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修士都为那只竹剑疯狂了,所有人眼中都充满了狂,这就是疯狂。剑光闪烁,血肉横飞。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别说是**,就是元婴也保不住。

这一切,直到天空中出现了那只大手。那只手真的很大,也许达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仿佛这只手的主人愿意,可以轻轻的将城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强大,很强大,非常强大,这只手的主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强大。在场的修士都不由得生出一股古怪的念头,如果这只手的主人愿意,他可以轻易的将在场的修士统统抹去。

那大手更不迟疑,径自向竹剑抓了过去,眼见得那竹剑便要落入大手的掌握之中,忽然间,城中射出一道白光,正中大手,一道金红色的血迹飙射而出。大手似感疼痛,微微的抖了一抖,随即一搅,将那竹剑搅得粉碎,然后飞快的收了回去。

众修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忽听得城中一人冷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你管得也太宽了罢。”

天空中一声低低的长叹:“他们终算得上阐教一脉,总不能让你算计了。”

城中那人突然大笑道:“便是毁了我那竹剑,又能有什么用处?你若不出手,由得他们自生自灭也就是了。既然你出手,我也不好让你专美于前,这些人的性命,我便替你了结了罢。”

众修尚未明白怎么回事,猛听得一声古朴,苍茫的钟声响起,这钟声直通灵魂,所有的修士都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开始沙粒化,尽为尘埃。不过还好,那钟声并没有赶尽杀绝,最起码他们地元神尚在。

李随云端坐在大屋之中,眼神冷冷的,手擎着混沌钟,方才那声钟响,正是混沌钟发出的。

他并没有让这些修士尽为灰灰,一来这些修士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便是杀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二来这些修士修为浅薄,自己便是将他们打入轮回,便是他们保留记忆,从头修炼,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害。最重要的一点,眼下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自己终是不能落了元始的面皮。

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向那些圣人宣告:清虚还是以前的清虚。虽然看上去老实了很多,但还像以前那样霸道,还像以前那样不按常理出牌。想要算计清虚,就要有应对清虚怒火的准备。

天空中隐隐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一道上清神光落了下来,阐教一脉被毁了肉身地修士尽被笼罩其中,转眼消弭于无形,不知道被摄到哪里去了。场下只留下了那些不知所措的仙魂。很显然,这些人都是昊天帝的心腹。要不然就是女娲娘娘的手下,和阐教没有半点关系。

李随云轻轻的笑了笑,摇头感叹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们一程罢。”话未落。这些人尽感一股怪异了力量侵及自身,转眼之间,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元神被压缩,不一时,他们已经变成了一颗圆滚滚,金灿灿地金丹。正当他们惊骇欲绝之时,李随云轻轻一挥手,这些金丹立刻化为无数道金光,向四面八方射了过去。

这些金光去得极快。不一时,只听得远处的山峰隆隆隆作响,也不知道有多少名山大川遭了轰炸。那可是纯粹的轰炸。这些炸弹之中,有不少金丹的威力不亚于原子弹,那些名山大川虽然多有防御的阵法,但圣人的神通又岂能因为区区几座防御的阵法而止步?

一个大乘期的修士,可以毁灭一座大城,他们的元神被李随云结合天地元气,重塑成金丹炸弹,威力倍增,不少山峰都腾起了蘑菇云。

娲皇宫中地女娲娘娘脸色铁青,大手一挥,将身前的玉案打成齑粉,她气得身子微微发抖,眼中几欲喷出火来。挑衅,这是**裸的挑衅。清虚贼道这是在向自己示威。

如今妖族立国,已经和自己离心离德了,那些大妖,都是明里听从自己的调遣,暗里却是出工不出力。而人族只是尊敬自己,却也不听自己地调遣。自己好容易积攒了点实力,想在这次乱战中占些便宜,可被清虚这一下子,全给毁了。

她明白清虚暗地里的意思,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再来一次封神大战,甚至不介意再来一次洪荒大战。自己原本并不介意和他动手,虽然清虚很厉害,但影打起来,也是两虎相争的结局。清虚看上去莽撞得紧,实际上他比谁都精。他应该不会这么大意的。只要不毁灭这个世界,也就是了。

可如今这情况

些不妙。清虚似乎开始清场了。开始把那些小卒子一除掉。免得到时候添乱。清虚难道真要下手了不成?

天庭中的昊天帝面色也不好看,不过他表情上,恐惧多于震惊。清虚毫不客气的对那些小卒子大开杀戒,没有一丁点圣人的形象,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杀戮,似乎已经成了主题。他也敏锐地意识到,清虚开始清场了。他和女娲不一样,女娲是圣人,而他不过是天帝罢了,充其量也就是准教主级别的人物。

可是准教主和准教主也不一样。如果将准教主分成二十个不同的层次地话,孔宣稳稳的居住了第二十层,镇元子怕也是十八层左右,自己则处于第一层,双方差得远呢。

他更明白,便是孔宣,圣人怕也是说灭了他,就灭了他。更何况自己?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鸿钧了。可鸿钧已经不理俗事,上次更因为文圣人的事情,为李随云拖住了另外几个圣人,他已经默默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有靠山的自己能依靠谁?难道能依靠天庭那些怀着各种各样心思的人吗?

一时间,昊天帝有些后悔,自从天河泄露之后,他每天都有些胆怯。虽然他们施展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努力让天河的水流得缓慢下来,但天河的底毕竟漏了,虽然眼下还看不出什么,可再呆上几十年,终究会酿成大祸。

他不能不着急,李随云的本事太恐怖了一点,远不是现在的他能承受得起的。他想选择妥协,可射出的箭又如何能回头?最起码他不知道如何缓和自己和李随云只见的矛盾。

元始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阐教中的弟子,但凡要参与到这件事中的,山门都挨了一颗金丹炸弹。而且还都是威力最足的金丹炸弹。道场被炸得七零八落不说,便是留守的那些弟子也都遭了难。

那些修士哪个不精明?哪个不会算计?又有哪个没有将派中的希望,资质最好的年轻弟子留在山门之中?这下可好,一颗金丹炸弹,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如果他们的**被毁了还好说,可这些人连元神都毁了,彻底成了灰灰,这该如何是好?

他看着自己用太清仙光摄过来的众多门下,轻轻的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只玉瓶,轻轻的打开,低低的喝了一声,但见那玉瓶之中升腾起一团清液,随着元始的动作,转眼间化为无数道清光,落了下去,每一个元神,都得了一滴。他复又念颂咒语。但见那些得了玉液的元神一个个开始了疯狂的低吼,随着他们的叫声,他们的**竟然在逐渐的恢复。

做完这一切,元始轻轻的叹息一声,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如果自己不和清虚翻脸,想来他也不会再和这些小辈见识了。轻轻的叹息一声,他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冷漠。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退一步罢。

轻轻的抬起了自己受伤的左手,瞳孔微微的缩了一缩。清虚方才究竟是什么手段?居然让自己受伤了,看来这些年来,他没有白袋着啊。最起码他的神通却还是不小的。日后若是真斗起来,需得防备他那稀奇古怪的招数。

想到这里,他眼望,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心思。清虚,你说若是我就这么把从始星上面抹去,那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难道你真能有别的什么法子吗?如今天机已乱,凡事再不能靠演化天机,只能靠自己的推测。你虽然厉害,但你未必能想到我会给你来个釜底抽薪罢。

想到此处,元始一下子站起身来,眼中已经多了丝冷漠,他望了一眼邯郸城,嘴角突然间多了丝笑意。他将手望泰山一指,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泰山已飞腾起来,随即跨越了空间,飞到城上空,重重的落了下来。

李随云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眼半睁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泰山飞到城上空的时候,他那浑浊的眼中才闪过一道精光,冷酷至极的精光。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移山倒海?你真要这个时候和我反目?眼下似乎也太早了点罢?”说罢,已然起身,冷冷的望着天空中乌沉沉的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