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真个下场,但见他的手动了动,那口短剑,立刻飞将起来,在他身边往来飞舞,但见周身一道白光盘旋不休,如同一条白练也似,端的漂亮得紧。

李随云看了对方这般举动,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意。对方似乎太过狡猾了点。他原本想看着对方卖弄本事的时候,窥探出对方的出身。不想对方修炼的神通,却是飞剑。本来各大派都有各自的神通,偏偏胖子施展的是最常见散修的的本事。

剑修的神通虽然略显单一,但修炼大成之后,威力却是最巨大的一种。若是和他人斗将起来,端的是当者披靡。

李随云看得分明,这胖子施展的神通,是天下最常见的本事,虽然对于一个普通的人来说,这神通要厉害不少,但在李随云眼中还不够看。真正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家伙仅有这点本事,便敢四处卖弄。要知道这时候可不似后世,天下会神通的修士,数量颇众。似这等本事,若是肆意卖弄,没由来的惹人笑话。

胖子卖弄本事,直舞出无数的花样,将附近围观的将领惊的满面惊色,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大胖子见众人如此,面露微笑,是得意的微笑。他感觉很爽,真的很爽。他这几手神通,比起那些神通广大的修士,实在不够看。他也是很虚荣的人,如今他在众人面前大大的露了回脸。这让他如何不喜?

李随云面露微笑,胖子未曾说服他,他倒是先摸透了对方地脾性。对方也够憋屈的,看这般模样。这胖子在寒浞手下,不过是个跑龙套的角色。虽然有点本事,却不受别人的重视。他也渴望展现自我。如今看来,若要将这家伙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未必是一件难事。

李随云心中打地却是好算盘。若是一般人,想到此处,也就付之于行动。可李随云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拉拢不成,定然要出篓子,难道自己还能施展神通,将着胖子的记忆抹去,制造一个傀儡不成。若是那般,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岂不是**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正在此时,却见那大胖子收了手中的宝剑,满面笑容,走将过来。

李随云心中冷笑,这等不入流的神通。还在自己面前卖弄,真真是笑杀人也。不过自己也算得上圣人中的异类。天下诸圣,哪个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众生看成蝼蚁?哪里会像自己这般,和众生灵打成一团。自己真真是落了圣人的颜面,失了圣人的体统。

心中感叹,脚上不慢。他疾步上前,老远便伸出双手,满面惊佩之色,不住口的道:“厉害,厉害,今日我总算见到了仙人的风范,似这等神通,便是千军万马,也挡不住。”

胖子听得李随云如此说,不由得满面喜色,呵呵大笑,眼中尽是笑意,握住李随云地手,轻声道:“兄台见笑了,我这不过是小术罢了。”

两个胖子携手共入府中密室,李随云真个会演戏,着意奉承,将这大胖子乐得笑口常开,脸上的褶子愈发密集了

这胖子见李随云如此,心中大喜,只道自己所想之事,十成里面已经成了**分。若再加把力,不愁他被自己说服。

两人又饮了几杯,李随云这酒乃是自酿,吃起来口滑,后劲却不小,胖子渐渐有了些酒意,说起话来,也有些张狂。

喝到后来,这大胖子竟然拍打着李随云的肩膀,喘着粗气劝道:“兄弟,别看你现在是个男爵,又拥有不少的兵力,勉强称得上富有,但你和都城的那些家伙一比,你就是一个穷光

说到此处,胖子打了一个酒咯,得意的道:“兄弟,我和你说实话吧,像你这个样子,能成多大气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土财主罢了。最多是个大点的奴隶主罢了。那有成为一镇诸侯来得爽快?”

李随云轻笑着附和道:“我也有心成一镇诸侯,奈何君面难见。好容易混了个男爵,对付着活吧!”

大胖子摇头叹道:“兄弟,你好生糊涂啊……你当那后羿是什么有道地名君不成,你若是想在他手下混份好差使,怕是不容易。我家大人寒浞,求贤若渴,又贤能得紧,若是兄弟能投到他的手下,还怕没有成就大事的机会吗?”

李随云微微一笑,以言挑道:“寒浞大人之名,我也有耳闻。奈何后羿的实力,实在太厉害了点。他是巫门出身,神通广大。他手下又有无数精锐之士,浮云岛,金鳌岛的圣人,怕也暗中支持他。似这等强人,寒浞大人便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济得甚事?”

说到此处,他微微摇头感叹,拿起酒壶,为胖子满上,劝道:“说这些干什么,来,喝酒。”说罢,不停手地灌了胖子三五杯。

胖子连饮数杯,已是醉意十足,举止言谈间,再无所顾忌。他大声道:“兄弟,你真以为寒浞大人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吗?哼哼,后羿便是再厉害十倍,又能怎么样,他只是一个大巫罢了。至于通天、清虚两个圣人,嘿嘿,这天下,又不光是这两个圣人,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李随云眉头微微一拧,却又笑道:“兄弟说得哪里话,莫非寒浞大人还有什么来头不成?不过能和大巫较量一番的修士,天下间,怕也没有多少罢!”

大胖子显然酒到十分,连话都有些说不明白了,他醉眼朦胧的看了李随云一眼,嘿嘿着大着舌头笑道:“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寒浞大人,是上面来的。”说着,用手指了指天空,满面尽是诡异之色。

李随云心中一动。这寒浞果然是天庭地人,可若是这般,天庭当是早早的就有了动作。若说昊天帝能看得这么远,李随云说什么也不信。

沉吟片刻。李随云又摇头笑道:“兄弟,你说得却也简单得紧张,若按你的说法,那寒浞大人有天庭的支持,可天庭是圣人的对手吗?若是惹恼了两大圣人,这怕是不好收场罢……”

李随云这番话并不高明,若是胖子没有喝多,自然会察觉出其中地毛病。一个普通的奴隶主。连修士都未曾见过,怎地会对天庭和圣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了解,这等隐秘之事,便是未身在其中的大仙,怕也对那些事情知道得不多罢!

不过此时地胖子,已有十分醉意,哪里分得清楚李随云话中的意思。他睁着朦胧的醉眼,哼道:“兄弟,我和你一见如故,这事出我之,入你之耳,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李随云打量了胖子一番。又默云神通,一番查探,在确定对方真的醉了,这才轻声道:“兄弟,你还信不得我吗,究竟是什么事,说说看罢。”

胖子哼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我这也是自己揣摩出来的。上面也不是铁扳一块,像我的本事,乃是寒浞大人亲授,而寒浞大人,似乎是天上的神仙,只不过他不依附昊天帝,而依附阐教金仙。”

说到这里,胖子竟似有点支持不住一般,渐渐软倒,眼神迷离,嘴中兀自道:“若非阐教真人有言,我想寒浞大人也没有胆子寻后羿地晦气,浮云岛上那老不死的,可不是好惹的。”

李随云愕然,自己什么时候沦落为老不死的境地了?看了一眼醉成一滩烂泥也似的胖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管胖子是不是真醉,他都吐露出不小的信息。这胖子无论真醉了,还是借酒装疯,他终归是说出了他的后台。

想不到元始想得比他还远,居然看破了自己地心思,早早的在人族埋下了钉子,而且手腕比自己不知道高明多少。让寒浞当出头鸟,便是出了事情,对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害,责任尽可推向天庭。可怜昊天帝费了不少的心力,到头来终归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若是出了漏子,还得帮别人收尾,真真是憋屈的紧。心思既定,李随云随即招呼了两个心收的女奴,将这胖子拖入房中。他自己则走将出去,沉吟不语,飞快地踱了几步,却又不得其法。

阐教之计太过毒辣,让他束手无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此时的寒浞已经成了杀不得,留不得的东西。虽说自己原本的计策正可以破解对方的毒计,但是此事既有圣人插手,难保到时候不生出什么变故,谁能肯定圣人不会亲自出手,灭了相和他的妻子?

复又沉吟片刻,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若是元始等圣人真的下了狠心,要毕功于一役,那相夫妇性命定然难保。他们下得毒手之后,自然要全力保得寒浞坐稳人族的君主之位。到那时候,人族怕不得被经营得如同铁桶金城相似。自己若想将触角插将进来,怕是没有那种可能。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李随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之意。你既然做的初一,也莫怪我做了十五。虽说这次出手的人,都是天庭的仙人。但这些人,未必是昊天帝的手下。

昊天帝能当上天帝,坐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危险,他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以他的头脑,如何看不出天庭的派系之争?想来天庭上依附于阐教的修士着实不少,便是昊天帝,行起事来,多受其掣肘。自己便是开了杀戒,将这些人尽数杀了他们,想来也昊天帝只会感激自己。虽然说可能表面上对自己有些意见,但实际的动作,是不会有的。

李随云想到此点,眼睛又亮了起来,他飞快的踱了几步,心思转个不休。昊天帝显然不甘心被四教掣肘,他想尽情的使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可他对天仙使权利,天仙也只好对苍生使权利。如此一来,必然要和四教之人争夺信仰之力。双方的矛盾也在此处。

喜欢琢磨别人心思的李随云心里清楚得紧,四大圣人都没有将天庭放在眼里。不过照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事情早晚要坏到天庭身上。这四大圣人分明是把昊天帝往西方教那边逼。到时候只怕不用西方教主动入侵,天庭就会将西方教放进来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四教怕是哭都找不到调了。

李随云很会算计人,但算人者恒算人这句话,他还是明白的。四大圣人哪里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一步走得不好,便要落到他人的算计中。到了这种时候,真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如果做了昊天帝的后台,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封神大战,天庭未必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但日后总是有用的。一旦和天庭拉近了关系,入主人族的事,也容易了许多。

李随云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他已经勾勒出了美好的未来,如果真能成的话,日后对付那些总拿天命说事的人来,端的是事半功倍。哼哼,什么是天意?天意,便是我的意志。

不过他想得虽好,真要是实施起来,却也有不小的难度。昊天帝如何能相信自己伸出的是真正的橄榄枝?当年自己可是没少欺凌天庭。

看了看时不时传出沉沉鼾声的房间,想象那胖子的表情,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狞笑。果然好算计,居然算计到自己的头上了。若非自己化成凡人,怎地能知道这等大事?一想到此处,他眼中的怒意,更盛了几分。

他又思量了片刻,随即捻个诀,便要打到胖子身上,方欲出手,却又变了主意,眼中的冷意更多了几分。自己若是有什么太过激烈的动作,他也怕被人发觉。到头来,反为不美。

眼中精光一闪,信手一挥,屋中已多了一个分身。这分身见了李随云这般模样,将身躯一扭,也变做一般模样。

李随云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又贴耳嘱咐了几句,听的那分身连连点头。事情处理好了,他又将身一扭,变了般模样,大摇大摆的走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