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变大了,象传说中的异形那样,遇气而活,迎风而长,眨眼之间从小笼包大小的黑色肉球,嗖嗖发育成麻球、包子、超级巨无霸汉堡,最后形成一个成年猫大小的超级小怪物,晶晶的黑色小眼珠象两盏射灯般死死地盯住了覃小贝。

覃小贝抱着被子尖叫。

没法不尖叫。眼前的这个小怪物,就连爱看鬼怪灵异大片的覃小贝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它的存在严重违反了生物结构规律。

小怪物肥大的身体上却支着一个畸小的脑袋,黑不溜秋的小眼睛溜溜直转,紫色的长舌头象小扫把一样在桌面扫来扫去,六只脚爪上有着长长的尖尖指甲而且决对不少于三十只,后背高高弓起,弓起处还起伏着一片高低不平的凸包,每个凸包都如一个袖珍喷泉,只不过从是里面喷出的不是清凉的泉水,而是散发出臭气熏天的黑绿色粘液,粘液顺背而下,流到桌上与口水连在一起,怪物的紫色舌头时不时扫一把tian噬回口中。

覃小贝十分害怕,更有一百分的恶心!

这份害怕和恶心只能由她一个人独享,果果、钟大夫、刘管家以及屋里其他的人统统对小怪物视而不见,对覃小贝的突发求救束手无策。

这恶心恐怖的东西就是小卡么?覃小贝紧裹在被子里,越是害怕眼睛反而睁得越大,浑身被鸡皮疙瘩包裹了,她甚至没办法再尖叫,她好想……吐。

小卡慢慢的立起身,跳舞般朝覃小贝挥动着上中部四只前爪。挥着舞着,突然咧嘴一乐,刚刚吃进的粘液浑着口水又哗哗的流了出来。

覃小贝真的吐了,只是三天没吃东西,只能瞪大眼睛捂着嘴巴干呕。

小卡在桌上翻了个跟头,得意的冲覃小贝做了一个“耶”的手势,桌上留下一条长长地墨色的液痕,然后站起来拖着液痕朝覃小贝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不要!不要过来……”覃小贝张着惊恐的眼睛,抱着被子尖叫着一直往后退,可后背却传递过来墙面的冰冷。

“嗖”地一声,小卡从桌上一个跳跃,象一道邪恶的彩虹,“吧唧”蹦到了**,然后腾空翻转,扑到贴墙的纹帐上,六只利爪牢牢地吸住墙壁,脑袋朝下正对覃小贝,犹如一只倒挂的蝙蝠,盯着覃小贝的眼珠,伸出长长的紫色舌头不停的tian拭,每次都要触到她的鼻尖。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惊吓、恶心过头的覃小贝看着冲她步步紧逼的小卡,怒气猛然暴起,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可比一只兔子强多了,覃小贝昂起头与小卡面对面怒目而对。

覃小贝的怒气非但没有吓退小卡,反也激起小卡无比的愤怒,它捶胸顿足,摇头晃脑发出“呜哇”的嘶叫,向覃小贝挑衅般亮出长短不一的森森尖牙。

覃小贝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被角,眼睛死死盯着小卡的一举一动,正待小卡伏身欲跃之际,覃小贝眼疾手快抖起大被便它扑头盖去。娘的,待包住这恶心的东西,捆紧了,绑牢了,沉到水里泡你个365天,丢到火里烧你到365度,放到磨盘下磨你个365圈,把你磨成粉磨成汁,再用大盆硫酸泡你个通遍!让你十世百世永世不得翻身!!!

覃小贝猛猛地扑过去,可是却扑了一个空。

小怪兽的反应与动作,远比覃小贝想像中要灵敏许多。

覃小贝抱着空空的被子,挖宝般四处寻找,丑陋的小卡你在哪?快出来,姐姐给你盖被子。

覃小贝不敢大意四处张望寻找,可是小怪兽真的不见了。

逃了,哈哈哈哈……覃小贝长舒一口气,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小卡也不过如此嘛,她松开被子用手擦擦满头的惊汗。

一旁的果果见了,立即乖巧地递过一条干爽的大毛巾:“郡主,刚才您到底看见什么了?指出来,让果果替您灭了它!”

覃小贝瞪她一眼,哼,就你,怕是只看见小卡的短尾巴就晕过去了。

果果双手在空中比划,越来越来劲:“郡主你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样子?是猫是狗,是鹅是鸭子,是苍蝇是蚊子,哪怕它是一只吊睛猛虎,果果也会第一个冲上前去,用剑砍了它,用箭射死它!用……”

果果突然闭口不说了,因为刚刚恢复片刻正常的郡主又开始用极度恐怖加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

覃小贝没法不恐怖和愤怒,刚刚消失的怪兽小卡变魔术一样又出现了,而且就出现在大言不惭果果的头顶,而果果却无动于衷,浑然不觉。

“果果,你的脑袋!”

“我脑袋怎么了,好好的呀?”果果双手急急摸着圆圆的脑袋,没缺一个角,摸着还不忘加补一句:“它永远是忠于郡主的!”

本来就被小卡恶心地想吐,现在又被果果的话麻得快要晕倒。受不了了!覃小贝抄起身后的白瓷枕头,举起来就向果果头顶上方砸去!

果果一声尖叫,敢紧缩脖蹲下,比闪电还要快。虽然郡主箭法一向很准,但现在扔过来的是个大枕头,目标还是自己的脑袋!——虽然已经保证它是忠于郡主的,但不被砸破的脑袋才能更好地忠于!

郡主真的疯了,暂且离她远点!果果瞬间的想法。

果果反应很快,果果头上的小卡,比果果反应还要快上十倍。覃小贝的枕头刚刚出手,小卡的六爪就在果果头上狠狠一蹬,纵身向前扑出,正与瓷枕空中相遇,两只前爪搭上瓷枕一角,使力向下一按,瓷枕垂直掉落下去,而得到借力的小卡,如长了翅膀般,以强弓出箭的速度射向覃小贝的脸。

刘总管和钟大夫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幕,郡主尖叫,片刻清醒,忽然又举起枕头砸果果——蹲下的果果一遛烟地跑出了屋子——飞出瓷枕象碰到空中一堵透明的墙,突然从中途坠落——哗啦!

郡主又在绝望地尖叫。

覃小贝见小卡朝脸上飞来,自已又无处闪躲,下意识伸出一手去挡,一手捂住脸,哪知小卡半途来个发射变轨,闪身躲过覃小贝拨打的手掌,直接改扑她的项间。

小卡死死地咬住她的咽喉,尖爪刺穿皮肤,痛,剧痛!覃小贝不顾恶心双手努力回推小卡,小卡却尤如一只具有强力吸盘的壁虎,贴在覃小贝胸前,任由覃小贝捶打撕拉,就是毫不分离。

森森尖牙越咬越紧,覃小贝越来越痛。

“哈哈哈哈,还要和小卡斗!你死定了。”虚空中传来花神邪恶的笑。

要我死,没那么容易,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努力反抗。可是她的力气越来越弱,喘气越来越粗,呼吸越来越艰难,胸前的小卡变得象小山一样沉重,脖颈的痛楚开始吞噬着她的意识……

郡主突然发狂似的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恁把自已掐了个呼吸急促、脸色发青。刘管家、钟大夫面无人色的对视一眼,肥着胆子上前准备强行拉开郡主自虐的手时,只见覃小贝猛地惨叫一声,眼一闭头一歪不动了。

“郡主,我来救你来了!”身披软甲、头顶铜盔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果果,大喊大叫着跑了进来,一手拿弓,一手持箭,一幅忠心卫主、誓死血战的架式。

看到**一动不动的覃小贝,果果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