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修为,赵公明却是城下成汤营地诸修中修为最高的一个,更何况他手中还有定海珠这等法宝。原本不该他出面,但不想孔宣在那边大放厥词,言道四天王在此城中有一大敌,此人不死,四天王不可轻出。闻仲也知孔宣神通,也依他的意思,只请赵公明并诸修出战。

燃灯道人见诸修面色沉寂,都装聋做哑,心中微叹,向诸修道:“各位,我便去会他一会。”说罢,当先而出,一振手中的量天尺,大声喝道:“赵公明,休得猖狂,我来会你一会。”

赵公明见了,冷笑道:“燃灯道人,不想今日见得你了,自你得道之日起,便鲜干好事,大雪山上的异类修士,被你屠个精光,你岂不知,天道昭昭,因果报应不爽?今日我便和你做个了断,为死在你手下的异类修士报仇雪恨。”

燃灯心知赵公明的厉害,暗思打人不过先下手,也不迟疑,上前一步,低喝道:“闲话少说,你助纣为虐,尚敢大言天道,今天我便顺了天道,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是顺天者逸,逆天者劳。”言未毕,量天尺已是打出。

赵公明冷哼一声,以鞭相迎,战不三合,但见量天尺大放异彩。这燃灯道人自从洞府被毁,却是痛定思痛,潜心修炼。那量天尺又名乾坤尺,其中自有玄虚,经这些年的苦修,竟被他摸出了些门道。

赵公明见着量天尺出,眼前尽是一片神光,随即场景一变,那神光竟渐渐演化成山川河流,万物走兽一般,燃灯的身形也渐渐变得惨淡,有消失的趋势。他面色一变,知道中了对方的设计,急将定海珠祭起,但见光华一道。冲天而起。

燃灯方施法术,要困住赵公明,不想对方法宝如此了得。还没有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但见一道毫光射道,将他打了个跟头,倒在地上挣扎不起。那乾坤尺没了人操纵,自然作用不得,幻象渐消。赵公明方现出身形,不想一人杀至。一口剑便冲自己劈面剁将来。

眼见得赵公明便要遭了毒手,那边王魔大喝道:“休要猖狂。看打。”手中开天珠子祭起。你道何人要斩赵公明?正是那赤**,他见燃灯倒地不起,惟恐公明趁势下了毒手,故先下手为强。

赤**乃是阐教金仙,一身修为端的了得,见了开天珠。也不惧怕,一声喝,手中宝剑望那开天珠一指,但见火光一道,那珠子随火而灭。复一声大喝,却将出阴阳镜来。望王魔便是一幌,王魔见赤**毁了开天珠,已是一惊,待见其将出阴阳镜来,却又躲闪不及。被幌个正着,顿时立足不住。一筋斗跌下犴来。

这边样森、高有乾,李兴霸三个见了吃得一惊,急将宝贝乱打,早有兵士起身,将那王魔救将回来。赵公明见赤**偷袭,又见王魔为了自己吃了大亏,面色一变,复又将定海珠祭起,但见七彩毫光闪烁处,赤**哪里躲得了,被打得三昧之火喷出三尺开外,发声喊,掩面便走。

众修此时尽数变了脸色,法宝齐出,乱战到一处。孔宣在那成汤大营之中和三霄观战,见得这般光景,不禁连声赞叹,抚掌大笑道:“果然了得,不想我到得此处,居然能看到这等大战,却是不虚此行。”

琼霄听了孔宣这般话,心中不悦,微一沉吟道:“姐姐,将金蛟剪与我,我去会会那阐教的高人。兄长在前面苦战,我只在此闲居,心中委实难安。”

孔宣横了琼霄一眼,摇头轻叹道:“几慌忙什么,这场大战不过是热身罢了,若我所料不错,对面尚有高人未至。到时候,少不得十绝阵中分个高下。”

云霄听罢,眉头轻皱,心中多少有了丝迟疑,如今外面喊杀声甚急,她心中着实忧虑,深深的看了一眼孔宣,又看了一眼已将兵权交给副将的穿山、无牙两个,将银牙一咬,向两个妹妹道:“你们两个随我前去掠阵,免得兄长吃亏。”

碧霄和琼霄大喜,急跟将回去,孔宣老神在在,也不跟随,只是低头饮茶不提。自从斩去五大分身之后,他修为已是高了不少,善恶二念尽斩,虽有执念难消,但神通已是高深莫测。他也不急噪,也不心焦,他算得明白,别看今天这场大战打得激烈,绝对分不出胜负。

果然,又过得半日,众修回来,一个个却是狼狈不堪。见得这般模样,饶是孔宣早有准备,也不禁吃了一惊,急道:“诸位道兄,怎地落得这般模样?似这般,却似吃了大亏一般。”

闻仲看了孔宣一眼,摇头苦笑道:“两军大战,我们也斩了对面几个修士,却是一些小辈,却是阐教的三代弟子,叫什么韩毒龙,薛恶虎,又有一个叫韦护的便是,不过王魔道兄和杨森道兄却被赤**地镜子给幌了,只是昏迷不醒,宛如僵死一般,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

孔宣听罢,面色微便,急让人将王魔,杨森两个抬将过来,仔细看处,面色已是大变,恨声道:“他们是被阴阳镜幌了。那镜子端的可怕得紧,那东西乃是阴阳二气所化,厉害非常。一面红,一面白,白面致人于死,红面救人于生。但若是被这镜子白面幌了,三日不得红面相照,任你神通广大,也免不得魂飞魄散。”

众修听了,无不大惊失色,赵公明听了,恨声不绝,看向诸修道:“早知如此,与那赤**对阵之时,便不该留情面,直接将他打杀了,再取了那宝贝,岂不是好?我当真是糊涂得紧。”

余元也自恼恨道:“那广成子和赤**若非有异宝护身,早被我的化血神刀取了性命,可恨刀出无功,若非如此,正好用来救回两位道友地性命。”

孔宣眉头紧皱,他也束手无策,这阴阳镜的威力太过阴毒,便是他有今日这等修为,也无半点作用。怕是圣人来了,也无妙计。

这边高友乾心中愤恨,大步出营。便要寻那赤**的晦气,不想未出营门,身后土中猛的窜出一人,还没有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便见一只棒子打将来,真个是锤子砸鸡蛋,将颗大好的头颅打得粉碎。

魔家四将本跟在后面。不想这高友乾遭了暗算,他们四个倒吃一惊。便欲施展法宝,不想那人端的灵巧,将身一扭,便钻下地去了。

孔宣听到动静,赶将出来,正看到这一幕。他见那人五短身材,已知其故,不由得怒喝一声:“土行孙,好胆!”只见背后一道黄光冲天而起,随即钻入地下,但见这大地猛的鼓起一个巨大地土包。迅速移动。众军见了这般模样,无不大惊失色,尽数围在一旁。

又过得片刻,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但见那土包炸将开来。随即见得一人,相貌俊美。身穿黄色道袍,手中提着一个矮子。

孔宣微微点头道:“诸位,我分身已擒住此偷营之人。此人最善地行之法,更兼身才矮小,乃是天生地偷营之人,不可留他。”

众人听得那黄衣道人居然是孔宣的分身,心中尽惊,这家伙竟然斩却分身,这等神通,比之各教之掌教,也差不得许多。

闻仲见折了高友乾,心中已是大恨,随即将来乾坤袋,便要将土行孙烧死,孔宣轻哼道:“此人必来探营,迟则生变,还是早早结果了为妙。”

余元听了,点头称是,化血神刀一出,但见刀光闪处,土行孙已被斩首,随即化为一滩血水。那魂魄自往封神台上去了。

虽然又斩了阐教一个三代弟子,奈何对面高手一个不曾除得,众修心中未免有不平之意,可对面关防甚严,一时间他们却也没有什么太好地办法。

却说西岐城中,这姜子牙等人正在哪里等候土行孙的消息,忽一阵风旗,将堂中蜡烛尽数吹灭,不由得让众人吃了一惊。姜子牙不敢迟疑,急算了一算,顿时叫苦不迟。

众人见了,急忙询问,姜子牙摇头苦笑道:“土行孙不知深浅,去探营也就罢了,怎地出手杀人?结果露了行迹……”

燃灯听了急道:“他所杀何人?”这边惧留孙也道:“他出了甚事?”

姜子牙摇头叹道:“他背后下手,一棒打杀了高友乾,不想被人拿出,此时魂魄已是上了封神台了,名字也当在那封神榜上显现。”

广成子怒道:“这截教诸修端得可恶,明日可去破那十绝之阵,也好让他们知道,我阐教之人的厉害。”

众修听了,齐声应是。姜子牙嘴上应和,心中转忧,如今三代弟子除了杨戬,便是黄天化,期余诸修,尽数遭了毒手。不过照眼下这般情景看,他们两个也维持不了多久。思量片刻,他又修书三封,将三个手下连夜送到城外百里处,奔东南北三侯那里去了。为今之计,只好教那三侯并力攻打殷商不提。

却说李随云在浮云岛上,连日来只是关注两军大战,他门下修士一个个都在摩拳擦掌,等待时机。

他看得分明,这成汤一方实力委实强大,若是应对得当,阐教金仙便是再厉害,怕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为今之计,自己却该寻个机会,谋求那散修地落宝金钱。那东西着实了得,有了那宝贝,以后自己门下还怕得谁来?

至于封神之榜,他全不在意。那东西诸圣已签了各自的名字,有门下弟子遭了毒手,自然上榜。便是鸿钧老祖,怕也没有那个能力更改,他也不怕阐教诸仙起心思。他正自思量,忽门下童子报说北地袁洪求见,便命进来。

袁洪如今**元功已修炼有成,见了李随云,恭身施礼毕,便急不可耐的道:“师父,我听得西岐那边连日大战,成汤之良将尽到那里,和对方战个不休,此乃千载难逢地好机会,我等若是趁此机会,杀入朝歌,则大事可定。”

李随云微微冷笑道:“怎么,破军他们耐不得性子了?又或是他们起了别样的心思,也想尝尝人间富贵地滋味?”

袁洪苦笑道:“师父莫要取笑,我们只是觉得如此机会,若是放弃,未免太过可惜。此时各处关隘守兵不过数万,勉强保得无忧。我等也有不小地神通,到时候杀到朝歌去,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好。”

李随云轻笑一声,面上无半点笑意,反问道:“若似你说得那般,却也容易得紧。只是如此一来,那封神榜上的空缺,由何人来担当?莫非你们觉得仙道难成,想修那神道不成?”

此言一出,袁洪已是恍然大悟,眼中也多了丝了然之意,他也暗自着恼,只顾着寻思如何领兵交战,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李随云见袁洪如此,心头愈气,指着鼻子喝骂道:“你丫的笨蛋,你那几个师兄也都是蠢材,只想着一时的快意。他们也不想想,天下各教,唯我清虚一脉与截教、西方教门徒甚众,似你等那般说来,让我等与截教结仇,那封神榜上空缺之位,由我门下填补不成?”

袁洪见李随云怒极,哪里敢做声,只是垂头不语。旁边地梅雪宜见了,心中也自感叹,急道:“师父,袁洪师兄不过是一时失了计算罢了,破军师兄想来也有自己的算盘。若是迟迟不动,怕也惹人怀疑,故有这般思量。”

李随云心中怒起稍消,他看了袁洪一眼,摇头感叹,随即吩咐道:“你回去罢,告诉那破军,凡事急不得。若真是应付不了,只管做做样子也就是了。我等确是要保那伯邑考灭商,但时机未到罢了。”

袁洪不敢多说,点头而退。他也不好意思停留,出得门来,随即驾云向北地去了。

李随云待得袁洪去后,随即召集三女,让其准备,也出了浮云岛。他知阐教在着西岐城下已现颓势,元始定然出场,他要去会上一会。顺便将那落宝金钱取了,那东西若是落入孔宣手中,也是无用,正好与了门下别地弟子,以寄托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