丈六金身,却也不是人人都可修炼的。似准提那般,端地是万劫不坏,可这八部天龙。却又哪里有那等神通?他们虽然勉强炼出金身,看似光鲜,不过是空得其形,未得其身。若是碰到一般的修士,还可以舞弄一番,但碰到相柳这等恐怖的存在,却又哪里有施展的余地?

但见那西方教下修士被那绿雾笼罩,他还没有叫出声来,却又发出一声惨叫,正个法神,已被腐蚀。他虽然心志坚定,但也受不得这种蚀骨消神的痛楚,顿时维持不得法相,现出真身来。

那毒雾端的厉害,还不等那他明白过来,却就将其整个身躯腐蚀得干净,连点渣滓都没剩,更不要说一身修为修炼而成的舍利了。

剩下的四个修士眼欲喷火,手中地法宝,一起射出,砸向相柳变化的蛇身。奈何蛇有蛇路,这几个修士也不了解蛇的习性,但见这蛇将身躯扭上几扭,这些攻击尽数落空。

这相柳也把握住了机会,猛的将尾巴一甩,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处于他尾端的修士击得飞将出去,他随即将头一扭,张开血盆大口,尽力一吸,将那一身骨头折了大办的修士吸入了腹中。

剩余地三个也不是笨蛋,一个个胆战心惊,正欲逃离,不想被那漫天的尸兵瞧出了便宜,一个个突然冲将上去,将他们尽数放倒,不过片刻,吞食得干干净净,将那不知道多少岁月才凝聚而成的金身拿去果腹,炼化了增加修为。

西方教八大护法,在东方未曾扬名,未曾立万,却就被浮云岛的修士斩杀殆尽,如此算来,却也让人扼腕。

相柳既然灭了西方教八大护法,却又现了真身,他这手功夫,对付那些修炼得脑袋有些迟钝的修士还好,但若对上昊天上帝这等阴险残诈的修士,自己这么大地目标,难道要给对方当靶子不成?

昊天上帝却也难过,他方才见势头不好,便想离开,奈何风伯在一旁虎视耽耽,他也有自知之明,若是自己真要逃跑,怕是得先和风伯较量一番。以自己的修为,对上这等高手,怕是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若再加上居心叵测的玄蜂,实在让他拿不定主意。

从某些角度来说,让相柳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家伙可不像那两个那般莽撞,却是大有见识的人物。若非如此,自己当年也不会单单将他和刑天调上天庭,一方面固然因为他们强大的武力,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们精明的头脑。这么聪明的人,放在哪里,对敌人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相柳冷冷的看向了昊天,他不知道从那里掏一一方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双手,上面仿佛沾了那几个修士的血液一般。突然间,他的眼中闪出一道凶光,声音也便得冰冷:“既然你犯了东方的忌讳,纵然是天帝,我也需容你不得。今日,却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相柳也不是笨蛋,他很轻松的把握住了对方的心理。联结西方教,陷害东方修士,这是大过错,这样的事情既然做下了,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如果自己不趁此机会,将这昊天了结的话,怕不久之后,又要出现群圣围攻浮云岛的结局。这昊天帝搬弄是非的本事,他还是很佩服的。

风伯也是成了精的人物,他微微一沉吟,已知相柳的用意,不露声色的移到一旁,依然是一脸的冷然,却是恰倒好处的封住了昊天的退路。

他也是有意给那玄蜂选择的余地,他有意在那边留了条路,若是玄蜂还没有丧尽一个修士应有的品质的话,这样的安排,也无可厚非。但若玄蜂真的存了别的心思,那自己要杀她之时,这相柳怕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玄蜂见风伯如此作为,也叹息一声,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自己和商羊托庇于天庭,但并非天庭的臣子,也犯不上为了天庭,丢了自己的性命。她右手托着那金针,轻轻的挡住了昊天帝的去路。

昊天帝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舒展来来,他竟然没有一丝惧怕之色,他也非仗那聚仙旗的威力,若非如此,为何他摇也不摇?

相柳沉吟不语,他知道,这家伙一定还有后招,最起码是可以保得他性命无虞的后招。

昊天帝颇为玩味的看着三人,复又道玄蜂道:“你真的决定投奔浮云岛吗?你却也倔强,若和我享着天庭的无边胜景,岂不是好?何苦去投奔清虚真人那没有情趣的糟老头子,难道他比我还有吸引力不成?”

听得这话,玄蜂却是气得面皮绯红,这昊天帝却是没少骚扰她,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这让她如何不怒?

相柳脸色却又一变,对方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垂涎玄蜂的美色,他究竟有什么依仗,居然如此猖狂?便是他有先天灵宝在手,也未必是己方三人的对手,他为何如此有把握?

正自沉吟间,忽见天边瑞气纷纷,祥云笼罩,看这架势,也不知道是哪个圣人到此,但不管对方是何人,却绝对不会是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