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低落了吗。舒唛鎷灞癹

李相宜回头。

他冲她一笑,憨憨的,傻傻的。

“既然是少夫人来了,那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等还是先行离去。”李相宜索性直接拽过了潘玉的手,毫不理会街道上行人驻目:“相公啊,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身体能不能受住,如果能,咱们到街边吃小摊去。”

“夫人吃过早饭了吗?”李相宜和潘玉走远的时候听到林逸问商雪柔渖。

“已吃过了。”商雪柔答道。

“那就再陪为夫去集市上吃一点,可比家中的风趣多了。”林逸道。

“一切都听相公的。”商雪柔的声音柔得不能再柔己。

李相宜只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这两个人都在作戏,假得不能再假。

林逸做戏做得温润十足,商雪柔做戏做得柔婉有度。

李相宜牵着潘玉的手向卖锟钝的摊子奔去:“还是我家相公最好,不会骗我。”

“娘子,你很讨厌别人骗你吗?”潘玉在凳子上坐下问。

“当然。”李相宜拿起筷子狠狠的插/到桌面:“本姑娘此生最恨就是受人欺骗,若我发现,有谁胆敢骗我的话,我一定把它大卸八块。”

潘玉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动。

“怎么,吓到了吗,放心好了,不关你事。”李相宜乐呵呵道:“我相信,就算全天底下的人都骗我,你也不会骗我的,你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最最老实,最最好的。”

“锟钝好啦。”老夫妻俩把锟钝端到了她们桌上:“吃吧。”

“好啊。”李相宜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

“等等。”潘玉拿起李相宜的碗端起来倒掉:“这里有小虫子,”

“那我吃你这碗,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李相宜端起他的。

潘玉又倒掉:“这里面也有小虫子。”

“公子,你这样说可就折煞老夫了,我们老俩口在这榕城卖了这么多年的锟钝,可不止做过你们俩人的买卖,你接二连三的倒掉了两碗,是不是故意来找碴的。”老汉上前来,满脸痛惜:“可怜了我的锟钝,和我家老婆子在家包了好久,天不亮就起床。”

“老爷爷,对不起。”李相宜内疚的起身,看着他满头苍苍的白发,责怪的瞪了潘玉一眼。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娘子啊,给些银子,我们赶紧走吧。”潘玉拽了拽她。

“不必,我相信他们的东西是干净的,再给我两碗来,你不吃,我一个人全吃掉。”李相宜坐在凳上动也不肯动。

“娘子,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肉包。”潘玉道。

“把这个吃完了再去买肉包。”李相宜道。

“可是……”潘玉正着急,一道寒光闪过。

老汉蓦的变得身手敏捷:“吃肉包,吃锟钝,都下黄泉去吃吧。”

他抽出藏在摊子底下的刀冲潘玉砍来。

一旁的老婆婆也变得身手敏捷,她撕掉了脸上的面具:“看你们夫妻还算恩爱,就和这对老不死的一样,送你们一起上路,还能葬在一处。”

“小心。”李相宜感觉到自己被人推了出去。

一道白影闪过,林逸与他们打斗了起来。

商雪柔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是她的错觉吧,李相宜看到自己倒地的时候,商雪柔手心弹出了一粒小小的石子,击倒在了那个老汉的腿上,原本砍向林逸的长刀砍到了桌上,老汉抽不出刀来,下一秒被林逸一脚狠狠的踢倒在地,骨头只怕都要断裂了。

李相宜倒抽一口冷气。

这一脚踢得可真狠啦,果然够毒辣听,虽然他是来帮她的,李相宜还是忍不住的发表感叹。

这里太混乱了,就交给武功高强的人好了,她和潘玉两个无辜百姓,还是三十六计先跑为上。

拽着潘玉的手就要带他逃离,却听到他轻吟一声,似带动了伤口。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李相宜俯下身焦急的去看。

老婆子的刀已狠狠砍来:“你们胆敢伤了我男人,我跟你们拼了。”

卡嚓一声脆响,老汉的脖子已被扭断,铜铃大的眼正对李相宜的方向。

老婆子彻底发了疯,挥起大刀就像李相宜砍来。

“小心。”

潘玉被李相宜推出老远。

异口同声的小心,李相宜看到林逸向她扑来。

踢飞掉老婆婆的刀后,老婆婆从袖中射出了暗器,黑色泛着幽光的箭射中了林逸。

商雪柔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唇角似乎还含着笑。

林逸将李相宜带离了危险:“走。”

“去哪里?”李相宜惊道。

“疗伤。”林逸的嘴唇变得青乌一片。

“难道有毒。”李相宜呆呆的看着。

“跟我走。”他攥紧她的手。

“可是我相公……”

“别管他了。”林逸拉起李相宜就施展轻功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跃去。

商雪柔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屋檐。

伸手接过一片飞旋的落叶,对惊魂未定的紫衫轻轻道:“今儿个阳光真好。”

“小姐,你别难过,其实我看得出来,少爷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意思。”紫衫轻声道。

“我不是在难过,只是好奇,他们是什么关系?”商雪柔所有的柔弱都只在林逸面前。

她嘴角噙着笑。

不远处的潘玉看着李相宜消失的方向,眉头紧拧。

商雪柔看了他一眼,走到潘玉面前款款行礼:“这位公子请别误会,我家相公和你家娘子没什么的。”

潘玉定定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商雪柔站在那里看着潘玉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愈发莫测。

紫衫看着她家小姐,只觉得怔惊,闭嘴不再多言。

小姐变了,真的变了。

自她家小姐听闻自己夫君与山野村姑有染的时候,就悬梁自尽。幸亏发现得及时,抢救过来之后,整个人似换了一个性子,再也不复从前的柔弱,就算偶尔看起来温柔婉约,也是锦里藏针的模样,换成是从前,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携另一名女子离去,一定会痛苦万分,当场垂泪,凄凄婉婉好不悲伤,可现在,不但没有落泪,反而还在笑着,去安慰另一个男人。

她袖中擦泪的手帕都已经准备好了,小姐竟然笑着走了。

这一切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下次陪小姐回府的时候,她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人,让夫人高兴高兴。

一直以来,夫人最担心的就是小姐,唯恐她会因林逸的薄情而想不开,现在好了,小姐已经想开了,她真的太高兴了。

林逸把李相宜带到了上次林峰带她去的那个别院,只不过林峰带她去的是湖心庭,而林逸则把她带到了一个院子里,院中的人似乎认识她,一个个冲她问好:“云夫人好。”

“不是,他们……”李相宜问道:“他们认识我。”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云儿,你把那个机关打开,里面有可解百毒的药。”林逸艰难的开口道。

李相宜看着满目的琳琅,傻了眼,什么机关,她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见她怔愣在那里,林逸吐出一口黑血,上前用力的扭动了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花瓶。

李相宜一声惊呼,整整一面墙就那样移开了。

林逸拽着李相宜进去:“走。”

墙在他们身后合拢了。

李相宜转身用力的拍打:“别把我关在这,我要出去。”

“放心好了,伤好之后我自会放你走。”林逸又吐出一口黑血。

李相宜认真的看着他:“真的吗?你说的是真话。”

“什么时候开始,你我之间竟完全没了信任。”林逸痛苦的扭曲着脸庞。

他挣扎着上前一把拉过李相宜。

她吓得后退。

他将她猛的拽到了面前:“云儿,替我拨箭。”

“拨箭。”李相宜这才看清箭头没入了他的肩膀,只剩一丁点在外。

李相宜摇了摇头:“我不会。”

开什么国际玩笑,动手术是医生的事情,更何况,这箭已经没入了他的身体,怎么拨,用力拨的话,会有血喷溅的,到时候他没被射死,也失血过多死了。

“你心疼我?”林逸看出她眼中的担心:“放心好了,不会有事,以前随皇上御驾亲征,每次凯旋归来,你都会替我疗伤。”

“可是,我真的忘了。”

“再拖下去,毒入骨髓,就真的没救。”林逸冲她道:“你拿着那把铁夹,用力的拨出来就行,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

“那……好吧。”怎么说也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她不能没有良心吧,就算他是一个坏人,看到一个坏人眼睁睁在她面前死去,她也不忍心。

李相宜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夹住他的箭头,用力的一扯,使劲了全身力气。

伴随着一声闷哼,有东西飞溅到她脸上。

睁眼一看,满手都是血。

林逸正拿起一颗药丸往嘴里塞,接着将药粉一点点倒在流血的伤口上,自己系了绷带。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似乎经常受伤。

李相宜问:“你……不痛吗?”

“如果我说痛,你会心疼吗?”他反问。

“当我没问好了。”李相宜退回了角落。

默默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到了最后,要打结的时候,他一只手做不了。

冲李相宜道:“云儿,帮我把绷带系紧。”