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的时候,田间地理还是很热闹的。远远的隔着一块田地都能吆喝一声。

村子里的人远远的看着谢宛家的水田里一排排绿油油的稻苗,开始眼热了。这当初王家二娘子大冷天的种稻子,多少人都笑着呢,现在人家不止大张旗鼓的找个人插秧了,着看着秧苗和长的好。

老人们纷纷凑着去看,这种了一辈子的田地了,这稻子还能在这个时节种,可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了。这要是这么种下去,等秋收的时候收割了,还能再种一次,可就是一年两茬了。

要是一年两茬,他们这上了税收后,可还剩下不少口粮呢,以后可不愁粮食吃了。

光想着,大伙的脸上都冒出了激动的红光了。

回去后,就纷纷往王贵家里跑了,想问问这事咋种的,让传授经验。

王贵自然是知道怎么种的,不过这种东西可是王家弟妹的方子,他也不能做这个主,只回说要去问问东家的意思。

等谢宛第二天来的时候,王贵就和她说了这件事情了。

王贵本以为谢宛这方子是秘方,肯定是不外传的,结果谢宛倒是大方的应了。“我今天就去找村长,把这事和他说说。本来这事情也应该早点说的,可是当时没种出来,要是光去说,肯定没人信,现在大伙相信了,我也不藏私。”

谢宛一早就准备把这些种地的方法告诉大家的,不说乡里乡亲的,她这些法子其实也是取之于民,如果能给更多的人用着,都吃上米饭,也是一种圆满。

得到了谢宛的允许,王池就开始教授村子里的人种植早稻了。村子里的人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对谢宛更是感激到了骨子里了。这可不止秘方的恩情啊,这是以后造福子子孙孙的大计。

本来大伙以为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毕竟人家都开始插秧了,他们这种子都没有泡呢,结果谢宛又给拿出了一个肥料方子,说是只要洒在种子里,这长苗时间就能少一半。这日子一算下来,满打满算的,也能堪堪的赶上早稻长势。

得了这个法子,大伙赶紧着回家去把家里准备好的秋播种子给泡好了,准备着赶着这一季的早稻。

也有一些人家担心只是长苗,后面不结果,所以只是抱着旁观的想法。

一些种田的老手看着谢宛家的秧苗,肯定道:“长的这么好的苗子,要是不结果,打死老头子我也不信。”

一时间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开始风风火火的开始种秧苗了。有些不止自家种了,还带着邻村亲戚家也跟着一起种,一时间,方圆数十里的村子都开始抢着种植早稻了。这春播的热闹劲头都赶上了秋播的时候了。

谢宛家的三十亩水田是最先弄好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老手种的田。谢宛从城里回来看着的时候,老远就有乡亲们隔着田间地头的打招呼。

大家打了招呼,谢宛就在田地里走动了一圈。看着已经定了根的秧苗,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逛了之后,她又去看了正在播种的麦子地了。这次麦子地种的倒是多了很多了,足足有四十亩都是种的麦子。

谢宛看着工人们正在按照她所说的,将那些鸡鸭的粪便进行覆盖,又将覆盖好的粪便抛洒在了地里了。

现在刚下种子,后面可是要好好的培育了。

谢宛又让王贵他们去收集了大蒜捣碎了兑水,洒在稻田和麦子地理。这是她们曾经研究过的一种土办法,这种办法不止环保,还能防止幼苗根部腐烂,防止害虫。

王贵对于这些陌生的办法显得很疑惑,不过谢宛这么说了,他也坚持跟着做,倒是也很好奇后面到底会长成啥样子。

去养殖场的时候,谢宛免不了还是要嘱咐几句,“贵哥,等这些麦苗长出来了,切记要三根只留两根,将多余的给拔掉。”

“拔掉?”王贵惊讶道:“这个不是越长多越好吗,人家家里巴不得长的多呢。”一想着这好好的麦苗给拔掉,他心里一阵的心疼。虽然不是自己家的,可是庄稼人对着粮食都是宝贵的很。

谢宛笑道:“贵哥,这是我从人家那里听到的土办法,这样的话,麦苗才会长的好,要不然都挤在一起,麦子就不能饱满了。”

听着还有这么有一说,王贵也是半信半疑的,“行,到时候我领着人给拔掉。”

对于王贵的这种反应,谢宛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她现在的很多办法都是和他们的农耕方法不一样的。她现在也做不了过多的解释,只能等后面庄家收成的时候,大家就能理解了。

接下来几天,王贵就带着几个短工按着谢宛说过的肥料配方开始制肥料了。

村子里有的好奇的人看着他们整天捣鼓着这些东西,都挺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之后,也都开始好奇了。

“这王家二娘子这次捣鼓的这个真的能行不?”

“能行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可别像上次那样看着人家眼热。”

虽然这么说,可是大伙都稀罕自己家的粮食,也不舍得去试,生怕给遭殃了。毕竟上次的稻谷没准也是碰巧试出来了,要是这次不行,他们全家的口粮可就没多少了。

村子里的人虽然没有跟着做肥料,可是看着田里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心里就知足了。

这种事情谢宛也不勉强人家,凡是要方子的,她也是知无不言。帮着大伙把庄稼给种好。

这种大方的做法让她的名声越来越好。

谢宛倒是不注重这些名声,关起们来过自己的日子。

如今田地里庄稼也开始长了,只等着过两个月就能收成了。

养殖场这边的鸡鸭也长的颇好。王贵按着她说的方法去培养蚯蚓,这些鸡鸭的口粮也保证了,长得也比一般人家的快。之前买的半成的鸡鸭们已经开始下蛋了。谢宛打开了一个看了,果然像上辈子那些养殖场的师傅们说的一样,吃蚯蚓的鸡鸭们下的蛋的蛋黄更加的大。

鸡鸭开始下蛋,谢宛也开始做松花蛋。这次的鸡鸭蛋原料质量好,蛋也新鲜,做出来的松花蛋比之前的味道还要好。

按着这个趋势,谢宛预测再过一个月,她这边的一千只鸡鸭可就可以开始大量产蛋了。她琢磨了一下,准备找几个得力的人去附近的城镇里谈松花蛋的生意了。

家里的生意虽然一切的顺了,可是谢宛却越发的不安心了。王池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此时的距离青城不远的江州城正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何县令看着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江州城府衙,眉头紧紧的皱着。

江州城的县令张孟被城外的一伙子盗匪给摘了脑袋。县令被杀,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清匪了,可是这不是一般的匪徒。这匪首是当年叛王刘旭麾下的余孽,也不知如何就闯到了这江州城来了,看中了这江州城的地势,准备夺城。

天下太平了几十年,陡然生了这样的事情,官兵们一时没反应过来,硬是给夺了府衙。好在三贤王的兵马从此地前往封地,得了信后急速行军赶了过来,将匪徒们给赶出了江州城。可是这难办的是这匪首得了信,早早的就跑了,来了此地后,他又带着一些残兵去围剿匪首。经过一番恶战,匪首被王池给一刀斩了。

这本是一桩好事,可是这位三贤王也不知有了什么心思,知道匪首被斩了之后,特地绕道江州城来了。

此时何霄正等在县衙外面等待着三贤王的召见。他久居京城,对这位三贤王也是早有耳闻。乃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为人贤明,待下宽厚,深受朝野称赞。但是他的老师管铉却对此人颇为忌讳,甚至就是因为弹劾此人,受陛下谴责,才选择告老还乡。

王池跟着何霄的身后,看着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府衙,心里也有些紧张。

原以为匪首斩了,事情办妥了,这几日只等着新上任的县令来了,他们就可以回去了,没想到这位王爷突然驾临此地,倒是让几人措手不及。

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冲府衙里走了出来,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虽然站着离了三步之遥,也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寒气。

“何县令,王爷召见。”

何霄暗自握了握拳,“遵旨。”他看了王池一眼,“你待会进去之后,只低着头,莫要开口。”

王池躬身行礼,“是,大人。”

何霄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袍子就跟着传令士兵后面进了府衙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码字去了,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