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巫祖,犹如池塘里的鱼,虽然一时间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如此拖延下去,用不了多久,终究难逃灰飞烟灭的结局。

太一眼中光华闪烁,充满了兴奋的光彩,口中大喝道:“你们认命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你们上天,我追你们到洪荒宇宙,你们入地,我赶你们到六道轮回。若是你等真有本事冲出这地网天罗,我认你们为主。”

这嘴上说话,手上不停,但见东皇钟光华闪烁,威势着实骇人。这先天法宝的威力,实在恐怖,不是那些普通修士能应付得了的。

若是平日,四大巫祖联手,未必不能和东皇拼个旗鼓相当。但此时还有数十个大妖在一旁掣肘。这些大妖,有不少达到大圣,甚至超越了大圣。他们的攻击,即使以**强悍而著称的大巫,也不敢无视。那些攻击,足以让他们受到致命的损害。

至于其余的大妖,他们的攻击也不能小视。自开天辟地以来,各种法宝流失甚多,有不少先天法宝沉寂于名山大川,默默无闻,等待有得者得之。

这东西只能凭缘分,似李随云那般,苦修了亿载,却没有得到一件法宝,若不是鸿钧老祖分法宝,他怕是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岁月,方能碰到一件。天知道这些妖怪中,有没有有大福缘之人,碰巧得到一两件。阴沟里翻船的滋味,对谁来说都不好受。

至于那些妖帝妖王级别的对手,他们地攻击可有可无。但洪荒之大,无奇不有,谁都不能保证这些人有没有别的本事。万一哪个修士心血**,弄一两个希奇古怪的法宝,专门克制巫门修士。岂不糟糕?

一时间,五大巫祖窘迫万分。这强良心中恼怒,一声低喝,将头一摇。使出身外化身的法术,只见漫漫星空之中,平白多了数百个强良,一拥而上,与那群妖战到一处。

强良真身一马当先,抵住十数个大妖的围攻,斗得难解难分。那千余分身,虽不如本体那般强横。却也威猛绝伦。那些妖帝勉强能抵挡得住,但有那本事弱小地妖王,却是吃了大亏,口中兀自叫道:“陛下,事不济矣,漫天遍地,尽是强良贼巫啊……”

那计蒙、英招按耐不住。一起出手,拦住帝江,缠斗不休。这边商羊、飞廉、鬼车、九婴、钦原、白泽,一起杀上,九个大神,战成一团。但见风尘滚滚。雷火交加。

这九人,都把出真本事来,但见洪水漫漫,黑气缭绕。又见烈火熊熊,红光耀眼。但闻雷霆阵阵,宛如战鼓频响,又听喊杀连连,真似吹角连营。

这九大妖神,都有各自的绝技,一个个使将出来,如同连珠炮一般,将这帝江困在中间,如同走马灯似的围杀不休。

帝江虽不是软柿子,在十二大巫祖之中,他以速度见长,若论肉搏、法术,却比不上那十一大巫祖。饶是如此,他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一身本事,比起这些大妖来说,还是要高出几分。

但见帝江双手连挥,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柄宝剑,舞动起来,如同风车一般相似。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剑光之中,一时间,又哪里分得出什么是人,什么是剑。(1

那计蒙躲得稍微迟些,被一剑削去不少的翎毛,若不是他闪避得还算及时,怕是连双臂都不能保全。

这边商羊更是倒霉,头上地秀发不知道被帝江削去多少,直惊得冷汗直流。连手上的攻击都弱了不少。

这次苦斗,可不像上次。上次这四大巫祖心存戏弄,这次则是急于拼命,一时间,九大妖神反被帝江压制,险象环生。

这玄冥、共工、祝融也下了狠心,不要命的猛攻太一。这三大祖巫,相处不知道多少年头,虽然不敢说心意相同,但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太一虽然有先天灵宝东皇钟,奈何这三大巫祖,随便拿出一个,修为都不弱于他。若是愣头青,或许拼着受伤,先干掉一个祖巫。但太一太过谨慎,不肯轻易犯险,东皇钟全力护身。

他也清楚,这三个巫祖,随便一个,在巫门战斗力都可排上前五,若是自己中了一下,不知道得修养多久,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三大巫祖看似占了上风,实际上却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他们就如同拉龟的老鼠,看似将乌龟逼得不敢出壳,实际上却奈何不得乌龟分毫。更何况人力有时而穷。似他们这般猛攻,久战之下,定然疲惫不堪。若是还是不能击毙太一,那时候就是对方反击之时。

双方鏖战良久,情势愈发不利。妖族渐渐占了上风。

强良虽然强横,但他的分身却不能和本体相比。初时固然了得,一个个横冲直撞,如同发了狂的野猪,红了眼的野牛,端地是骁勇无敌。但后期渐渐弱将下来,被妖族三五个妖怪对付一个,一点点蚕食殆尽。

强良果然强横,以一敌百,浑然不落下风。不时有那修为较弱,本领稍差的妖怪被其击毙。只不过他分身既散,自然有不少妖怪腾出手来,一个个施展本事,围将上来,与那帝江战在一处。

此二处犹可,这两大妖神,虽然占不到太大的便宜,一时间冲突不出,但自保却是不成问题。倒是玄冥三个,形式不容乐观。

开始的时候,太一被三人围攻,半天出不了一招,只是被动的防御,可是渐渐的,三大巫祖,却得一人防守。两人主攻。斗到了现在,三大巫祖,已经落到一人主攻,两人主守的境地,局势逆转。

太一仗着东皇钟护体。也不甚惧怕三人地攻击。他已经适应了对方的联手,十分精神,倒有八分放在如何铲除对方的身上。东皇钟也不仅仅是一件防御性的法宝,攻中带守。将这三巫弄得手忙脚乱。

这四大神魔,斗将起来,又自不同。彼此操控星辰,调动天地元气,虽然不如那两伙打的漂亮,却是激烈、危险了不知多少倍。

双方又战了良久,轻视再变,巫门已经彻底落入了下风。

五大巫祖带地从人不多。虽然有走脱地,但绝大多数都被围攻毙命。强良、帝江虽然强横,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群贼,渐渐落了下风。

而那玄冥三个,更是不堪。三巫被那腾出手的小妖骚扰,难以集中全力。渐渐落了下风。三大巫祖,全力采取守势,形势愈发窘迫。

双方战到这般地步,形势却也明朗。巫门人单势孤,架不住妖族有备而来,早晚难逃灭亡之结局。

太一心情愈发舒畅。自那日被李随云会同四大巫祖击伤,拼着耗损功力,终逃出生天之后,虽然伤势已愈,心中却始终憋了口恶气,不吐不快。今日自己以一对三,兀自占了上风,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口中不由得呼喝连连,满是喜悦之意。

手上不停,他嘴巴也不安生,见三大巫祖一脸凝重,心中愈发欢喜。口中挑逗道:“几位,我这本事若何?当日若非清虚道人,你们难道以为是我地对手不成?今天你们哪怕是肋生万翼,却也难逃出生天。”

玄冥心中愤恨,虽然落于下风,却不肯倒了旗枪,口中喝道:“太一,你休猖狂,任你本事通天,我也不惧。拿命来。”话音未落,却又是一阵不要命的猛攻,旁边的共工、祝融为其防守,倒也没伤到分毫。

太一却是不急,如同猫戏老鼠一般,连连戏弄。嘴上不停,讥讽道:“好口才,好本事。若是一身本事,有这口才的一半,我也不是对手。当日你等何等风光,何等猖狂?直将我逼到何等地步,今日尚且妄想逃生不成?我等的深仇大恨,今日便做个了断。”

说罢,下手愈发狠辣,看那架势,仿佛恨不得立时打杀对方一般。

三大巫祖渐有不敌之势,急后退,与那强良、帝江会合一处,五人走马灯一般,互相配合,勉强稳住了局势。

战到此时,双方各折了些人马,妖族损失尤大,但巫祖也自不好受,强良、帝江身上添了几道不大不小的伤口,而那玄冥、共工、祝融法力的消耗,尤为巨大。

正自危机时刻,忽见五色神光一闪,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大妖只觉得手中一轻,兵器、法宝都不见了踪影。

后面地几个妖神尚未明白怎么回事,手中法宝复有祭起,却见五色光华闪烁,法宝凭白与自己断了联系。

看到同伴的窘境,其余妖怪心中骇然,但有几个不信邪的,立时祭起法宝,却依然被五色毫光一刷,刷得无影无踪。

这一变故,让所有的妖怪都吃了一惊。一个个凝神戒备,顺着毫光之源头望去,却见一个道士坐于云湍,背后五色光芒闪烁,让人看不清他是什么来头。

这边太一也发现了异常,他见了这一幕,心中却是一惊,也自收了东皇钟,不过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他已认出那道士,正是李随云的大弟子——孔宣。

太一心里清楚,孔宣既然出手,怕是奉了李随云的命令。自己与巫祖相斗,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取胜的,若是不理会孔宣,怕是要得罪李随云。如此一来,给了对方口实,万一对方出手,哪怕自己击毙了巫祖,也是得不偿失,莫不如听听他有何主意。

这边五大巫祖吃了大亏,好容易得了休息地机会,立刻严守阵角,一个个连连喘息,宛如风箱一般。即使以玄冥这般强硬,心中也暗道一声“侥幸”。若非孔宣出手阻止,己方真不知道能拖延多久。

太一定了定心神,却没有收回东皇钟,他看了一眼孔宣,淡淡的道:“不知道孔宣贤侄此来,阻我妖族与巫门了断因果,是何道理?”

孔宣听了,起身向太一与五大巫祖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我奉师父法旨,特来阻止诸位相争。”

听了这话,太一和五大巫祖尚未来的及说话,那边的妖神已经鼓噪起来。他们并不认识孔宣,因为怕引起巫门的怀疑,太一参见李随云的时候,身边地几个大妖法力却是一般。在开战之后,多被击毙。侥幸存活的,在数千妖怪之中,又无法开言阻止。

那些妖怪恼恨之下,话语颇不好听。几个蛮横的讥讽道:“兀那小子,你师父却是哪个,居然如此猖狂,敢管我妖族之事?难不成欺我妖族无人吗?”

有那精明的,也瞧出不对,以言语挤兑:“你这道士好不说理。我等开战之初,你不说话。待我等损失惨重,折了好些兄弟,方才开口,你这分明是厚此薄彼,实是有失公允。你倒是安的什么心思?”

太一也自瞧科,伸手止住了手下的聒噪,看着孔宣道:“不知清虚真人是何主意?”

孔宣看了一眼太一,淡淡的道:“我师父却也不想理会这俗事。妖、巫之争,既然不可避免,还不如早早了结。我师父也没有插手的意思。不过今日诸位却是为了与我师父贺喜,若是那边有了损伤,却是面上不好看……”

说到这里,孔宣顿了一顿,又看了诸人两眼,却就闭了嘴,不再说什么,其意却是不言而喻。

那边巫门听了,脸色却是一松,抢先开口道:“我等谨遵清虚道人法旨。”

太一听了,却是脸色阴沉,他身后的妖族俱是不忿,一个个又有起哄的趋势。却被太一压制住了。

他心中也自恼恨,这李随云口上说两不相帮,实际上却偏向巫门,要不然断不至于如此。可若是自己不答应,怕是他亲自出手。想到此处,太一看了一眼孔宣,却是一脸踌躇之色。

孔宣见太一这般模样,也自叹息,他也恼恨巫门当日暗藏心机,当即道:“陛下但请放心,我师父只是今日怕不好看,所以出言阻止。凡间之事,我师父实不放在心上。”这话已向太一表明,除了今天的事,以后哪怕你将十二巫祖一举铲除,也和我无关。

太一听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总算得了一个肯定的许诺,又知事比人强,当即恭然领受。

正是昔日泥潭泯众生,一朝风云变化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