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路叶生狠狠攻击着防咒,但没有功效,连誓天也无法破坏。

心阱……我的母亲……路远寒浑身颤抖着,他怎么也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残暴的阱给他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而最强幻阱史拜德的强大已经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他根本不敢想象心阱究竟是如何的形态。

可就在这时,竟然得知自己的母亲是心阱!

“骗人的!”路远寒怒吼道,“不可能!”

“我说过了,你是与我最相近的人,也是我完美的实验素材。”白叶看着路远寒,“因为,我也是心阱与阁主级月士的后代。”

誓天大惊,他只知道白叶是已去世阁主的后代之一,但没料到他居然有着阱的血液。

“誓天总阁主,你大可放心,现在我绝不会与你们动手。”白叶看着在防咒中的众人冷冷道,“我尚有自知之明,以我现在的战斗力,想要打败这么多位阁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时间还多,我就告诉你们这一切的原因吧。”

路远寒依旧震惊于自己身世,为何他的母亲会是心阱!

“我月剑初生的能力是随时触发的,影幻。”白叶看着路叶生轻轻笑着,“这和你的能力挺像的,只不过我不需要要到快死时才能使用。”

“所谓影幻,便是可以创造一个死去的自己,甚至可以创造出毁坏的月剑,达到最逼真的效果。这个能力我以往都是用于战斗中混淆对手的,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帮了我大忙。”白叶露出绝美的笑容,看着大家。

“影幻的第二层能力便是可以将自己的灵魂寄托到所有物体中去,我便寄托在那把我自己创造的毁坏月剑中,被双心带了回去。”白叶看着霜俊杰轻叹道,“但你们月界三少尤其是双心真是无数次差点破坏了我的计划啊!”

霜俊杰握紧拳头,这才明白为何万古没有杀了双心,原来都是白叶想潜入五月阁夺取魄结。

“双心竟然很快就察觉出那把月剑的奇怪之处,好在五月阁有不少月士已被我收买,才让他多次怀疑魄结被盗,在我意料之中,他会去看魄结。”白叶叹了口气,“我便附在他的阁主大衣上,原先想就此拿下魄结,但这月界最高智商的双心明显察觉到自己身体上都有异常了,竟然设下了无数只有他才能破解的封咒,让我的计划最初失败。”

“所以接下来就有了魔星和单灵遭袭这一出是吗?”霜俊杰皱眉道。

“真不愧是月界三少之一,果然聪明!”白叶赞赏道,“我原先计划回到月界便派天怜儿杀了原先与我们同谋余铁钧和可能知道真相的喻原和夏依,哪知余铁钧竟躲过了天怜儿的追杀,并且一路查到了无数事实,甚至快要和枯人见上面了。好在……”

“好在当魔星和单灵找到余铁钧时,天怜儿和我们另一位同伴赶到了现场,在计划之内的封印了他们,但非常不幸的是,我原以为出现在那的会是双心和单灵,我又一次失算!”白叶看来已对双心早有杀意,“果然,双心成功让四大军团介入暗中保护夏依,破坏了我暗杀夏依的计划,被迫我早早打出巫奇石这张底牌,不惜失去这张王牌也要让夏依被灭口,当然也是为了迫使枯人出面。”

枯人叹气道,的确他的出面和政议团的突然叛变不无直接关系。

“而这时枯人也出乎我意料地竟还没有现身,只是潜伏在了月界,说实话,你和双心真的给了我太多次意外。”白叶也叹了口气,“无奈之下,我只能让万古正式攻打月界,我明白这次的攻打结局必然是全军覆没,但也是这样,才会让月界进入混乱。”

“单雪和单灵的最终阱变必然会引来双心的注意,而我则再度让五月阁进入更加恐慌的状态,利用我的卧底散布谣言双心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叶总算露出笑容来,“而我适时让天怜儿正式浮出水面,让月界更加动摇,此时的双心只会做出一种选择,带着魄结赶到二月阁!”

“魄结一出,果然枯人也随着出现,同时让我一直很担忧的隐藏人士叶芷潇浮出水面。”白叶叹口气道,他知道为了做到这一切,让天怜儿深陷危险,让自己埋伏在政议团、五月阁和灵魄军团的卧底这些本该在叛变之后才利用的王牌过早暴露出来,他不得不承认枯人和双心的智商在他之上。

“的确是这样,如你所愿了。”枯人冷笑道,“你就是在得知双心携带魄结离开五月阁时回到的所谓暗月界吧。在那时,我发现原先在战场上的万古竟突然赶回了据点,那时我就隐隐约约猜到可能是你已经离开了月界。”

“果然什么都被你猜到!”白叶击掌道,“从最开始我利用袁定真拖延金敏俊,嫁祸到他头上,到最后喻原、巫奇石被杀恐怕你都已猜到。”

“不止是这样,杀了你副阁主杨建的人恐怕也是你吧。利用自己的死和巨龙的被擒判断出月界会出现悲愤和混乱,其实早就带着巨龙一起叛变准备杀掉你的副阁主。”枯人冷笑道。

“佩服!果然整个月界头脑能在我之上的只有你和双心啊!”白叶赞赏道,但冷声说道,“只可惜,魄结竟没能让我那个同伴在双心与你都离去时夺得,而是又一次消失了,这真让我感觉到意外。”

“枯人,你就不好奇为何每当水无梦发现魄结之际,就会有人前来相夺吗?先是天怜儿,再是萧南火,为何他们会在毫无情报的状况下同时获得消息。”

“这些我当然知道,自然是你口中的那个同伴所谓。”枯人冷冷笑道,对誓天说道,“老爷子,你唯一的失误就是太信任他口中的那个同伴了,你还记得你发布什么命令吗,让天怜儿与谁资料和情报共享?”

誓天一惊,喃喃道:“不可能是他……喻原被杀时他和我在一起,巫奇石被杀时他在战场上作战,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有不在场证明。”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你最终信任他,只可惜……”白叶笑道,“就是那个在任何事情发生时都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我的第三位阁主同伴,涉新石。”

涉新石?霜俊杰、添定、初八同时惊呼道。

“是他与我一起去的人界带走的凌语晨,也是他与天怜儿一起封印的魔星、单灵与余铁钧,更是他杀害的巫奇石重伤的何声。”白叶微微笑道,“人啊,永远会信任那些远离是非的家伙,殊不知,那样的人才会是最危险的。”

路远寒忽然想起在刑场救夏依时,涉新石和天怜儿在很晚才赶到,时间差算起来那时的确是应该魔星那里。

“不可能!老夫虽在金敏俊案时怀疑过他,但我到现在还派人跟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会有分身之术!”誓天怒吼道。

“如果说……他可以分身呢。”白叶轻轻笑着,换来的是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眼神。

“怎么可能!就算是幻影也没办法做到像月士一样移动、作战!”同样拥有分身之术的添定首先喊道。

“你们对他真的是太不了解了……”白叶微笑着,“他初生的能力是——影幻。所谓影幻则是让另一位月士完完全全变成他的声音、身高和样貌,而他则与那位月士交换了这一切,唯一不改变的只是性格、做事方式和能力这些可以分辨一个人的事物。”

白叶看着震惊的众人说道:“是的,他与他成功收买的十一月阁第三位月卫交换了身体,为了让那个月卫不暴露身份,涉新石告诉他一定要本分,尽量不要与人交谈,不要在阁主会议上发言,也不准他真正动手,这样就让他为所欲为的移动了。”

“难道说……”霜俊杰浑身颤抖着,“那个让我曾在二月阁内感觉到屋顶处可能有人存在的家伙会是他……”

“正是这样!我曾希望让他杀了破坏我计划的双心,只不过因为魄结的缘故,我需要他随时提供情报给我。也是托他的福,最终在无形之间杀掉了随时会背叛我们的巫奇石,并且最终让萧南火为我们夺回了魄结!”白叶大笑道,“这才让局势真的向我这边靠拢,而说实话……”

白叶看向路远寒一众,笑道:“少年们,你们的表现实在是太精彩了,史拜德、袁定真、金敏中和萧南火这些不稳定的因素都能在我迫使魄结进化为完全体的这个过程中,一一败在了你们手里,让我省了不少时间去解决他们。”

“可恶……”路远寒已经愤怒到极点,但却无法做任何事情。

“最后托万古等人的福,终于让连我也无法再让魄结再度进化的僵局被打破了,现在的我总算获得了最终形态的魄结,而这也是我迈向新世界的第一步!”白叶大笑道,“此时估计双心已经看透这一切了吧!我的假月剑毕竟还在五月阁内!但,有涉新石在那,恐怕他最终会死的很惨吧!”

“糟了!”霜俊杰大惊,此时魔星等人还在二月阁,恐怕……

月界,二月阁。

“可恶!”双心冲入二月阁特级医疗室,见孟梦还坐在那里,其他人也安然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怎么了?双心阁主?”孟梦被忽然闯入的双心吓了一跳。

“没时间解释了!我刚才成功通过白叶残留的那把月剑分析出了真相,那是他的衍生能力造成的假象!而五月阁内刚才爆发了对我的追杀,我的月卫们竟然要齐力杀了我,但还是你这里没事……白叶他……”

忽然双心背部被连续划中数剑,鲜血四射,倒地不起,与此同时孟梦也腹中被划了一剑,倒在地上。

“看来……我,我还是没能来得及。”双心艰难地翻过身来,吐出一口血,看着眼前的男人,“果然是你……涉新石。”

“果然还是被你看透了啊,双心小阁主。”涉新石擦擦剑上的血,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然后对病床说道,“别装了,余铁钧,我知道你以前醒过来了。”

余铁钧翻过身,坐起来,看着涉新石。

“不过是第六位,却感觉比白叶阁主的副阁主杨建要靠谱的多啊。”涉新石微笑着,“真没想到,最开始说要忠于我们的那些月卫中,你是第一个离开的。”

“我从最开始就不应该信任白叶阁主。”余铁钧握了握拳头,面露悲色,“果真上了你们的当,真心以为想要谋反的会是金敏俊阁主,但直到我被天怜儿追杀的那天起,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说实话……我们真的小瞧你了。”涉新石冷笑道,“一是没想到你能逃过天怜儿的追杀,而是没料到仅凭你一人查到了那么多,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机会能杀了你,只不过……如今我们正式的宣告与月界决裂,恐怕你也活不成了吧。”

“我知道……我的实力与你相比是天差地别。”余铁钧冷言道,“但自从我决定不与你们同流合污的那一天起,我就要亲手杀了每一位叛变月界的人!”

“真是可怕啊。”涉新石笑道,收起剑,“对付你我觉得我还没必要拔剑。”

暗月界。

“说到底,我还真得感谢万古呢。”白叶举起手中的魄结入迷地看着它,“如果他没能招募到章一焱这个少见的魄源科技天才,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简直能与月界五月阁相媲美的器材能进行对魄结的进化。”

“白叶,我只问你一句。”枯人冷冷道,“你自知在这里杀不了我们,却为何还不趁机逃走。”

“逃走?”白叶冷笑道,“青田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自然巴不得我赶紧带着这个魄结离开了。但,人界少年路远寒在这里,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你如果拿他做实验,我想你会后悔的。”路叶生威胁道。

“你是说你会杀了我吗?少开玩笑了,整个月界纯战斗力在我之上的只有誓老头,连万古都早不是我的对手。”白叶忽然出现在路远寒身边,竟在他四位同伴的包围圈内以无法察觉的速度将路远寒拖入空中。

“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白叶冷笑着,“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做冒险,一切都要从你开始!”

路远寒悬浮躺在空中,无法动弹,而天怜儿一人挡下路远寒的几位同伴,让他们没有机会靠近路远寒。

“单雪,你不是一直奇怪自己体内的阱是怎么回事吗?”白叶看着无法动弹的路远寒冷笑着,“一百一十六年前,万古首次夺得了魄结。而那时有一位心阱愿意跟随我,在与万古商讨过后,我们决定,将万古、金敏中、萧南火手下的副阁主进行最早的阱变实验,也就是你们三人。或许你和单灵都已经不记得了,估计是枯人删除了你们的记忆吧。”

单雪瑟瑟发抖着,她看了一眼枯人和路叶生,两人都面目沉重没有反驳。

“在我们的安排下,你们三个进入魄区进行调查,而那位心阱便攻击了你们,作为当时仅有副阁主实力的你们,怎会是心阱的对手。”白叶笑容愈发阴冷,“毫无意外的,你们非常成功的成为了最早阱变月士,心阱的魄源融入副阁主级别月士的体内,多么完美的实验素材。”

“你……”单雪说不出话来。

“真得谢谢你了单雪,如果没能将你给纳入计划中,我们又怎会得到萧南火这一名悍将呢,如果没有他惊人的医术与愈咒,恐怕万古他们早就被月界彻底灭了吧。”白叶看着单雪,笑容诡异了起来,“真是感人的爱情了,为了救你,他真的是牺牲了一切啊。”

“闭嘴!”单雪哭吼道,伤口又一次裂开,霜俊杰紧张地看了她一眼。

“但……我没料到的是,这位心阱最后竟然会选择离开我的阵营。”白叶转眼看向路远寒,“对,那位让你父亲阱变的心阱最终成为了他的妻子,就是你的母亲秋心瑾!”

怎么会……路远寒扭头看了眼路叶生,只见他低着头,看来白叶说的都是真的。

“你只不过是在替你的母亲还债罢了,所以青田不欠你的。”白叶看了枯人一眼,“我这人是明事理的,念在我们同是月羽大战中存活的六位阁主,青田我帮你说了句话。”

如今这六人,金天与万古都已死去,白叶和枯人也不在月界,只剩下誓天和初八还在。

“说起来也真是巧,月界资历最老的五人如今都在场啊,只不过万古已经化成灰了。”白叶看了看誓天、枯人和初八,大笑道,“真不敢想象当年我们竟能打败羽界啊,这可真是段令人热血沸腾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