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帝听得王母开口,心中微微一惊,他不知道王母又要把哪个他看中的女仙推向火坑,但他知道,如果不改变王母的主意,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和那女仙共效于飞。毕竟被别人用过的美女,他实在提不起性质。

众仙官心中也惊,天知道哪个女子得罪了王母,要被她推进火坑。不过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众仙自认没有得罪王母,却也不怕她拿自己开刀,一个个都俯首帖耳,默然无语。

王母微微一笑,轻声道:“我身边侍女嫦娥,貌美多才,正可当此大任。”

众仙尽吃了一惊,便是正用茶水遮掩自己心情的昊天帝,也惊得把水呛到了嗓子里,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对于一个神仙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那性子刚烈的神仙,便要站出来找王母的晦气,便是那等沉稳的神仙,也腹诽不止。

你道是何缘故?盖因那嫦娥仙子,乃是天庭第一美女,端的是媚惑众仙,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天上群仙,但凡男子,没有不想抱得美人归的。她本在月宫广寒独居,虽归王母调遣,却不是什么侍女。王母这般说来。却似刻意贬低嫦娥的身份罢了。

众人也知道王母这般做的用意。盖因嫦娥太美,以至于昊天帝对她动了心思,有事没事地总好往广寒宫跑,这才触怒了王母。

那些对嫦娥贼心不死的仙人,更是恨不得和王母理论一番。自己栓不住男人,偏偏要怪男人沾花惹草。其实这事,王母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若非昊天帝太过花心,她何至于施出这等手段?

众仙虽对王母之命不满。但畏于其威,也不敢多言。毕竟王母性子刚烈,若真惹火了她,她不惜玉石俱焚。众仙虽然爱嫦娥,但也不至于到了为她拼命的程度,自己为女人死了,最多得她几滴眼泪,到头来。不知道又会投入何人的怀抱。众仙一个个也不多言,都装聋做哑。昊天帝便是有心,奈何群仙中无一人出言阻止,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黯然无语。

嫦娥混不知自己地命运在这朝堂之上,三言两语的便被决定了。正在广寒宫中逗弄玉兔的她接到圣旨,惊得脸斗变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与世无争,居然也会招惹上这等祸事。一时间,她不由得心灰意懒。前来传旨的女官见嫦娥如此表情,也自心伤。她虽然嫉妒嫦娥地容貌和地位,但她见了嫦娥今日的结局,却也大起兔死狐悲之感。轻叹了一声。眼中满是悲哀之意,低声劝慰道:“姐姐何必如此。想来您完此大功,王母必然重赏。”

嫦娥眼中满是悲哀之意,他看了一眼那女子,摇头轻叹道:“妹妹,你不懂的。我们少不得被那些高位者折辱。你记住,美丽,也是一种原罪。”说罢,她也不迟疑,立刻收拾行装,便要下凡。

正在此时,却见一个金甲天神走将进来,他装备倒也威武,端的是金光闪闪,宛如一个衣服架子相似。

嫦娥看了一眼对方,眼中露出一丝感叹,向那传旨的使女道:“妹妹,你去回旨罢。事情完了,我自然会下凡

那使女听得这话,微微沉吟,也不多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便起身回旨去了。不过临走之时,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金甲天神,眼中满是戒备之意。

嫦娥面露苦笑,看了一眼那金甲天神,眼中尽是冷漠之意,随即轻哼了一声道:“你来此,又要宣读什么旨意,一发将出来罢,堂堂一个男子,怎地如此不爽利?我还要下凡呢。”

金甲天神看了嫦娥一眼,也不动怒,沉声道:“你此去,需得小心。我奉陛下之命,特来转告于你,此去,寻夏都城之寒浞,到时候,他自然会告诉你如何做。”

说到这里,他脸色又是一黯,眼中满是惋惜之意,过了好一会,这才叹息道:“其实你只要答应了陛下,又何需受这等苦楚?此去凡尘,少不得被对方凌辱。”

嫦娥眼中满是决绝之意,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素来如此。我此去凡尘,自然保得清白。我宁可自毁修为,堕入轮回,也不会让人占了我的便宜。”

那金甲天神见了,微微感叹,良久无语,过了好一会,才落寞地长叹一声,起身回旨去了。

嫦娥心情不好,云路甚快。不过片刻,便到得红尘。她已数百年未履红尘,对红尘的了解并不多。按落云头,面上又多了丝疑惑和迷茫之意。她不知路途,待要寻得一户人家问讯,却又自知容貌端庄,怕惹世人**。微微沉吟,便要变化了,再去问路。

方欲行间,猛的看到一人,身穿月白衣,正端坐于大石之上,双手抱膝,神情放浪,看着自己面露微笑。

嫦娥见得这人,不由得吃了一惊,眼中多了一丝惊意,对方来此,全无半点声息,对方的修为,却要比她高明不知道多少。一时间,嫦娥的心凉了。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恶意,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也不做声,就如同看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一般。

嫦娥多少冷静了一些,她仔细打量着来人。这家伙一身白衣,个子低低。眼睛眯眯,肚子鼓鼓,嘴巴歪歪。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用那四句形容,多少有点夸张。这家伙虽然胖点,个子矮点,眼睛也不是太大,但他五官精致。肥而不腻。不过他脸上那种坏笑,却让人心生愤恨。

渐渐的,嫦娥醒悟过来,眼中也多了丝惊讶。这等装扮,这等模样,又有这等修为,普地里,怕是只有一个人长了这副尊容。

沉吟良久。嫦娥轻声道:“阁下可是浮云岛清虚真人?”

那人正是李随云,他也是闲不住地修士,那日在宫中发了通怒火,却又觉得火发得有点重了,他心中烦闷,也不多想,又好生修炼。总算又让三朵心莲各自张开了五瓣,实是让他费了不小地心思。

也是嫦娥命中注定,该逢这魔星,正在修炼的李随云,猛的心血**。圣人既证混元,可谓俗事难染。若非命中该着。绝不会有这种感觉。

李随云虽然证了混元,但他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修士,眉毛一扬,便起了心思。当即默运神通,推演天机。过了良久,却又感叹道:“想不到嫦娥奔月,居然是这般情景。真真可笑。说不得,这趟混水走定了。”

他心思既定,却又赶将过来,正撞上嫦娥不知去路,不由得面露微笑,听得嫦娥发问,却又微微点头。

嫦娥见李随云点头,心思愈惊,李随云是何等人,天下有名的恶人,他虽然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小毛病着实不少。更兼他神通广大,本事又高。他也不管别地什么事情,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只要惹了他,或者他想惹对方,定然出手。他这次突然出仙,怕是要寻自己的晦气,自己难道哪里犯着了他不成?

李随云见嫦娥如此表情,心中感叹。自己的名头太响亮了点,以至于天下的普通仙人、修士,对他畏之如虎。不过这样也好,有道是不要人爱,但要人怕,只要这些人都对自己产生了畏惧,自己地门下却也安全了很多。

他轻叹一声,看了一眼嫦娥,摇头轻笑道:“嫦娥,你此去莫非是要寻后羿的晦气,以美色迷惑他,为天庭入主人族做准备?”

嫦娥听了这话,微微一惊,眼中多了丝戒备之意,面上却露出一丝疑惑之意,轻声道:“真说所言之事,我一无所知,还请真人见谅。”

李随云轻哼了一身,眼中闪过一丝感叹,摇头轻笑道:“事情都到得这般地步,你还在为天庭遮瞒,端的是好心。你怎地不想想天庭的君主对你如何,你怎地还要为他卖命?”

嫦娥眉头微皱,随即轻笑道:“真人说得哪里话,我本是天庭之人,自然服从天庭的调遣。真人何必如此说,难不成我不该听天庭的旨意不成?更何况天庭之事,我自知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您虽是圣人,但似乎也不该插手天庭之事罢,毕竟鸿钧老祖曾言,天庭之事,诸圣不可轻易插手……”

李随云听得对方这般言语,拍腿大笑道:“好一张利口,端的了得!更兼对天庭忠心得紧!”说到此处,他复又笑道:“我既然出手,岂能空回,你还是和我回浮云岛去罢。”

嫦娥脸色一变,斥道:“清虚真人乃是天下有数的圣人,地位何等崇高,怎可如此,莫非要欺凌弱女子不成?”

李随云愕然,随即大笑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之恶名,天下尽知。我虽诸般恶事做尽,却未曾做过欺男霸女之事,今日少不得要做上一番。”

嫦娥听得这话,粉面绯红,怒斥道:“清虚道人,你虽是圣人,却也不能如此猖狂。我虽是弱女子,但也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若真要欺凌于我,我不惜玉石俱焚,也不让你得逞。”

李随云吃了一惊,他本意却是寻天庭地晦气,让其不得安宁,并没有霸占嫦娥的意思,毕竟他对嫦娥奔月的故事,还是耳熟能详。他对吞吃灵药的嫦娥,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不过此时这个普通女仙(在仙界,嫦娥除了相貌出众,并没有太大的权利,所以说普通。)性子如此刚烈,不由得让他多了丝兴趣。

毕竟嫦娥是神话中有名的女仙,若说刚到此地地李随云对她没有心思,那纯粹是扯淡。但李随云毕竟已经证得混元,心境修炼也算有成,又和西方爱神在一起过过不短的时间,对美色的抗力,自然要轻上不少。虽然对嫦娥有了兴趣,但也不是那种不得不将其收入房中的兴趣。

看着嫦娥因为气愤而变得英气勃勃的笑容,他轻叹了一声,眼中多了丝感叹,微微点头道:“既然你执意去先都,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只管去罢。我们还是会见面的。”说罢,他也不理会嫦娥惊愕地表情,径自去了。

他飞不过三里,又落将下来,直入树林,但见林中已多了一间华厦,但见亭台楼阁,华丽非常。门前几个童子恭敬的侍立一旁,见得李随云,都齐声叫道:“老爷回来了,我等有礼了。”李随云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眼中多了丝感慨,轻声道:“孔宣何在,怎地不出来见我?”

话音乐未落,只见孔宣小跑着赶将过来,他一身管家的打扮,身边还跟着几个**着上身,下面仅着鼻犊短裤,努力打扮的仆从,他见了李随云,立刻恭敬的笑道:“老爷,您怎么回来了,小的不曾远迎,当真是失礼得紧。”

李随云愕然而对,恨声道:“我让你们几个装扮成大户,怎地变成这般模样,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不成想气死我不成?便是一点小事,都能玩出不小的花样,你们真真是要气杀我也。”

孔宣满面笑意,急道:“师父,您老人家说的却是哪里话?我这分明是按照您的意思所为。你既然让我们寻找启的后人,又不肯暴露身份,怕是打着要坏天庭大事的主意。”

说到此处,孔宣露出一丝笑容,轻轻点头道:“师父,弟子也曾小心揣测您的心意。若我所料没错,您既然不想助后羿脱得此难,当是要在天庭掌握人族大权后,辅佐启之后裔,重掌大权。如此一来,天庭大事不济,又失了算计,阴谋败露,人族和天庭再不能想容。如此一来,大事可定……”

李随云冷哼了一声,眼中满是冷漠之意,心中却暗暗赞叹。这弟子说得一点不错,正合自己的心意。他沉吟片刻,重重的喝道:“你这小子,说得也无过错,但你的举动,着实惹人恼怒,如若再犯,当心我不饶你。”说罢,却又面露笑意,径自走将进去。

这边嫦娥自李随云走后,却又满面惊疑之色,显然有些难以相信他会这么离开。一时间,竟然举手无措。过了好一会,方才醒悟过来,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落,她看了看附近,终是无奈,只得不行,以期能寻得路径,直达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